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板娘！”狗牙儿对着老板娘抱拳，带着小风继续往里面走，找那个什么李老头。

小风道：“楼主好端端要什么腊梅？随便种棵腊梅不就成了？”

“楼主既然要了，那就好好找。我们买得起最好的，为什么要那次一等的？”狗牙儿说道。

找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什么李老头，转了半天，小风圆脸上出了薄汗，“狗哥哥，你说这李老头在什么鬼地方？”

忽而一股香味窜到了狗牙儿的鼻子之中，狗牙儿带着小风，一路西市最西边走，终于看见一个破败小屋，屋前屋后种着随意摆着几株花卉。

不过这盆栽无论是青松还是文竹亦或者腊梅，长得都比之前那一家旺盛许多，不多时一个小老头，穿着青色上衣，腰间系着布带，布袋之下还挂着一个烟袋，下身穿着靛青色裤子，白色绑腿脚上踏着麻鞋，将屋里面的青松盆栽一个个全部搬了出来。

狗牙儿道：“老爷爷，您是李老头？”

老人放下手中盆栽，身体直了起来，灰白色的头发盘成发髻上面插着木簪子，胖乎乎的脸忽地皱成一团，眯着眼睛瞧着狗牙儿。

狗牙儿左右看看，还以为自己身上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爷爷，您看什么呢？”

“我很老吗？为什么叫我李老头？”

小风躲在狗牙儿身后，想起老板娘的话，这个李老头果然有点怪。

狗牙儿连忙改了称呼道：“李大叔，我们来买腊梅。”

李老头胡子一吹，拿出腰间的烟锅，吧嗒吧嗒抽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我这边有素心腊梅，滇腊梅、磬口梅、虎蹄梅......你们要哪一种？”李老头坐在鼓凳上，手上的烟锅指了指外面一顺溜的腊梅。

狗牙儿看了过去，道：“我们要鄢陵腊梅，老树。”

此话一出，李老头顿了顿，忽而笑了，看着狗牙儿道：“你是不是来消遣老夫的？这鄢陵腊梅身娇体弱难养活，到了这苦寒干燥的京城，难活的很，你要鄢陵腊梅就算了，还要老树？”

“之前来问了几家，都说没有。可是前面的老板娘说，要是有也只能够李大叔您这边有，故此我们来碰碰运气。”狗牙儿在四季楼里面当差，看人颇有些功力，看见那李老头说起鄢陵腊梅就是一脸的得意，他的手中十之八九有。

李老头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我这边的确有，也是老树，可是不能够给你。”

“为什么？”小风不解，这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吗？

“世上的事情，就是一个物以稀为贵。鄢陵腊梅在鄢陵本地虽然价格昂贵，但是也有零零星星活得，可是到了我们这风沙大的京城，就只有我李家这一株，阁老张夫人极爱腊梅，于是皇商孟家就花了三千两预定我这独一份的鄢陵梅花，准备在跟赏梅宴会上，送给张夫人。”李老头得意洋洋道：“所以也不是我不卖，只是已经被人买走了，先来后到这做生意总是要讲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