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的帮手？隔着数千米的距离还能成功偷袭小寒，其实力与你我相差无几，甚至还……”望向沙漠圣宫东城头，囚魔的眼色隐约带着怒意。

“他的实力如何老朽不关心，老朽唯一感兴趣的是，拓跋寒被刘雅砍成数百段，你难道就不难过？”

老楼主确实没想到，那家伙的实力竟强大到能成功偷袭玄阶高级恶灵，还不被察觉？或许此次合作，成功几率会很大。

“难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最终归宿，本王不会例外，小寒也不会例外，身为本王的人，只要是死战场上的军士，就该值得赞扬和钦佩，他想要的不是本王的难过，而是钦佩。”

囚魔没想到拓跋寒修行上百年，从尸山血海的灵体当中爬出来，最终还是会被渡者杀掉，或许他以前追求的是对的，本王尊重你！一直都尊重你的追求……

小寒，你好像不开心啊？是因为打架又输掉啦？哈哈。

大哥，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终取胜的不败将军，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的。

好好好，本王相信你会赢的，不过既然敢伤害本王的人，咱们得去猎杀些许灵体，夺取灵晶，想要活下去，变强是唯一的手段，而变强则需要什么呀？

灵晶！幼小的拓跋寒手舞足蹈的呼喊着！

不知过去多少岁月，年幼的拓跋寒因为实力的增长，外貌也开始向成年人演变，最终变成不爱说话，闷闷不乐，对周围事物完全不感兴趣的强大灵体。

小寒，以前你不是总想着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吗？怎么样？咱们的沙漠圣宫，比起始皇帝的阿房宫是不是还要华丽，还要庞大，里边的宫殿你随便选，本王允许。

谢谢你，大哥。拓跋寒留下感谢便转身离开。

小寒，今天大哥成功猎杀黑域里的原生怪物，是大哥鏖战月余才杀掉的，尸体很美味，还有灵晶，快过来。

小寒，有人攻打咱们的沙漠圣宫，快过来帮忙。

小寒，那就是前段时间敢挑衅咱们的城池，我们几人今日定要将其覆灭，出发！

小寒……

小寒，你何时变得缄默不言，不爱与人交流？

拓跋寒呆坐沙漠圣宫屋檐上，望着百年不变的月亮和星空缓缓回答：“大哥，咱们来黑域已有百余年，每日不是吞噬他人便是前往吞噬的道路上，你有没有觉得厌烦？”

“没得选，因为咱们的生存之道便是如此，你不吃掉别人，别人就会吃掉你，化为他人身体的一部分，想要活下去，必须不断杀戮才行。”

“大哥，为活下去而屠杀其他人，不是咱们生前的存活法则吗？为权势地位，金钱美女，地盘人口，那才是屠杀吞噬的理由，但如今，置身于无边无际、毫无生机的死亡沙漠当中，咱们还有屠杀、吞噬他人的理由吗？”

“小寒。”拖把泰突然厉声，“你要记住，咱们都是天选之人，没有几个人死后还能存活下来，咱们已然品尝到人人都想要的永生，本王不允许你以后再有此等怪异的想法。”

“长生？”拓跋寒抓住拖把泰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大哥，不知何时起，我才发现，我没有心跳，我的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即便能长生又如何？无时无刻都处于杀戮吞噬状态，一不小心还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食物，难道咱们所追求的长生就是如此吗？”

“小寒……”拓跋泰无力反驳，因为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生灵分明就是死人，即便如此又如何？想要得到长生难道就不应该付出些许代价：

“小寒，长生是需要代价的，本王希望你以后往此方面考虑，还有，你要记住，如果咱们弱小，强大的灵体会吞噬咱们，即便不为其他，只为当下，你也必须和本王坚持走下去。”

“大哥……”拓跋寒百年来第一次流出泪水，拓跋泰见状心中不禁微微一颤。

“它不仅是本王的命令，也是作为大哥对弟弟的恳求，明白吗？”

……

大哥，对不起，小寒让你失望，要先走一步，那个偷袭我的家伙你要小心，他真的很强……

被劫一洞穿后背的拓跋寒感觉受到攻击的瞬间，自己身体好似被万千刀刃切割，失去所有的反抗之力，加之刘雅的致命一击，被砍成百段，也不无可能。

原来真正的死亡是如此的，意识慢慢消散，好似看到一条充满阳光和翠绿花草的小道儿引领我前进，身体、身体终于感觉到多年不曾拥有的温度，是沐浴风和日丽天空下的感觉。

现在的感觉才是我百余年来想要追求的，与曾差点被其他灵体吞噬的感觉完全相悖，那是种令人窒息恐惧、害怕颤抖的厌恶之感，是至阴至寒……让人想要快速逃离的怪物聚集之地，是人永远不愿触碰的痛苦压抑之处。

唯有现在，唯有此刻，唯有百年不曾见过的太阳和绿草才是我最想要的……难道我现在经历的……就是解放？

终究还是选择离开吗？拓跋寒，没想到强大如你，始终还是过不去心中对人世的渴望，明明只要不停的屠杀，不断的吞噬，我们就能进化到灵体的巅峰，只要能登顶巅峰，彼时打破黑域的禁锢，不也只是时间问题，你笨啊！

抛下我们，自己离开，真是愚蠢至极，自私至极！该死的刘雅，我拓跋书不会放过你的。正与王勃交战的拓跋书，抬手五道恐怖灵道玉，除王勃和被他保护的慧琳之外，其余三人被拓跋寒轰成渣渣。

“多、多谢王楼主救命之恩。”慧琳因为和张倩二人失散，最终成为终极之战中王勃的队员，一起应对囚魔的近卫队。

“慧琳长老，同门互助，应该的。”王勃还想继续对付拓跋书，拓跋书却消失不见？糟糕，定是刘雅长老……

“臭婊子，杀我兄弟，纳命来！”

气势汹汹的拓跋书，提着长矛，冲到刘雅正上空，蓝黑色的气息聚集长矛之尖，朝刘雅射去。

“该死的家伙，来的如此之快，我现在没有什么灵能，连飞行都很费力，我好不容易杀掉拓跋寒，莫非刚刚胜利就得死？”

危急存亡之际，刘雅只能借助手中的剑刃抵挡，拓跋书失去兄弟的愤怒一击，又岂是黔驴技穷的刘雅所能招架。

伴随沙漠圣宫之下爆裂之声的响起，刘雅的剑刃断成三段，落在囚魔和老爷子之间，清脆的铃声好似死亡的钟声，刚刚失去一员大将的囚魔脸上不禁多上一分得意。

“你需要花费五位长老才能战胜我的一名近卫，老爷子，你确定还不让那边躲着的家伙现身？”

囚魔双眸流出两道无形的攻击，想要抹掉眼前的断剑，奈何老楼主抢占先机，将断剑收进袖里。

“囚魔小友，不要激动，些许断剑而已，又不是当初你脑袋上悬着的砍头刀，不要害怕嘛！哈哈。”没想到囚魔近卫队如此强悍，不仅单人作战能比过己方五位长老，甚至还有那数百灵体可以消耗，牵制，战斗如果继续持续，说不定老朽的观星楼以后就得关门大吉。

想出手消灭本王的小兵？王座上的囚魔发出一丝警告，犀利的眼神似乎想要吃掉老楼主般：“如果你想早些加入战局，本王有十足的把握，把你的项上人头挂在被摧毁的东城门上。”

仅仅是绽放出的灵压威势便与老朽不相上下，囚魔的实力不容小觑啊！老楼主呼出稳重的气息开口：“老朽本就是行将就木的人，人头而已，你想要便自己凭本事来拿。”

“本王当然会拿，但本王很想知道，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围剿本王，究竟想要什么？”

“老朽先前已经解释，身为修道之人，引领灵体回归自然的渡者，与你们进行交战，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为渡化你们而已。”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把年纪能说出此等荒谬的言论，也不害臊：“老爷子，我们是黑域里的生灵，并未侵扰现世的安宁，也不可能离开黑域，而你们却为虚无缥缈的理由，闯进本王的沙漠圣宫肆意屠杀，老爷子，你会不会越活越回去，连此等道理都搞不清楚？”

果然还带着生前的皇室傲气吗？无论做什么都必须有正当的理由，即使你要杀人，那也不能让其余人对你有意见？真是不好的习惯：

“你们的黑渊没有破碎之前，杀过多少人类咱们暂且不论，仅凭你们二十年前屠杀整个东林城数十万人，就足矣让我们观星楼灭你一百次！”

呵呵，没想到你们手段竟还能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观星楼不愧是大唐最强的渡者组织之一，但即便查到你又能如何？囚魔不做解释，望着远处交战进入尾声的几名属下叹息：“以往之事不能复返，老爷子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你说的倒轻松，你们当初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有放过，将近五十万人呐！一夜之间不见踪迹，甚至连血液都没能都留下，繁华的东林城变成一座死寂寥寥的孤城，拓跋泰，你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都不够抵消你的孽债。”

老楼主差点起身破口大骂，想到自己身为楼主，又是七十老人，最终也只能压低声音发泄自己的愤怒，反观对面的囚魔，脸上却挂满荣光，好似对方是如数家珍般诉说他的功绩，是夸赞他。

“云舍万里。”

上空王勃嘴中的怒喊，引出一团白茫茫的烟雾，包围主杀掉刘雅的拓跋书，无论拓跋书往何处方向逃走，王勃创造的云雾都能牢牢锁定，好似有生命般，紧盯对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