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浑浑噩噩，不吃也不喝，发着呆，脑子里有好多画面跳出来，那些幼时常在母后身边的日子，那些儿时无忧无虑与母相伴的日子。那些，那些不能再重来的岁月。

“你这样子可撑不到都城。”

“我难受”

“再难也受着，尘世间生离死别本就是常事。”

“你说的容易，你妹妹跳崖那会儿你还不跟疯了一样。”

“有力气顶嘴，看来还没废。”

“我不会废，我要送母后最后一程，不能让她在天上担心。我要母后看着，她的女儿司马纷繁好好的活着呢。”说着忍不住又哭起来。

“挺着点，你是嫡公主，别让人看了笑话，笑你就是在笑皇后娘娘。”

“你人倒不坏”

“自不用你说”

“你还想着水公子吗”

“原就是妄想，那日争执你说得对，我乃一介修道出尘之人，生出凡心本已是业，还纵心妄动不加克制便是枉修了多年道业。”

“其实不是不可以，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何时都可以都不晚。只是水无痕不行，他心里有染主，染主心里也有他，两情相悦你只是个旁观者，早点意识早点醒悟也是放过自己，”

“年纪不大，懂的挺多。”

“主要是能说”

我们这样有聊无聊的赶着路，差不多三天已至都城门，前方琅邪王府的府卫队迎我近城，烟华要赶回去复命，其实她担心这次为保我抗命，道宗接下来不知会有何境遇。

“你师父可有过喜欢之人”

“胡话，我师父修道高深，怎会动此心思。”

“你也修道多年，不也是动过心思，又不是真干什么，心里喜欢过又不是什么错。”

“嗯，话也对，不过师父哪会和我聊这些。你又问这干吗。”

“你回去给你师父捎个话吧，就说我师父托你捎的，问大师兄安好，虽过经年但始终未忘当年同室修道之谊。小缓那时年少不知深浅，屡屡犯错闯祸，唯感恩大师兄一直担待照拂，心中惦念从未忘怀。”

“可我没见着你师父呀”

“你就当见着了”

“扯这个谎有何意思”

“于你我无用，但对长老道长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