“你……是想自我了断？”李思幻收回天涯和紫云仙剑，“既然你想，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结、结束？终于要结束了吗？公孙乔因为大腿被罗刹鬼割掉数块血肉，剧烈的疼痛之下，她也是故作坚强，强装镇定，不敢有所动作。

“我、我的确打不过你，但、但是我却能让你后悔一辈子，因为你的寿命很长，后悔将会伴随你直到永远……”祸水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语言，李思幻和公孙乔听到满头雾水。

“几千年前，我杀掉你时没有任何犹豫，现如今，杀掉你，我也不会感到任何后悔，祸水，再不动手，我亲自送你上路。”天涯和紫云仙剑浮现在李思幻两侧，只要他想，哪怕祸水想逃走，也绝无可能！

“呵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祸水有气无力的询问，看在她马上就要死的份上，李思幻倒是很大方：“随便！”

“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宝贝徒弟，对吗？”祸水的话戳中公孙乔的内心，因为她认为对方是故意提醒她，李思幻的伤是她造成的。

李思幻搂住公孙乔的手不禁多上几分力道，似乎在说师父的伤不用内疚：“世上哪一个师父不爱惜自己的徒弟？”

“说的没错，我、我记得你吐蕃还有一个徒弟，对吗？据说你为照顾她，陪伴她将近十五年？她好像比公孙乔还幸福，对吗？”

师父还有一个徒弟？还能被师父亲自教导十五年？那她得有多强啊！疼疼疼，大腿好疼……呜呜。

“你……怎么知道？大唐应该没人了解才对，而且你……什么意思？”

“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你曾经在东林城……”祸水停顿一会儿，看到李思幻坚定杀害自己的眼神有所恍惚，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东林城，深巷子，姜家村，仙云山，桃梨园……张……雪……”

师、师父是怎么回事？为何身体会有所颤抖？连剑都拿不住？她、她要干什么？公孙乔疑惑的望着祸水，她缓缓摘下她那从未拿开的面具，露出其中掩盖的……

“好久不见呀！师父！”祸水甩开面具，用少女般清脆的声音朝李思幻喊道，笑颜如花的模样连公孙乔都看不出对方会是之前那个抬手便能毁天灭地的恶灵，她还管自己师父叫师父？你想活命也不用如此瞎叫师父吧？而且……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啊？

“你、你是……小雪？”李思幻愣神之际，祸水的长枪已经洞穿他的左肩，滚热的血液洒落公孙乔的脸颊，她刚想抬手将祸水推走时，对方却笑嘻嘻的开口：

“是呀！师父，我就是被您抛弃了二十年的徒儿小雪呀！怎么样？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明明刚才可以刺中心脏的，奈何师父您厉害，两丈距离都能反应过来，真是让徒儿惊讶啊！”

眼看两侧的飞剑想要对付自己，祸水不慌不忙，把左手搭在李思幻怀中公孙乔的胸口上，得意的要挟道：“师父，您得小心些，师妹和您不一样，很脆弱的，我一掌下去，她的胸口即使不碎，那心脉也得断裂，不是吗？”

“你、你不是恶灵吗？怎、怎么会和我师父……”公孙乔还没说上两句，祸水手里窜出的几道灵力透过她的心胸，压的她口吐鲜血：“嘘声，我和我师父说话，关你何事？师父呀！徒儿真不知道，您当初带走徒儿后，为何玩消失呢？还一走就是二十年？”

“为师……”

祸水立马打断李思幻的话语，寒铁长枪震出数道寒气，逼的李思幻无法继续开口：

“你也配自称为师？当年你离开之后，那帮山贼就打上门来，如果不是我力挽狂澜，家里早就被他们扫劫一空，我不知等你多少个春天，你始终不肯回来，为避免被官府之人迫害，我不得不成立属于自己的组织，与官府对抗到底，本以为五年前你回来！我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正常生活，我没想到，你为了个公孙乔，自愿待在观星楼？”

“我找过你，但是……”

“但是找不到？呵呵。”祸水的眼角好似条件反射，湿润无比，委屈多年的泪水潺潺而流：

“桃梨园所在的仙云山早被观星楼的老贼们用阵法弄到东林城里的幽冥界中藏匿起来，以你的本事，只要多找找就能找到，可你却为公孙乔，每次来几天就走，来几天就走，你特么能找到谁？”

“我当初写信给师父是因为……”公孙乔想要做出解释，祸水却立刻呵斥道：“你再敢打扰我，我就挖出你的心脏。”

祸水明明记得已经将张雪的记忆替换掉，没想到那些记忆带着的委屈能刻在身体里，此时不自主的显露出来。

“明明我也是你的徒弟，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公孙乔？为什么同样是徒弟，赤水.瑶瑶就能得到您十五年的关心爱护？而我呢？才几个月啊！混蛋公孙乔都能被您照顾五年，我呢？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生死不知，明明我也是您的徒弟，还是最早拜入您门下的孩子，您也太不公平了。”

望着满眼泪水的张雪，李思幻心中只有满满的愧疚，因为他的确没有好好照顾过她：“但你也不该使用不属于的力量……”

“没有师父肯教育我，为复仇，我只能找到她，您不肯帮我，那我也只能选择她，即便最后我会失去一切，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没有师父的徒弟只能靠自己！”

“师、师姐？我、我有话……”公孙乔实属躺着中枪，刚刚开口，祸水又一掌，差点让她背过气去……别、别这么恨我啊！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师父也没说过你的事情，我、我是你的出气筒吗？呜呜，劫一师兄再坏，他也没有伤害我。

你却动不动就拿我撒气，都快要被你打死了呀！合适吗？师父，都是您的错，沙漠圣宫里的怪物恶灵，最强的两个都是您徒弟……难道我以后也会变成他们那样么……呜呜呜。

“师父，我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我们师徒一起死，好吗？”祸水手里的银色雷沿着枪身缓缓渗透进李思幻的体内，摁住公孙乔胸口的手掌出现一细细的冰锥：

“师妹，师父要是死掉，你也别活着，毕竟你也逃不出黑域，不是吗？还不如大家一块死呢！”

噗……无法动弹的公孙乔内心在滴血：不行不行，我不能死，师父也不能死，要死只能你死，我和师父必须活下去……动，快动啊！我的身体……

公孙乔疼的满脸大汗，残破的身躯根本无法给她任何动力，被对方利用亲情击败的李思幻也没有选择反抗，面对此等情景，公孙乔只能拼命想办法扭转……

“真是不听话的师妹，如此渴望活命的眼神和师父视死如归的神色完全相反，难道和师父死一起不好吗？”

祸水紧贴公孙乔的冰锥深入她胸口，撕心裂肺的寒痛传到她脑海里，即便她想挣扎，可祸水脚下的冰雪早将三人冻成冰雕。

师、师父……即便您真的要死，我、我……我也绝不能让你自己去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身为徒弟，必须得激活您心中的求生存欲望！公孙乔努力大声喊道：

“师父，她不是张雪师姐，是祸水，吞噬万物、猎杀人类的祸水恶灵，她像罗刹鬼抢走拓跋玉身体那样抢走师姐的身躯，是要利用你对张雪师姐的愧疚来杀你，千万别被她骗呀！”

“该死的小妮子！真特么能抓机会！”

祸水优先选择击杀李思幻，雷电之力直杀李思幻的心房，即便此时李思幻想要做出防御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电往自己的心脏汇聚而去！

“师父，师父……”公孙乔急的涕泗横流，只能无助的大喊。

“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该死的人他始终是要死的，所以……”祸水得意的笑声还未笑到高潮，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令人心神悸动的声音……

“所以怎么样？能和本帝说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