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成虽然抽着烟，可是心里面这时候却是五味杂陈。

“郭守成，你现在说个数，你准备抽几支烟才开口，你说好了，直到你说好的数抽完，我都不会再问你一句话。既然你想想通透一些，我肯定不拦着你，可是，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最多后天，国纪那里肯定就会来人了，你如果到了那种时候，哪怕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宁和玮说完，把于剑闻放在审讯桌上的一包烟拿掉塑料纸，一把全部撕开了放在了桌上。

“就抽三支，三支以后，我肯定回答。”

郭守成说完，宁和玮朝着于剑闻又看了看，于剑闻拿起两支烟就站在了郭守成的旁边。

三支烟的速度其实很快，尤其是这种意乱心烦的时候。

“抽完了，先谈谁？”

宁和玮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笔往审讯桌上一扔问道。

“先谈石运先和顾啸山。”

“好！顾啸山咱们先放在一边，你先说石运先。”

宁和玮没有马上刻意去盘问勐志北和路嘉的信息，因为像郭守成这样的官员，他既然提出先说石运先和顾啸山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在没有就任副关长之前，是睿立海关缉私局副局长兼海关缉私大队大队长，石运先的商贸公司那时候涉嫌一些走私活动，他手下当时走私被我们缉私局大队抓获以后，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个人。”

“当时他找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凌克解，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这个人。”

“他已经被捕了！如果你能提供他的任何其他犯罪证据，都算是你的立功行为。”

宁和玮不动声色的说着，仿佛他现在就可以完全主宰郭守成的命运一样。

“有！既然他已经被抓了，那么那些东西留在我手里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有些用处。”

“凌克解这个人能耐很大，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找我的第二天，我们上级领导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只和我说了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剩下的让我看着办。”

“这个上级领导是谁？”

“以前的一个副关长，姓谢，谢常青，目前已经退休了。”

“那时候刚好我在副科上待了挺久的，说实话，就是卡那儿了。名义上看起来我是缉私局副局长，缉私大队大队长，可是就是享受正科待遇，实际还是副科，那个正科一直没有下来。”

“凌克解先是让谢副关长和我打了电话，跟着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请我吃一顿饭，地点在莽市市区。我想着这家伙能耐还挺广的，就去应约了。到了地方，这才知道，石运先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按例我们在处理当事公司缉私案件的时候是不允许和石运先见面的，可是凌克解却一点也没有避讳，当我提出不合适准备走的时候，来了一个重磅人物，就是顾啸山。”

“我当时看到顾啸山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顾啸山和我比较熟，因为我们两个单位经常合作，我们缉私查到毒品有时候会移交给顾啸山他们，他们有时候查处到一些走私物品也会联系我们，所以我们俩不仅在工作上来往挺多，私下关系也很不错。”

“而且，最重要你一点，我的副科以及享受正科待遇都是顾啸山帮了很大的忙，这也是我们俩为什么能够走的特别近的主要原因。一般正常人想在七年之内走到我这个领导位置，其实非常难的，而有了顾啸山的帮忙，我五年时间不到，就是缉私副局长兼缉私大队长。”

“这中间，顾啸山一直没有任何地方找过我，还帮着我很多，别人可能觉得这是交情，可我觉得那是未到时候。直到那次我们坐在一起以后，我就知道，我还债的时候到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事，那天顾啸山告诉我，我的提拔一直都是凌克解给操办的。谢副关长那时候要退休了，我就是凌克解下一个要培养的目标！”

“当时顾啸山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凌克解告诉我，我只要现在离开，明天我就会离开现在的职务位置，且一辈子最多只能享受正科待遇，而且肯定会去负责x史档案管理办公室。我当时是有点不信的，可是顾啸山点了头，还补充了三个字，肯定会。”

“我没办法！只能低头。不过当天饭局结束，我依然让石运先一定要先补齐了通关手续，只不过没想到第二天我真的就被调离了缉私大队，只有一个缉私局副局长的位子，还被调整了分工。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好笑？可是就是这样。我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郭守成说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宁和玮听着也是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