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杜大用有些瓮声瓮气了，感冒了。

杜大用赶紧喝了一些热水，又去吃了一些热粥，结果还没吃完，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彭师傅打来的。

“杜队，洪秋芬已经来了，京城定海分局已经同意我们进行视频询问，我先把程序走一遍，然后等你来询问。”

“行，那我马上回办公室！”

杜大用吃完粥，擦了擦鼻涕，直接就去了办公室。

等到视频接通，杜大用立马看到了被询问的洪秋芬。

打扮比较洋气，而且穿着上面也显得有档次，面容还算比较的精致，杜大用觉得可能和会化妆有一些关系。

只不过刚看完，镜头就已经转到了彭师傅那里。

“杜队，程序已经走完，可以正式询问了。”

“辛苦了，彭师傅！”

“杜队，感冒了？你这鼻子一抽一抽的。”

“没事，昨天夜里应该是受了风寒，咱们开始吧！”

杜大用说完，镜头再次转到了洪秋芬那里。

“洪秋芬，现在应该叫你李芬，当年你改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没有记录？”

“警官，这个和你们要询问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有，请你如实回答。”

“警官，我就是纯粹不喜欢，我讨厌姓这个洪，非常讨厌！”

“那你为什么姓李？”

“我听说过，我家以前好像就是姓李，不过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是我在小时候听我们福利院保育员阿姨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说我的，我印象里是这样，所以我就改姓这个了。”

“不想继续姓洪，是因为我们那个福利院院长就不是个东西，她男人来我们福利院，我们那会儿十来岁的谁没被他摸过？现在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你的意思就是洪大娟也被摸过？洪四爱也被摸过？”

杜大用顺着洪秋芬的话问了下去。

“那是肯定的啊！大娟还傻乎乎的向院长说过这件事，可是最后她是什么遭遇？她们那批人当中，大娟是被供销社看中要去做营业员的，可是最后去了哪里？纺织厂当女工！不说现在供销社如何，那会儿比不比纺织厂当女工要强？最后就是这个洪院长一脚把大娟踢去了纺织厂！”

“那你怎么知道的？”

“警官，我怎么知道的？姓洪的男人告诉我的，他还是一边摸着我，一边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的？清楚了吗？”

洪秋芬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面的询问室里面这会儿一片安静。

杜大用擦了擦鼻涕，又清了清嗓子说道。

“洪秋芬，你们当年的遭遇，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去追究，咱们换个话题，洪四爱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最后见到她的？她和洪大娟关系是如何的？”

杜大用只能更换问题，这种以前的事情，就是真的，他现在也没办法帮到洪秋芬。

“洪四爱是当年福利院里面最漂亮的女孩，比洪大娟还要漂亮，而且发育的很早，我最后一次见到洪四爱是在94年年底，中间有过书信来往，那会儿我已经在上班了，在苍市乳品厂，做了一名挤奶工。不过我就干了半年我就走了！”

“警官，你觉得我们孤儿有什么错？稍微一犯错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教养，只要让那些人不满意了，我们就是缺管教。在福利院我们受尽了凌辱，到了社会，社会没有给我们一点儿包容，动不动就是没人要的，动不动就是克父克母的，动不动就是野种，那会儿我们才多大？十几岁啊！”

洪秋芬最后几乎是用极度愤怒的声音吼出来的。

“警官，你可以自己去走访走访，我们进了单位的，有几个能在单位里面待下去的，人家知道我们孤儿没有靠山，那时候工作是有指标的，只要能把我们这种人挤走，有些人坏的都流脓，不仅诋毁我们，而且还让一些青工来骚扰我们，最后还说我们这样的女孩不够检点！”

“和我们一起去的男孩，动不动完不成任务就会挨打，那是真的打，没头没脑的打，打的浑身青紫一片，第二天还得去上班，就是因为我们没靠山，而我们还有着工作指标，我们挨打，受到骚扰，被欺负，找了厂里，厂里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而我们呢？只能听一些没用的话，安慰一下就被打发走了，回头该挨打还得挨打，该受欺负还得受欺负。”

“你问我四爱去了哪里？你知道四爱遭遇了什么吗？我把当年的信都带来了，你们自己看看！”

洪秋芬从包里拿出几封信，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