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好了，听麻雀叫都是悦耳的。

张翠山和殷素素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

三人按照张翠山两人来时的路线返回，乘车来到九江渡口，张翠山准备雇一条船，将他们渡到汉口。

“老周，你竟然在这里！”张翠山突然发现，两人来时渡船的舵手周老汉竟然在渡口等候。

“原来是张相公和张夫人回来了，看你们的样子，此行很是顺利呀！”周老汉见是自己渡来的两人，急忙划着小船过来迎接。

“哈哈，的确如此，老周快划，我们要赶回汉水渡口。”张翠山哈哈一笑，然后引着胡青牛和殷素素上船，最后他轻轻一跃，跳到船上。

“哟，好俊俏的小姑娘！”殷素素突然发现船舱中有一个小姑娘，虽然着装朴素，但是双眼明亮有神，文静端雅，俊俏非常。

“船家的娃儿，让张夫人见笑了。”周老汉笑着说道。

“老周，你女儿真俊俏，肯定是长得像她妈妈。”殷素素开玩笑道。

“张夫人过奖了，孩儿她娘的确是大家闺秀，却跟着我受苦受累，年前已经撒手人寰了。”周老汉说着，脸上浮现几丝伤感之色，而那小姑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雾蒙蒙的流出泪水。

“老周还请见谅，拙荆是无心之言。”张翠山白了殷素素一眼，然后急忙对着周老汉拱手致歉。

“无妨，不知者不怪。”周老汉淡然一笑，然后开始专注的划桨，张翠山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一汪江水出神。

殷素素和张翠山坐在船头看着夕阳景色，周老汉在船尾掌舵划桨，胡青牛和小姑娘坐在船舱，掏出一本医书细细品读。

“张相公可准备了吃食？”天色渐晚，周老汉停靠在渡口，拿出干粮询问道。

“老周，我们带的有。”张翠山掏出包袱里的干粮，分给殷素素和胡青牛。

周老汉则是掏出干粮，对着船舱喊道:“芷若，吃饭了。”

“哦！爹，我来了。”周芷若放下手中的花草，来到周老汉身边，父女两人开始吃干粮。

“好文雅的名字！”张翠山赞叹道。

“五哥，我好喜欢这小姑娘，我们带回去给无忌当媳妇吧。”殷素素看着周芷若，眼神愈发喜爱。

“素素，你又乱说。”张翠山急忙呵斥一句，然后又对着周老汉拱手致歉。

“张相公不必如此。老汉我有几分能耐自己还是知道的，我家芷若都是靠她妈妈的调教，名字也是她妈妈取得。”周老汉解释道。

“老周，你在这渡口，一日能赚多少银子？”殷素素出声问道。

“遇到张夫人你们这样心善的雇主就会多给一些，少的时候就没有人坐船。”老周解释道。

“那你家在汉水还是在九江？”殷素素好奇的追问道。

“我们是汉水的，只是在她妈妈病逝之后，我们一直在船上生活。芷若在她姑姑家里住了几天，我是接她来了。顺便在渡口等生意，却没想到又遇到了张夫人你们一行。”周老汉拍了拍周芷若的衣服，为她掸去粘住的干草。

“我很喜欢芷若。”殷素素直接说道:“老周，你带着芷若跟我们走吧。我们是武当派的，你们去了武当派，生活有个着落，芷若也能习武练功。”

“张夫人说笑了，船家的娃儿学的是操船弄舟，习武练功有什么用？”周老汉笑着说道。

“老周此言差矣。”殷素素说道:“当今乱世，鞑子横行霸道，滥杀无辜。就算是有武功在身的男人，也不安全，更何况芷若这样和花儿似的姑娘呢。等你岁数大了，让她自己如何保护自己？”

“这……”周老汉为难的挠挠头，他还真没想那么多。本以为，船家的娃儿长大了找个合适的船家嫁了，也就是了。被殷素素这么一说，周老汉竟然开始担心起来。

“夫人不必担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不必强求！”周芷若脆生生的说道。

“哇！芷若，你还懂这些呢！”听到周芷若的话，殷素素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老周，我是行医的，我看芷若很灵透，不如跟着我学医吧？我这一身本事以后都传了她，到时候她也有个讨生活的法子。”胡青牛对周芷若，也是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出声说道。

“啊？这……”周老汉知道大夫在什么时代什么朝代都吃香，只是芷若是个姑娘，抛头露面不太好吧。

“胡先生，你不要和我抢芷若，是我先看上芷若的，我要收她为徒。”殷素素见胡青牛和自己抢周芷若，急忙说道。

“人家又没答应你！再说了，鹰王的功夫收徒弟是绰绰有余的，你嘛，呵呵。”胡青牛冷笑一声，暗讽殷素素还不够格收徒弟。

“那你呢？收她为徒，传她见死不救的规矩吗？”殷素素毫不示弱的回怼道。

“你！哼，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胡青牛对着殷素素说道。

“哦？原来胡先生讨厌女子呀，那就不会收芷若为弟子喽？”殷素素一把抓住胡青牛话里的漏洞，整得胡青牛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嘻嘻，胡先生输给张夫人啦！”周芷若拍着小手说道，那模样甚是可爱，正在生气的胡青牛看到，只得无奈的苦笑。

“哈哈，小芷若，你想习武吗？”殷素素笑着问道。

“爹爹让我习武我就习武，爹爹让我学驾船我就学驾船。”周芷若把决定权给了周老汉。

“老周，你忍心让这么可爱的芷若，和你在船上风吹日晒，居无定所？”殷素素把周芷若弄出来当挡箭牌。

“老周，虽然素素急着收芷若为徒，但是她并没有坏心思，而且你去了武当山也会有安排的，并不算是寄人篱下，你说呢？”张翠山听张三丰说过，当年张三丰准备去襄阳投靠郭靖，在武当山脚遇到一对夫妻，女人呵斥男人没有能耐就吃糠咽菜，总比去他姐姐那里颐人指使的好，张三丰深有感触，直接留在武当山，创建了武当派。于是张翠山担心周老汉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因此出声劝说道。

虽然张翠山之前没有极力劝说周老汉，但是他对周芷若这小姑娘甚是喜爱，见周老汉一直拿不定主意，于是出声打消他的顾虑。

“芷若，你说心里话，你喜欢习武还是驾船？”周老汉笑着问道。

“我都喜欢，爹爹让我驾船我就驾船。”周芷若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说道。

“哦？哈哈，好，那我们就跟着张相公他们去武当山看看。”周老汉没有说死，若是在武当山上受气，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周芷若回来。

听到周老汉松口，殷素素喜笑颜开，拉着周芷若的小手舍不得松开。

闲来无事，殷素素念了几句口诀给周芷若听，却没想到周芷若只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等到几人在汉水上岸时，殷素素的一篇武功心法，周芷若已经滚瓜烂熟了。

殷素素十分诧异，张翠山也是惊叹不已，直呼捡到宝了。而胡青牛则是捶胸顿足，感叹错过了根骨上佳的苗子。

一行五人，张翠山直接雇了一辆马车，向着武当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