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也没去管老刘怎么想。

其实从最开始建庄那一天大鱼就知道老刘和四个侍卫是皇帝那边打下来的钉子，至于是老魏那边还是叶进卿那边的，他懒得问，也懒得管。但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尽心尽力对老刘，一旦发现他仍然站在别人那一方，心里就有点委屈。

从某种方面说，这种委屈是幼稚的，是天真的，是不合格的，就好像你拿了一个糖给小明吃，小明却说他的最好朋友是小安一样，有一种付出没有得到回报的满足感。

他掉头过去找老陈。

找老陈倒不是要告诉他这个事情。说了绝对会被骂。老陈那种体制内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这么冲动，讲究杀人于无形，大鱼干不出来。他找老陈是为了和他谈与秦良玉那边合作的事情。

“我和秦良玉谈过了。她原则上同意我们合伙的打算，但是首先要把长江水道治理第一步做了，不然说什么都是空中楼阁。”

老陈想了一下，问道：“怎么治理，你想好找谁没？”

“公开招标，这事可不能私下定。”大鱼和老陈说：“其实招标这事都还好说，我主要有个计划想和你谈谈。”

老陈摸了摸头，很是无奈的说：“这么大的事，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还好说。三峡工程都到了好说的地步了，那你这个计划是准备星球大战？”

“不。”大鱼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要放弃小鸟。”

“啥意思？”老陈甩了甩头，用力想把大鱼这句话里带着的荒谬感甩出去：“你要放弃你那个机器人？你到处飞，两个世界来回跑，打架杀人都是靠那家伙，你准备放弃它？”

“对。”大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陈也坐不住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咱们同事一场，你能不能坦诚点。”

大鱼给陈局解释道：“我们现在把小鸟看作机器人，飞机，或者时光穿梭机，电子秘书之类的，其实都错了。它的完整称呼应该是空间物质传输核心控制器。”

“你说慢点。”

大鱼再次重复说了一遍：“我们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它的飞行功能或者武器系统，但是实际上这不是它的正常用途。”他举了个例子：“比如我们现在买了一台车，却只是用车载电脑玩游戏，拿车载冰箱喝冷饮，这是不对的。车要拿来开才是正途。”

“所以它的正途是什么？”

“空间物资运输。”

“就是两边运东西呗。”陈局一摊手：“这不和现在一样嘛。有什么区别。”

“它一旦固定下来，就会形成一个空间物资运输站。根据现在的规模计算，每个月的运输量可以提高到三千吨左右，这就是接近三十倍的增加，以后还可以继续投入绩效点扩容。”大鱼揉了揉太阳穴道：“要不是快被这运输量逼死了，我也舍不得把放弃这么好一个保镖加秘书啊。它一旦固定下来，除了自我防御和运输物资之外，就不能做其他的了。”

陈局考虑了一下，又问道：“那固定成运输站之后，运输系数问题还存不存在？”

“当然。但是到时候它可以在传输前可以自我判定，就不需要我再抠脑门子慢慢算了。”说到这里，大鱼叫了声苦：“其实运输量最大的就是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带来的防身家伙知道用了多少运输量不？热武器和文物一样，运输系数吓死人。”他掰着手指头给陈局算：“文化保护系数，武器攻击系数，历史价值系数，科技系数，人员系数，太多了，我算的头都大。以后就方便了，小鸟直接给个数值，咱们一看就知道。”

陈局琢磨了一下，又问道：“那它固定之后，两边世界的运输点是不是也要固定下来。”

“对。”

“你准备固定在哪里？”

大鱼也有些犹豫，说：“我本来想固定在庄子里的，但是那边还好说，这边运输条件太差了，就算长江治理了之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去京城时间单位起码按月来算，我准备找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固定下来。”

“京城？”

“这个不急，以后再说。我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考虑好，就是先给你说一声。”

陈局敏感的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给你说一声，其实就是通知你一声，并不是说来咨询你的意见。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考虑了一下，说：“那你以后怎么办？你也说了这年头交通动不动就是拿月来算，你准备骑马到处跑？还有个自保问题，再碰上流民劫匪可就没有泰瑟枪和电磁炮了。”

“安全方面，我准备找皇帝要个大内侍卫，或者你给我找个保镖，我知道你有路子。”大鱼说的很坦诚，“这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你也知道为什么。”

“你这马屁来的猝不及防啊。”陈局苦笑了一下。现在要发展，运输量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靠慢慢招工种田实在太慢了点。就算以后开工厂，也没那么多铁匠和铁匠铺来打造机械。打不打造的出来是一回事，就算打造的出来这边的工效和产量也跟不上啊。名朝一年才产多少铁？

他琢磨了一下，问道：“这个警卫的事，我去帮你问问。你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不然这样隔几天来吓我一次，我心脏受不了。”

“除了运输量就是钱了呗。”大鱼很坦白，“上个月绩效就说明搞代言，刷直播礼物，卖文物这些路行不通。”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两条路走。”大鱼伸出两根手指头。

“赫，几天不见，你居然还有两条路，长见识了啊，说来听听。”陈局一下来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鱼。

“第一：卖贡献点。”

贡献点是来打工的人都有，陈局现在知道了。但是这玩意儿难挣的很，目前就他知道的，好像只有王陆拿到了三个点。其他同事都没上满一个月，一个点没有。

“这玩意儿到底有啥用。”陈局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了吧，我都快被这个憋死了。你说如果就只是运点东西，或者开通通话权限，一点也卖不了多少钱吧？”

大鱼还是打了个比方：“我们把我的老板看做是一个大商人，那我就是他的总代理，你们就是分销商或者顾客，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挺难理解的。你这打比方的本事不怎么样。”

“我可以用我的绩效点去和他买东西，然后你们再用贡献点来我这里买。这么说你懂了？”

陈局一下来了精神：“你能买什么？”

“我上次看到核聚变控制技术了......”大鱼摊了摊手。

“卧槽！”一向稳定的陈局也坐不住了，一下就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咋不知道。一块巴掌大小的电池能让一台车跑一辈子，一个卫星能在天上飞到海枯石烂，我好歹也是学微电的好吧。”

“那你还不换？”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是能换的样子？”大鱼也很无奈：“我上个月才两个绩效点啊，天。我告诉你，就算换也不是一下就换取整体技术，而是换取科技节点。”

“说详细点。”

“打个比方，比如你要换丝袜，你就得先拥有机械，材质，化工各方面的科技节点，才能够得到丝袜技术。我那天看到核聚变控制技术都惊了，下面上百个节点，最底层的节点居然是农......”话说到这里，他立马收了嘴，连连摆手：“不能再说了，这真不能说了。”

“那如果是我们已经掌握了的技术呢。”

“只要那边世界出现了，老板自然会省略掉这一步。而且每个节点只卖一次，比如说这次我们买走了这个关键节点，其他人想要用就得找我们买，或者换。行了行了，这个事不说了，你也不想看到我这个月绩效又是负分吧？”

陈局低下头，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大鱼也不催他，知道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好像名朝人看到他们来了一样，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等了好久，大鱼又补充道：“我准备以后开个贡献点交易市场，一来也算是给我们这边的员工找点福利，二来也是我自己搞点佣金。对了，这家伙可以用钱买，千万别用武力强行交易，不然我老板会出手改规则。”

老陈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事甚至不能打电话回去，必须当面通知领导。现在急也急不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问道：“你的第二条路呢。”

“等小鸟固定成运输站之后，运输量一提上去，我就准备搞个小商品交易平台。”

“网购？”陈局眼睛一下又睁大了，“你要做拼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