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昌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捏起宁元元的脸，逼着她四目相对。宁元元看见季伯昌的眼神之中，有开心、不解、愤怒还有庆幸，庆幸她还活着。心底涌上一股愧疚，但是她并不后悔。

“元元这个时候，你还要瞒我吗？”季伯昌将长明灯上，写了蒋淑珍三个字的字条，放在桌上。

宁元元看着字条上面自己歪七扭八的字，又是抬头看了一眼季伯昌，心虚别过头去。她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索性就承认了。

“我是，可是暂时我的身份不能够暴露。”

“我也不能够知道？”季伯昌反问。

“伯昌大哥，你不知道是最好的。”宁元元摸着杯子，“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做。”季伯昌紧盯着宁元元，“瓜州城下，数以万计的林家军，是你的心结，你想要为他们报仇是吗？”

“没错。”宁元元站了起来，“若不是晏深和晏町两人，作壁上观，林家军何至于全军覆没？”宁元元想起了尹轩想起了李金宝....想起了无数林家军人，眼中带有泪花，恨声道：“我要杀了他们，这天下也不能够由这些小人掌管！”

良久，季伯昌看着宁元元，缓缓说了一句“好，你去做吧！”

说完慢慢转身，走到了门口，又是回头，“放手去做，记得回来，不要再骗我。”

宁元元微微点头，心脏抽抽地痛，小风和狗牙儿躲在一旁，不敢多说些什么。

小风瞧着季伯昌孤寂的背影，小声说道：“季大人看起来真可怜。”

“别说了，楼主心中也不好过。现在知道楼主身份的人，越少越好。”狗牙儿小声道。

未央宫内，宁明珠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晏深，起身又是给香炉添了香。一旁的宫女凝香道：“娘娘，这点小事，就让奴婢来吧！”

宁明珠饶有兴趣看着凝香，将手中的香递给了凝香，“你来我宫中多久了？”

“奴婢在秦王府中，就跟着娘娘了。”凝香将香炉中的香粉更换，将香勺放好。

“这么说来，你跟着我也有一年了。”宁明珠打量着凝香，凝香虽然是个宫女，长得却是有点姿色，小家碧玉，温婉可人。随即挥了挥手道：“冬夜冷，你们都下去吧！”

凝香跟着几个宫女一起离了未央宫，紫云闪了出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添香，就不怕被人发现？”

“发现？如果当初晏深没有杀死钟太医，或许我还会有些忌惮，现在钟太医已经死了，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发现问题了。”宁明珠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样不是挺好，正好能够拔出一些钉子。”

从未央宫出来，凝香并没有到宫女的房间，而是去了宛嫔的淑芳斋。一路上左顾右盼，没有人跟着自己。

这才放心敲了敲门，漱芳斋的大宫女，田秀。将门打开一条缝，就将凝香拉了进去。

“这次可打探出什么消息？”宛嫔坐在软榻上，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