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

当沈长溪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记忆只停留在第五道轰鸣之声，后面已经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第五道轰鸣之声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的，仅有的零星记忆，是自己站到了最后。

可有没有活下来…

沈长溪自己也不确定！

短时间之内接触了太多认知之外的事物，让沈长溪不太敢去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了。

自己那点判断能力，只适合用在凡俗世界，而非是凡俗之外的光怪陆离！

“当然还活着！”

随着开门之声响起，一道声音传来，路不平的身影映入眼帘。

“路前辈？”

见到路不平的瞬间，沈长溪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惊讶，喜悦，不可置信…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沈长溪脸上不断交替。

路不平没有打扰沈长溪，静静的等着，大部分经历过闯山之人，在成功之后都有这样的反应，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缓过来。

沈长溪所需要的缓冲时间更多，从靠山宗建立闯山九阶以来，不少弟子闯山成功，可像沈长溪这般惨烈和执拗的存在，唯他一人。

“宁道师呢？”

沈长溪缓过神之后，开口问道：“就是我那表哥？”

沈长溪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那位表哥好像闯山失败了？！

如今醒来，身上伤势全无的原因不用去想，以仙家手段，濒死的自己，都能够凭着一颗丹药救过来。

在石阶上的重创，远比不上当时在勤政殿的伤势，沈长溪更加关注宁道师的去留。

“送下山了！”

路不平神色平静的。

“果真失败了吗？”沈长溪看着路不平，神色真挚的说道：“连我都能够拜入靠山宗，为何表哥不行？”

“论资质，他比我优秀，论才情，我也差他甚远…”

“谋划，行军打仗，更是优我十倍，百倍！”

“凭什么我可以，而他不行？”

宁道师闯山失败，沈长溪感觉到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又出现了…

自己能够拥有闯山的机缘，那是宁道师用必进靠山宗的机缘换来的，若是可以，沈长溪希望进入靠山宗那人是宁道师…

而不是自己！

看着神色激荡的沈长溪，路不平神色平静的说道：“修炼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闯山，前面三阶石阶对于资质和才情本就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够勉强踏入修炼门槛就行。

考验的是心性和毅力！

只要资质能够踏足靠山宗设下的门槛，靠山宗也能够培养出低阶修士，即便不能为宗门做贡献，也能够下放王朝，去寻找宗门所需要的资源。

更重要的是心性和毅力！

需有慈悲之心，非嗜杀成性之人，又需要枪扫强敌，做那杀人如麻之人…

这就是第一阶和第二阶的目的！

第三阶，纯粹就是考验毅力！

沈长溪成功了，而宁道师败在了第二阶，并非宁道师比沈长溪差，而是不适合靠山宗。

宁道师的资质，并非那种绝顶之人，更不值得靠山宗改变闯山规矩…

这就是结果！

“我表哥呢？”

沈长溪立即说道：“已经下山了吗？”

“还有机会道别吗？”

对于靠山宗的决定，沈长溪明白自己只能够去遵守，没有改变的权力，可也想着与宁道师见一面…

亲口告诉宁道师，等自己修炼有成，定为他寻找那仙缘！

这是承诺！

“早已下山，没有机会！”

路不平难得多说了几句：“若他有机缘，你们有机会再见，若无机缘…”

“见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当时送给宁道师的话，再次送给了沈长溪。

源自于对沈长溪的欣赏，路不平才会提点两人，正常情况下，一个刚入外门的弟子，连见到路不平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提点了。

沈长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记住了路不平的话，也记住了内心对宁道师的承诺！

“前辈，你曾说过，若能拜入靠山宗，就告诉我真相…”

沈长溪露出期望的神色。

当时能够在第三阶石阶再次站起来，不排除这个原因，提供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个…”

路不平面露难色。

“前辈…”

沈长溪见到路不平的反应，神色骤变，感觉有些不妙。

“无需激动！”

路不平摇摇头说道：“我的确知道一些，可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你…”

这才是路不平面露难色的原因！

敌人太过强大，告诉刚刚踏足修炼界的沈长溪，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随即想到沈长溪在第三阶石阶上的表现，开口说道：“是魔族！”

“或许你还不知道魔族是什么概念，但的确是魔族所为！”

“很多王朝的战争，暗中都有魔族的身影，他们收集气血，恶念…”

“平武王作为刚退出内门的弟子，他知道你母亲是宁新月直系血脉，不会下令杀害！”

“唯有魔族！”

具体是魔族哪位，路不平也不确定，当时他并不在战场之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信息，便是那位魔族实力和地位肯定不低。

敢深入战场修炼魔功，必定有恃无恐！

“魔族吗？”

“就是前辈带我们回来之时，遇上的黑袍人那种吗？”

路不平点点头，没有继续解释太多。

修炼界很大，比起凡俗王朝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非几句话能够说清楚，需要沈长溪自己去慢慢了解。

就连路不平自己，都不敢说窥得修炼界全貌，对魔族了解更少，自然不会误导沈长溪。

“魔族，我记住了！”

沈长溪神色坚定的说道。

不管魔族多么强大，都会去寻那人！

“你以后就在外门修炼吧！”

路不平若有所指的说道：“若是有机会拜入内门…”

“可来寻我！”

说完，路不平便离开！

“前辈！”

沈长溪立即追出去，早就没有了路不平的身影。

“沈师弟！”

路不平离开，门外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身影，对着沈长溪抱拳一礼：“我是负责沈师弟入门的引路师兄！”

“本名齐正，称呼我为齐师兄便可！”

“沈师弟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就住你旁边！”

沈长溪愣了愣神，才对着齐正抱拳一礼：“见过齐师兄！”

“沈师弟既然醒了，我们先去办理入门吧！”

齐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