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世子家的废物美人
作者:想吃鱼的兔子 | 分类: | 字数:2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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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生母
“正是在下!”周医士声如洪钟,无端散发出一种江湖人士的豪情。
姜知月嘴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将满腹好奇吞了下去,“感谢您愿意传授医术之恩。”
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周医士却洞若观火,笑呵呵地说:“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医士,倒像个武教头?”
姜知月乍然被人看破心思,有些羞赫:“并无不敬之意,不过确实心有好奇。”
“告诉姑娘也无妨的。”周医士长着宽厚的脸,笑起来乐呵呵的,“我曾经是随军医士,战场上为自保,学过些拳脚功夫,也会使刀用枪。”
随军医士?姜知月吃了一惊。
能随军看诊的医士无一不是佼佼者,又见过血火刀兵,经验丰富,阅历广泛。慕广君竟然能请来这等人物,只为教她一届闺阁女子医术?
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激,姜知月微微福身:“那便多谢先生指教了。”
周医士连连摆手,“小事而已,不过像姑娘这般主动求学医术的闺阁中人,在下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毕竟时人好风雅,便爱乐曲舞蹈,这救人治病的医术,既不能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也不能一展自身才华......姑娘,容我一个问题,为何你要学习医术呢?”
姜知月微垂头颅,思考片刻后答曰:“实不相瞒....因我前些日子的遭遇,意识到医术傍身有多么重要,再者就是,我想开一方善堂。”
“开善堂?在这京城之中?”
姜知月郑重点头,“没错。”
周医士说:“盛京之城,天子脚下,连乞讨的都能每天捡到肉骨,有份力气就能去卖苦力,这里有谁需要施舍帮助呢?”
“只不过是想给无家可归之人,一处可以暂歇的落脚地罢了。”姜知月说,“一碗薄粥,几件旧衣,还有穷苦人家总不舍得看病,小病也因贫寒拖成大病,义医也是少数,便想着略尽绵薄之力。”
周医士愣了愣,随后抱拳:“姑娘有仁者之心,吾等自叹弗如。”
姜知月却是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
她不敢说自己这么做,有大部分是出于系统原因。
只要做好事便能得积分,那么怎么样才能迅速累积积分呢?答案自然是开善堂,行好事。
但系统的存在不能被旁人知道,便只能用这种理由来掩盖一二了。
姜知月莫名有些羞愧,她并不是真的因为怜悯或是旁的因素而选择这么做的,自然也受之有愧‘仁心’二字。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襟,我自当尽全力教学,才对得起姑娘仁慈。”周医士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姑娘请坐吧,第一课我们便由人体入手.....”
——
虽然是装模作样,但姜知月仍然极认真地上完了周医士的课,并整理下满满的笔记。
周医士原先看到她将讲点一一记录,还有些皱眉,“太过死板了些,我讲的这些须得融会贯通,取之于心。”
“毕竟到了实际,每个人的病症可能大不相同,纸面上的记录到底是比不过人体的千变万化。”
姜知月点头应下,但她笃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当然,也可能是前世义务教育留下的习惯使然。
周医士见她好学,也便不再劝阻。
教学氛围倒是融洽,周医士是个好老师,有问必答,还会引经据典。
姜知月收获满满,而到了散课时,她亲自送对方到门口,并行了一礼。
周医士则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若你不是女子,应当有更广阔的前途。”
姜知月身体一僵。
而直到周医士的马车行远,她还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沉溺在某些思绪中。
初夏左瞧右看,“小姐,周医士走啦。”
“初夏。”姜知月似呢喃般说,“这世道对女子究竟有何偏见呢?”
为何女子就不能闯荡出一番事业来,而是终身囿于后宅之中。
初夏听不懂小姐的意味深长,但她啊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兴奋:“夫人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夫人?她的生母陆氏?姜知月转头看向初夏。
“你我差不多岁数,母亲却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还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吗?”姜知月问。
“小姐。”初夏笑了起来,“我的母亲就是侍奉夫人的贴身侍女,她在世的时候经常在我耳边念叨夫人曾经说过的话。”
“而且虽然小姐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夫人,虽然是很小的时候了。”
夫人的手细腻而温暖,她对初夏也挺好的,会教那时已经懂事的初夏识字,会从指尖从香囊中捻出一粒糖,塞入初夏的嘴里。
她曾经听到自己娘亲对夫人说:“初夏一个女孩,怎么能劳烦夫人您亲自教习字呢?”
那女人却摇着头:“女孩又为什么不能识字?”
“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也不是什么金贵出身,能温柔恭顺,知三从四德就很好了。”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女人笑了起来,“初夏想识字吗?”
初夏其实不喜欢识字,但夫人悄悄和她咬耳朵:“如果初夏说想,每认识一个字,我就给你一颗糖。”
初夏其实对糖没有那么多渴望,年幼的她深知自己只要稍微在夫人面前撒撒娇,对方就会软下心肠给她吃糖。
但那时的小初夏还是扬起小脸,奶声奶气:“好。”
耳边传来了夫人如银铃般的笑声。
在模糊的记忆中,夫人的面容已经看不甚清楚了,但她怀中温柔抱着的那个女孩,逐渐与眼前一脸疑惑的姜知月重合起来。
初夏一时间也恍了神,傻傻笑了起来:“小姐和夫人真是长得越来越相似了。”
笑着笑着,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脸颊上滑落,初夏疑惑地去抹,发现指尖一颗颤悠悠的泪珠。
姜知月的神情古怪而带着同情,“初夏?怎么哭了?”
说着,她将初夏揽过来,抱在怀中,体温的热度温暖而真实。
初夏本想否认什么,却看见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地面上落。骗不了自己,她便将头往姜知月的怀抱中拱了拱,声音带这些哽咽:“只是想起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