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买卖，希望掌柜考虑。有我们协助，贵商号的业务可以跨界拓展，将来再想进一步扩大都是可以的。”

“我家也是有名的，我们掌柜是最有名的富豪，需要的一切条件和保障我们都能落实。”“如果想要在这边进一些货也是没问题的，后续的合同可以再讨论。”

“哦！掌柜现在有什么需要？只需要说一声，我们能做立刻就会做。”

他这里干净，整个屋里古色古香，一根火柴都看不到。我的话说不动他，果然适应不了话太多的工作。

兰树道：你们的条件太小啦，摆弄几个铜子的小贩也能染指我家的生意吗！

“三百万户的城市，我们的生意最大，就算大掌柜并不同意这合同，那也不能用这来羞辱我们！”

我在身边铺开一个鬼域，需要得到他的真实想法。兰树的态度有些好转，他说：“根基不太稳，你也算还行。把你的这个放的再大一些。”

我和他都被鬼域笼罩，没有声音没有运动。

“这样的话有些话我就明说，你们得证明你们有能力，先帮我家去讨个债。”“这个不是一般的欠钱，他是我家的远支，五百里外的中州府是他的产业。这个小子勾结土匪，要占我大宗的。”

“外面有些话不方便讲，怎么样？你们有这个能力将这事给我办下来吗？”

……

兰树其实好说话，从自己家的家族史说到现有业务，再说起各地的情况。而在那边，有兰氏祖先坟茔的所在。他们家族旧有术法哪里都有，现在两家的关系越走越远。

从商铺离开以后我和兰仪说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努力压制心里的失望，并帮我照看恒翼。知道这事的还有陈久庚孙腾云，他们表示有机会就要去帮我。

这事自然要告诉柳总，我们还是在邮递的地方等待消息。在这一侧，盘查越来越密越来越严。于是我自作主张，写下一封信就化女妆潜入副本。

[地点：老宅

任务目标：完成祭祀的典礼

剩余时间：七天

当前人数：150人

必须迅速找到自己对应的位置，领取牌位，否则会遭受惩罚。]

我落在一片荒地上，这附近的杂草比人高，什么都看不到。就在耳边，诡异的幽幽声一股一股地快速掠过，走到哪里就缠到哪里。世界太冷，冰的无法呼吸。

群星暗淡，只有虚空的一点弯月亮。

我划开草丛寻觅月光，一边尽量驱散从嘴冰到胃的凉气。我有预感，什么都不做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这草很有力量，总是能全力抗拒。往外推，就硬能往里凑。

我稍开些意识感知这里的灵气。

这里是被制造出来的。

鬼域从我脚下缓慢地展开，听轰的一声，四面八方像被打碎的镜子，散的七零八落，都化为尘埃。

镜像之后，我面前站着一个鬼，正盯着我，留一副赞许的目光。

他头系青丝，煞白脸前挂一面暗黄带血的腥味铜钱。喉有一处刺青，只能看见半个茂盛的火焰样。外穿蓝色长袍，内里是红边。

腰上挂一块骷髅玉牌，用血筋条穿在腰上，也镶着金子。再看他，脸上五官翻来倒去各有各的想法，废些力气变成正常的形状。一张俊脸，可惜是个大小眼。

“你的本事不错，竟然能破了重幻境。到那边去吧，你有用呢。”

遍地是惨白色的纸钱和被血染红的纸钱，不远处有一间堂子，后面跟着一大片修缮完整的坟头。三三两两点状的蓝色鬼火随机在坟头散布，淋淋地烧不停，像从地下而来窥探世界的眼睛。

我这边还有个女人，说她是人却不完全像，因为没有足够丰度的智灵在活跃。也可能是她练了什么独门的绝活，目前我还是安全的。

另一侧的人从各种意想不到的位置赶来，有男有女，组一个大大的人堆。

大概人够了，那个白脸朝人群大喊：你们跟着典仪的队伍，现在就跟回去。

“你们也是，跟着队伍回去。你们可要好好地表现才行啊~”

队伍是刚刚结束祭祀的，锣鼓唢呐一齐躁动，挑碎阴冷的寂静，敲动每一颗紧张的心。

邪性音乐一路不停地灌，在诡异的旋律中神圣与邪恶并存，秩序和混乱共生。木偶般的灵魂在此沉沦，发疯的肉体被撞得支离破碎。

大队伍中几个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声音精神崩溃，前前后后有五个人在空气墙上撞死。

他们从伤口处迅速溶解，越来越干越来越瘪，最后仅剩枯树叶一样的皮毛也消失在空气墙上。

继续响，接着走。到庄上时又添几条人命，一棵大槐树前队伍停了。在树上路上挂的都是符，很多东西混在一起调出来的。

领队的鬼拜了槐树往深走，过了桥，对岸五条小巷，我什么都看不到。

那些鬼过了桥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看他们去了哪里。

再看的时候队伍堵在桥上，挤得水泄不通。对岸连着一块空地，空地又有五座桥，那边才是真的。

“啊！——”

有人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缠着卷飞了，桥上不能留。

有的落水。有人被到拖桥下去。

我四处看着，拿着枪。要往对岸跑，桥上早挤不下了，只能涉水。

有下水的人当即沉死了，更多的在准备抱团过桥。

我身后突然掀起不受控制的邪风卷起来飞上天。上面有空气墙，我用鬼域隔着，贴着墙落到对岸，巷子里亮了一盏白灯，是给我的。

我走进最近的巷子，用鬼爪小心翼翼地试探。在混乱中接触几次，确认这个没有危险我才拿起来。

鬼眼望去，我不认识的恶心东西至少十多种，埋在小巷的四面八方，盯着我们这样的人。

明灯高展，点了一片安宁，从中走过惹来无数贪婪的目光。红的青的蓝的，聚光的散光的刺眼的，有定形的无定形的，我的脚落在黄线外，通过了。

有慌不择路的人被吃的干净，更多的人挑着白灯凝重地通关。

各种方式赶来这边的有几十人，竟然也包成一个圈。

“好啦，你们这些过来的人可以在内院工作，剩下的人就在外院。”

“内院跟着红衣服，外院留在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