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世子家的废物美人
作者:想吃鱼的兔子 | 分类: | 字数:2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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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年纪大了
嬷嬷的骂声渐弱于突然爆鸣而起的鞭炮声中,但姜知月听到了。
慕广君的手紧了紧,她知道他不会放过那嬷嬷了。
他出发的起点是好的:想用自己的坏与目无尊制,将旁人的指点异议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只可惜慕广君还是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世道对于女子的偏见大于男子,他的权势也不敢让人对他过多异议。
倘若对他无法发泄愤恨,旁人就会将那些唾骂毫无心理负担的转移到姜知月身上。
姜知月拍了拍对方的手,以表安慰。
却让慕广君内心更加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乎酸麻,似乎痛惜。
按捺下那些异样的情绪,两人由着喜婆匆忙上前,将结着大红绸花的缎子交付到双方手中,并仔细地叮嘱:“一会儿拜堂时,可千万不能撒手了。撒手的寓意就不好了,便不能取永结同心的好兆头。”
闻言,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些手中的大红绸缎。
“二位可这边请。”喜婆道,“王爷王妃已经候着了。”
姜知月无端多出几分紧张来。
他们的婚事结的匆忙,婚前连双方父母都没有一次正式的见面。
手中的红绸被轻轻扯动,是牵着另一端的人无声的关心与维护。
姜知月的心定了些。
不过出乎意料的,拜堂时没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繁琐的礼仪过后,两人终于是到了堂内。
堂内的氛围很是庄重严肃,仿佛不是新婚夫妇成亲,而是开宗祀大会一般肃穆沉静。
姜知月顶着红盖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敢盯着余隙间沉灰的地面与自己描金绣珠的鞋尖尖。麻木地跟着喜婆拖得极长的调子做动作。
喜婆似唱似念:“行礼——”他们便也跟着婚前和教习嬷嬷学习的那般,规规矩矩地行礼。
接着便是一阵喜庆的吹打声,唢呐的调子扯着姜知月的神经,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头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趁着夫妻对拜的功夫,盖头晃悠,姜知月总算有点闲心去透过余隙去瞄眼前的青年。
在那一闪而逝的光景里,她看到慕广君神情严肃,脸上毫无喜色,反而凝着一种忧郁愁结。
他不开心吗?是在为了什么事烦忧,还是说到了这一步,他才流露出些对这桩婚事的不情愿?
姜知月胡思乱想着,又听喜婆高唱:“新妇见父母,敬茶——”
姜知月盖头未揭,不过自有人将茶水递到她手上。
茶杯壁温烫,却不伤手,想来是下面人特意把控过温度的。
姜知月摸索着,半由人带着规规矩矩地到了王妃王爷跟前,盖头下传出清脆婉转的声音:“姜氏知月见过靖安王、靖安王妃,愿二位松柏长青、诸事如意。”
“好姑娘。”这是一道略带沙哑的温柔女声,同时姜知月闻到了淡淡的檀香,仿佛刚从佛堂里出来一般。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覆盖上姜知月的双手,颗颗圆润的珠子在这过程中不经意与她的肌肤相贴,姜知月猜测那是一串佛珠。
那双手接过敬茶,用茶盏拂去茶沫,轻呷一口便放在一旁:“以后便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当然,身为世子妃,需谨记三从四德,不可犯七出之过,不可损我靖安王府之威严,不可不孝顺公婆......需温柔恭俭、体贴顺从,切不可骄蛮自大,目中无人。”王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姜知月在下方状似乖巧地听着,实际上是左耳进右耳出。
什么三从四德、温柔恭俭的,都是旧时代用来束缚女子的枷锁罢了。
当然,时代的潮流不可逆上,现世的规矩不能不低头,哪怕姜知月脑海里全是后世‘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先进思想,也改不了她现在得恭恭敬敬地道一声:“是,我记住了。”
哎,封建思想害死人啊。姜知月如此唏嘘道。
又吩咐了些类似要温顺,和早些为王府开枝散叶之类的话后,王妃便不再言语,将话语权交由一旁的靖安王了。
姜知月虽然好奇这位异姓王的模样,但也没有好奇到非得去偷摸看的地步,于是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准备听听这位未来公公的告诫。
只可惜相比于王妃的絮絮叨叨,他的劝诫就简洁了许多许多,只淡淡地:“嗯。”
随后又对慕广君道:“稍后至我书房一趟。”留下这句话,他连姜知月奉上的茶都没碰,自顾自离开座位走了。
场面瞬间有些微冷,姜知月陡然感觉到许多目光交汇至自己身后,让她乍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寒意。
许是想看看她如何处理这般场面吧,未来公公当众给儿媳下面子,估计许多人已经准备看她姜知月的笑话了。
可姜知月能做什么,不像狭隘的嬷嬷,或是说别有用心的杀手一般,她面前的人可是权势滔天的靖安王,手握实权,麾下有兵有马,见过真刀真枪的狠角色。
指望她一介弱小女子去怎么应对他的刁难?倒不如说无视她已经是靖安王能给她最大的温柔了。
慕广君闻言却是眉头微皱,环顾四周:“待会我还要与世子妃敬酒宾客,留她一人应对似是不好。”
慕随哈了声,“怎么?怕我请来的宾客吃人,刁难你的小妻子?”
慕广君没有吭声,只是用无声的表现对抗着。
敢当众给慕随下面子的,慕广君怕是除了皇帝以外的第一人。
出乎意料的,慕随没有生气,只是冷哼一声便拂袖而走了。
姜知月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衣袖,似乎是再说:“你不该惹怒他的。”
父权大于一切,慕广君又怎么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只是他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他近日脾性似乎暴躁了不少,说不准是年纪大了。”
饶是姜知月,此刻都恨不得将他的嘴捂上,这说的是什么震世言论,慕广君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靠近了些,悄声道:“可莫要再说了,免得第二天京城传出你们二人不和的谣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