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宁元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季大人没走？”

“又四处晃了晃，这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卖烤红薯烤玉米的商贩。”说这话时候，宁元元能够明显感觉到，季伯昌的目光盯着自己。

宁元元摸了摸头笑道：“冬天一到，烤红薯烤玉米的自然多。”

“不一样，今年特别多。”季伯昌笑了笑，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京城里面的百姓可以活下去。”

“对啊！好事好事！”宁元元附和，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季伯昌到底想要暗示什么。

车轮滚动，一直到了嘉园门口，宁元元忙不迭的下车道谢，“多谢季大人送在下回家。”

“林公子言重，其实应该我替京城百姓谢谢你才是。”

此言一出，宁元元愣在原地，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没有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

“楼主，走吧！”狗牙儿提醒，宁元元抱着手炉，赶紧回了嘉园，天气太冷了。

马夫带着季伯昌一路回了侯爷府，马夫时不时挥舞着鞭子，“大人，今儿听说京城外面有一个叫做江流的侠士，正在四处张贴招工启事呢！”

“什么招工启事？”

“看上去像是招工的，包吃包住，就是要看家护院。现在好多庄稼人活不下去，都去投靠了。估摸着已经聚集了三四千人。”

“三四千人？”季伯昌并不吃惊，当初黄易的甲子军也是这么起来的，看来如今这个江流，想要重新卷起一股势力。这对于他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季宁，明天你去城外，拿一张招工启事过来，我有用处。”

“可明日，您不是还要陪着老夫人去金山寺上香？”

“无妨，驾车我会。”

次日清晨，季宁早早离了侯爷府，等到丁良良与蒋淑珍出来的时候，看见季伯昌站在马车旁，蒋淑珍不免有些疑惑，“今天怎么是你驾车？季宁呢？”

“我让他去办些事情。”

“好。”蒋淑珍也不多问，与丁良良一起上了马车。此次前往香积寺，是为了给宁元元点一盏长明灯，她不敢与季伯昌说什么。

就算元元的尸首已经找到了，伯昌还是不肯承认，蒋淑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又是看向丁良良，嘱咐道：“良良，待会儿进了香积寺，你陪我去，千万不要在他的面前说漏嘴了。”

“知道了，蒋姨。”丁良良乖巧点头。

马车一路颠簸，香积寺在香山顶峰，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今日前来礼拜的人，就少了许多。雪明天净，蒋淑珍都有些昏睡，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

丁良良跳下车，将蒋淑珍扶了下来，三人抬头看着面前巍峨山寺，层层而上的台阶，台阶两边，各有一个穿着灰袍黄裤的僧人正在扫雪。金黄色的寺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金山寺三个大字，悬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