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才好，这是有多尴尬。

“看来大用同志和底下的队员互动性很好啊！从谈话中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团结向上的集体。”

宋处长这会儿也是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立马就把杜大用的尴尬给解除了。

“谢谢宋处长！主要平常随意惯了，让您见笑。”

“继续审讯！任组长刚刚已经把麦克风关了，犯罪嫌疑人还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吕娉副厅长接着杜大用的话说了起来。

杜大用知道这是吕娉副厅长在善意的提醒自己，赶紧笑着点点头，接着打开了麦克风。

打开以后，杜大用不是马上开口继续审讯，而是看起了材料，就凭何无惧刚刚开始的语气，杜大用就知道，这是何无惧下了血本弄来的材料。

看完以后，杜大用把笔记本电脑向着任合菲传递过去。

四个人立马盯着笔记本电脑看了起来。

杜大用这时候才开口继续讯问起来。

“邹肃北，说说，当年看到了什么，然后又发生了什么，那是刚刚搜集来的材料，都是关于你的，我提一个姓李的女人，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了。”

杜大用说完，邹肃北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傅友君每天都在龙崩岛查找过去潜艇基地工作人员的名单！而我当时不知道，但是他以为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被他控制了。”

“他是怎么控制你的？拿什么控制你的？”

“戴岚！那是76年的时候，我刚刚到岛区派出所一个月，十月份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小心看到的那份名单，不过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傅友君那里，我当时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被他控制。”

“看到那份名单不久，他让我跟着他一起晚上巡逻，当巡逻到戴岚那里之前，他说夜里巡查，海风大，所以让我喝了点姜茶，说是可以祛风湿，抗寒。当时我也没在意，再说了他也是我领导，我怎么可能不听呢！”

“咱们那时候巡逻都是二八大杠，上面还有放水瓶的地方，就是在那个斜杠上面，他给我喝了以后，我确实感觉身体很暖和，不过到了戴岚那个地方，他告诉我好像有人在戴岚家里，我当时应该已经吃了春药，所以也是迷糊着，接着我没一会儿看到邓业田跑了，随后傅友君就把我带进了戴岚的家里，那会儿戴岚衣衫不整的，可是我当时吃了药，我自己也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戴岚按倒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傅友君也没管，拿着他的照相机就在给我拍着，不过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和戴岚那个，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折腾了多久，反正最后回所里也不知道怎么回的！”

“其实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当时我是根本无意识的，可是照片拍的太多了，等到傅友君告诉我，戴岚要去区里的革委会告我，我还不知道她要告我啥，直到那些照片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就觉得天打五雷轰。”

“傅友君告诉我，我当时失去了理智，甚至要掏枪打死他，所以他赶紧去所里叫人去了。那些照片他告诉我，是邓业田拍的，当时我是非常相信的，因为邓业田确实有一台海鸥黑白相机。”

“这时候，傅友君说我为什么看他写的名单，问我为什么来龙崩岛岛区派出所，我说我想在警察这个岗位上成为一个厉害的警察，所以到一些艰苦的地方来锻炼自己。不过我当时确实不知道啥名单的东西，我本意就是想着帮指导员打扫一下办公室，讨好一下他这个指导员。”

邹肃北开始慢慢回忆着，脸上尽显沧桑茫然之色。

“自从有了那些照片，傅友君说他会帮我处理好，我那时候什么心情，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会儿恨不得给他磕头才好。最后就是这样，我成了他的徒弟。”

“我在龙崩岛的时候，敢拼敢冲，都是傅友君授意我去做的，他告诉我，必须让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铁血警察的形象，这对我以后的升迁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他还让我帮着他搜集那些潜艇基地的老工作人员的信息，他当时告诉我，他正在抓间谍，那我肯定不遗余力的帮着他的。”

“搜集到了吗？”

杜大用平静的问了一句。

邹肃北点着头说道。

“搜集到了，我总共帮着傅友君找到了六名基地老工作人员，不过这六个人都已经死了，都被傅友君严刑拷打打死的！我那会儿也觉得不对劲，可是傅友君告诉我，抓间谍就要心狠手辣，要不然怎么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六个人是埋了还是丢大海里面了？”

“丢大海里面了！那会儿我们岛区派出所也有炮艇改装的船，炮弹是打不了，可是那个高射机枪还是能用的！那几个人当中，有两个就是被那个高射机枪放在船头给打的粉碎，一边是用来吓唬剩下来几个，一边也是为了毁尸灭迹，因为人被打碎了，到了海里就会被鱼给吃的干干净净。”

邹肃北说着，除了任合菲，其余听着的几个人都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