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身后,夺了未来皇后的气运
作者:石榴汁 | 分类: | 字数:11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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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送信之人
在偌大的宅子里歇息了一晚,翩珃起床打了一盆井水抹了一把脸,出门找人送信。
她来到大街上,走走停停,没有找到合适的送信人。
她接着往前走,刚走过了一条街,就见一位穿着破衣烂衫大概只有六七岁的男童正牵着一位老太太走在她的面前。
看到男童,让翩珃想起了逃难路上见到怀晔时的情景,她走上前,问男童:“你认识临江侯府吗?”
男童以为翩珃在向他问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了翩珃一瞬,然后才说认得,他还说临江侯府离这里有点儿远,从这里走过去,怎么也要两炷香的功夫。
听男童这么说,翩珃毫不迟疑地摸出一角银子,递给男童:“你去临江侯府帮我办件事,这个就是你的。”
男童看到翩珃手里递过来的银子,眼睛都直了。
“好,好,不过,你得先让我把祖母送回家。”男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眼睛一直盯着翩珃手里的银子,看到银子就让他联想到吃食,他和祖母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好,你家离这里远不远?”不远的话,翩珃想着跟他们走一趟,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不远,就在那边。”男童收回目光,指着那边一条小巷子说。
翩珃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真的不远,于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去不远处的小巷子。
男童牵着老太太走得很慢,三人走到巷子口,一段看着不远的路,足足走了半炷香的功夫。
老太太的眼睛看不见,全靠男童牵着她,她的脚又是小脚,走得快才怪呢。翩珃看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瞧着应该是发炎了。
她打开系统,扫描了一下老太太的眼睛,果真是发炎,如果治好了眼睛的炎症,老太太应该就能看得见。
男童说的家,其实是在用木板搭的两间低矮的屋子,就搭在小巷子的尽头,木屋子看着有些年头,他们住在这里应该有很长的时间。
刮来一阵大风都能把木屋吹倒,翩珃不敢进去,就站在外面等。
男童把他的祖母送进屋子,出来愣愣地看着翩珃,一双眼睛很大,显得脸很瘦。
翩珃把一角银子和信同时交给男童,叮嘱他,一定要把信交到临江侯的手里。
男童接过信揣入怀里,胸口处的衣裳破了一个洞,正好可以都看信纸的一角,翩珃默了默,想开口叮嘱他保管好信,就见他拿着银子又回了屋,交给他的祖母。
男童再次走出屋子,也不管翩珃还站在他家的屋子前,不声不响地就跑了出去,去送信。
翩珃就在担心,信不会被他弄丢了吧?
眼见着男童跑没了影,她才意识到,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交给一个孩童,她的心也太大了。
翩珃站在原地纠结犹豫着,心里有些后悔。
这时,男童的祖母摸索着慢慢走了出来,依靠在将倒还未倒的木门上,翩珃又担心,这屋子被她这么用力的靠着,迟早会倒。
“姑娘真是心善,我孙儿好几天没吃饱了,姑娘再发发善心,去替我买一袋米来,老婆子眼睛不好使,腿脚也不灵便,有劳姑娘了。”
老太太对着空气说话,把翩珃刚才给男童一角银子拿了出来,她想把银子给翩珃,让翩珃去给她买米的,却因为看不见,递偏了银子。
翩珃在心里默了默,老太太这么信她,把刚得银子给她让她去买米,不担心翩珃拿着银子跑了,可见老太太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
翩珃想着反正要在这里等男童回来,能帮一把是一把,她鬼使神差地接过银子,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拿着银子走出巷子,翩珃才回神来,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糊涂了是吧?
接连做了两件傻事,不过,想了想,但还是给老太太去买米,毕竟答应了人家,不能食言。
翩珃在附近买一袋米花不了一角银子,把剩下的钱全买了馒头,这个时候,翩珃又想起了当初她和大山逃难时买包子馒头的场景,起了怜悯之心。
翩珃拎着一袋米,背着一大包馒头回到巷子里,就看到老太太依在木门处等着她。
老太太的眼睛肿得都睁不开,再任由其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引起颅内并发症或是败血症,会危及生命。
看到这样的老太太,翩珃把米和馒头放在老太太的脚边,然后打开系统,从系统里兑换了一盒头孢。
兑换药品是可以赊积分的,翩珃的积分又是负的,欠系统十个积分。
翩珃去掉纸盒和铝板,把一把胶囊交到老太太的手里,叮嘱她每天早晚各服一粒,用水送,吞服,吃完了眼睛就好了。
老太太听说自己的眼睛能好,捧着一把胶囊就要给翩珃下跪,嘴里一直念叨着好人呀好人,不仅给她买了米回来,还给她买了药。
也不知这药贵不贵?
那些钱够不够买米和药?
老太太看不见,不知翩珃还给她买了馒头。
翩珃扶着她不让她下跪,担心她把手里的胶囊给捏碎了,让她先吃一粒胶囊,早吃早好。
老太太双手捧着药,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身,颤颤巍巍地朝黑漆漆地屋子里走去。
翩珃一直担心男童把她的信弄丢了,站在屋外等他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又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着像是吃了药,她倚着门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待她摸到米袋子和一包馒头,她对着空气又小声的念叨起了,说自个今天遇到了好人,儿子儿媳死了,留下一个小孙子,祖孙俩相依为命,要是她的眼睛能好,定能把孙子养大。
翩珃听着她唠叨了一会儿,总算是把男童给等回来了。
男童是跑着回来的,原本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到翩珃,只说信送到了。
翩珃听后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开始担心临江侯看了信,派人查过之后,发现消息属实,如果他一心想要维护临江侯府的利益,容不得旁人对临江侯府的利益和名声有一丝半毫的折损,从而对胡守福心生歹念,必会把胡守福这个祸患除掉,那么,临江侯必不会让送信的男童活在这个世间。
男童生活窘迫,身份低微,他是生是死根本无人问津,临江侯想要这样的男童死,心里不会有一点点的愧疚,他会毫无心理负担。
说实话,她并不想看到临江侯除掉男童以及胡守福,哪怕这种概率不大,因为这样的结局是翩珃对从未谋面的临江侯的一种猜测罢了。
可万一让她猜对了呢?
男童是无辜的,受她连累,而胡守福是这个身体的亲爹,如果事情真的朝最坏的方向发生了,那也是胡守福自作孽,自作自受。
胡守福假死逃脱服兵役,说重一点也可以说是他临阵退缩,从西北战场上溜了,这个罪名不是旁人诬陷他的,他可以推脱说是被美人所误,并不想真的逃跑,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就看他所救的美人能维护他到何种地步了,是坚持把他送走,或是任由临江侯处置了他,那都是他的命。
但男童却是无辜的。
翩珃正在考虑如何对待男童,就见男童俯下身子,想拎起放在门口的米袋子,把米袋子拎进屋,因为他的力气小,拎不动米袋子,于是他干脆蹲下身子,推着米袋子进屋。
看到这一幕,翩珃的心猛的揪了一下,走上前,问男童和老太太:“我有一座宅子,没人洒扫,请你们帮我看宅子,包吃包住,外加一个月五百文的工钱,你们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