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经过一段时间运转内息调整，他的状态恢复了一些，声音不再有气无力了。

“黄叔，你先带小萌去书房做作业。”

黄叔答应了一声，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林小萌去楼上书房了。

林羽望向方霓：“方伍现在的情况如何？”

方霓脸上的笑意消失，叹了一口气：“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断掉的手臂就没办法了，而且看得出他有些消沉。”

林羽点了点头，方伍本来是内劲大成的武道高手，在望江寺一战中输给仇武又被废掉内劲，消沉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霓摆了摆手：“不过也没关系，他现在身上的功夫没了，就跟在我爸爸身边做秘书和管家，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林羽没有再多说，其实他心里清楚，方伍内劲虽然被废但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不过需要一位内劲远高于仇武的人为他疏导经脉。

估计要宗师级的武学大家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方伍能不能恢复内劲，要看他自己的机缘了。

方霓看到林羽沉默不语，又想起一件事：“林羽，有件事我有些担心，我觉得爸爸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

林羽眉梢挑了下：“他不是闭关后功力提升了么，为什么身体会变差？”

方霓想了一会才开口：“我也只是隐约察觉，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但是咳嗽的次数明显增多，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我昨天无意中发现他的痰中有血迹。”

“爸爸之前就是靠药物压制体内的病症，这次闭关期间他没有服药，肺部的病情明显加重了，这几天加大药量都没有好转，恐怕那些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林羽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林羽沉吟不语，方岳的病因在于常年修炼混元功这种霸道的功法在五脏中累积下来的损伤，这属于毁坏了根基，不是靠医药可以解决的问题。

最后他抬起头望向方霓：“下次见面时，我可以替你父亲查看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不过你要明白，治得好病，但改不了命。”

“如果是已经注定之事，我也无能为力。”

……

夜色深沉，巴山市郊外，长江边一处偏僻的码头上停靠着一艘二十多米长的游艇，船舷上有几个人来回走动巡视，严肃的脸上满是漠然。

船舱内最大的房间中，沙发上坐着一名银发卷曲的老者，气势威如山岳，正是刚刚抵达巴山市的参合会十二枭首之一，华铁山。

参合会的十二枭首以十二生肖命名，之前在唐门禁地死掉的是腾蛇，而华铁山的称号则是夔牛。

华铁山本来也是巴蜀之人，二十年前方岳当众向他发起挑战，凭借破元劲将他击败，华铁山无奈之下只有流亡海外。

华铁山在海外流离数载后，辗转反侧之下加入了参合会，在参合会中得到了最大首领应龙的器重，不但修为大进，而且成为十二枭首之一，可以说是今非昔比。

但无论取得多大的成就，他始终无法忘记，当初被方岳从巴山市赶走的屈辱。

而现在，终于到了他报仇雪恨的时候。

此刻华铁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动如山，膀阔腰圆一身肌肉虬结如龙，简直是一副钢筋铁骨。

一名浑身黑衣身材瘦小的人从外面走入房间，这个人头上戴着一个骷髅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双眼寒光四射。

骷髅脸来到华铁山面前单膝跪地：“师父，我已经打听清楚，当日望江寺一战中，方岳的徒弟败给仇武，已经被废掉内劲，方岳虽然强悍但年老力衰不能久战，当日若不是有外人帮忙，仇武应该已经得手了。”

华铁山睁开眼睛，双目中精光一闪而没：“给方岳帮忙的是什么人？”

那个骷髅脸摇了摇头：“自打听到他叫林羽，但这个名字在巴蜀武道界没有任何名气，是个来历不明的高手。”

华铁山皱了下眉：“方岳出身自北方武道界，这个林羽有可能是他从北方请来护身的高手。”

骷髅脸抬起头来：“师父，那我们现在要如何行事？”

华铁山哼了一声：“不要着急，我们躲在暗处把一切都打探清楚后再动手，仇武那个笨蛋就是耐不住性子，白白丢了性命！”

骷髅脸犹豫了下：“师父，整个方家如今只有方岳一人是武道高手，我们直接杀上门去不就完事了？”

“蠢货！”

华铁山大喝一声，吓得骷髅脸一哆嗦：“你以为我是腾蛇那种白痴？在搞不清楚虚实的情况下贸然冲进敌人老巢，最后落得死无全尸，还成了整个参合会的笑柄！”

骷髅脸脸上一凛，顿时不敢再多说话，腾蛇的死讯已经传遍参合会各处，的确成了所有人的笑谈。

至于腾蛇的死因，倒没人说得清楚，只是相传被唐家隐居在禁地的一位高手所击毙。

“我这里回来是向方岳寻仇，可没打算过要和他光明正大的开战！”

华铁山脸上显出一片阴狠神色：“你和你师兄两个人去给我把方家的里里外外都调查清楚，这老头有哪些亲人，他最在乎的是什么，等抓到了他的把柄，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骷髅脸低头答应：“是！”

就在同一时间，另外又有一名黑衣骷髅脸快步走入客舱，看眼睛和之前这个有些相似，两人多半是孪生兄弟。

后来之人来到华铁山面前单膝跪倒：“师父，李、马、韩三家世家我都已经调查清楚，都是徒有虚名之辈，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随时可以把他们的家主抓来。”

华铁山点了点头：“好，这些人当年也曾经落井下石，不能放过！”

“如今巴蜀之地并无武道宗师，又有谁能奈何我华铁山，哈哈哈哈……”

华铁山放声狂笑，声音振聋发聩，地上跪着的那两个骷髅脸连连皱眉。

等华铁山笑声停歇，后来的骷髅脸再度开口：“师父，我今日还有意外发现，澳门何家的公子何天宝，现在也在巴山市。”

华铁山哦了一声：“何家么，这可是一头肥羊。”

“华猛华煞，你们两个去把何天宝的情况也调查清楚，等收拾了方岳之后，我们顺手把他绑走，从何家那里敲一笔路费，也算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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