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怀：“……”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都是他惯的。偏偏他自己也心痒难耐，只想不管不顾的陪着她一起沉沦。

雨停云歇。

江晴雪瘫软如烂泥，裴聿怀看着她餍足的笑，大白天的也不好叫水，他便直接抱着人往后面的温泉泡池走去。

外面天色刚刚擦黑，沿路掌灯的宫人纷纷垂首避让，江晴雪羞得蒙住了脸，裴聿怀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薄唇贴着她的脸颊和耳廓，每走一步，就剐蹭一下。

江晴雪抬眸看去，男人眼神幽暗灼热，喉头滚动，一脸余韵未消的样子，果然，一进了浴池，裴聿怀就急切的将她抵在了浴池边，从背后掐着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晴雪，可以吗？”

他已在失控的边缘，却还在问怀里人的意见。

江晴雪含糊不清的应他。

“嗯……”

被调教过两年多的男人，已越来越驾轻就熟了，江晴雪犹如漂泊在大海上小舟，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在快要被溺死时，又活了过来。

又一番疾风骤雨后，天色全黑了下来。

江晴雪被抱回寝殿，感觉骨头像被碾压过了般酸疼，她刚缓了一口气，小福子就激动的窜了出来。

“姐姐姐姐，你好久生二胎？距离第一胎，这都过去两年了。”

江晴雪现在不想理他，随口敷衍道。

“你先莫急，等我先把裴春华母女送进地狱，才有好心情生孩子。”

小福子不以为然的撅撅嘴。

“说的好听，你是爱上了裴聿怀吧？不分白天黑夜的与他嘿咻嘿咻，偏偏就是不干正事儿，你这个色欲熏心的女人……”

这话江晴雪不爱听了，说的好像她多浪一样，她可是个正经人。

“孩子要生，该享受还得享受，你还小，你不懂……”

懂了也没用！

……

三月后，是喜鸢郡主江晴芸风光大嫁的日子，这门婚事看着是仓促了些，但国公府和江府却一拍即合。因为国公府的通房又有孕了，急着找一个主母进府，江决明更是巴不得江晴芸早点嫁出去。

这个女儿，是不是他的种都难说。

江晴雪唤出小福子，交代他。

“你去兑换一粒绝嗣丹，给江晴芸喂下去，再兑换一粒真话丹，给裴春华喂下去，注意掐着时辰喂。”

小福子一向没什么节操，答应的很爽快。

“好嘞！”

小福子走了后，江晴雪就去御书房找裴聿怀。

“夫君，今日江府大喜，臣妾想回去看看，可以吗？”

今儿这场大戏，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裴聿怀闻言，不由失笑。

“呃？朕可是听说，你和喜鸢郡主之间多有龃龉，什么时候这般亲近了？”

江晴雪傲娇的撇了撇嘴。

“谁看她呀，我是回去看父亲和哥哥的，还有祖母，这两年身子也大不如前了，我这个做孙女儿的不孝，以前总惹她生气，这次正好回去给她陪个罪。”

裴聿怀放下奏折。

“朕陪你一起去。”

他太了解江晴雪了，平日懒得连乾德宫都不愿出的人，今儿却闹着要回江府，若说没有猫腻，他是不相信的。

江晴雪嫣然一笑。

“多谢夫君。”

裴聿怀能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

江府。

因着是皇帝赐婚，今儿江府可谓是宾客如云，江府门口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江晴雪和裴聿怀的马车进入二门处，还能听到外面的欢呼声。

江家的人一听说皇帝和皇后娘娘来了，慌忙前来接驾。裴聿怀先下了马车，接着又将江晴雪扶了下来，他一脸温和的提醒。

“皇后，小心！”

江晴雪巧笑嫣然。

“多谢陛下！”

众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江家几房婶娘也诚惶诚恐。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裴聿怀淡漠的扫了一圈。

“都免礼，皇后想念娘家人，朕便陪她走一趟，没想到惊了大家。”

江决明起身，笑意盈盈。

“陛下和娘娘大驾，是江府上下的荣幸，还请陛下和娘娘移步花厅，长公主和郡主马上就出来了。”

一行人正准备移步，就听到小厮喊了一声。

“老爷，新郎官到了。”

江晴雪站住不走了，望着裴聿怀道。

“哟，新娘子也快出来了吧？”

裴聿怀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皇后惦记妹妹，那就等等吧！”

外面人声鼎沸，鞭炮齐鸣，新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朝江府的管家喊话，管家走到他跟前一躬身。

“明世子，老奴劝你还是下来说话，陛下和皇后娘娘刚进去，你这大嗓门儿可别吵着陛下和娘娘了。”

明世子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你怎么不早说？”

他慌忙下了马，老老实实的进了江府。

……

江晴芸身着流光溢彩的红色嫁衣，凤冠霞帔，被两个嬷嬷扶着，小心翼翼的出了水云台，长公主也跟在后面，手里捏着帕子，哭的眼睛红肿。

“我的儿啊，去了国公府，可就不是在江家了，国公府的那几个嫡小姐，也是娇生惯养的主儿，跟江晴雪那个贱人可不一样，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就算是不喜，也得藏在心里。”

江晴芸有些不耐烦了。

“母亲，我心里有数，你莫要再说了。”

长公主笑着擦了擦眼泪。

“你知道就好，母亲都是担心你，你要有机会，还是进宫多亲近亲近你舅舅和你表哥，别忘了你是郡主，是皇室血脉，江晴雪和那个老妖婆算什么东西？”

随行的几个嬷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长公主一向口无遮拦，提起皇后娘娘就是污言秽语，她们都习惯了。

江晴芸忍着性子安慰她。

“母亲，我晓得了。”

嬷嬷们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了去，一个嬷嬷突然惊喜的喊道。

“长公主，那好像是陛下？”

“还有皇后娘娘？”

裴春华眯了眯眼，低声咒骂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看她那副狐媚德行，难怪聿怀被她勾的五迷三道的……”

江晴芸和几个嬷嬷都吓了一跳，几人都觉得裴春华今日尤其躁动不安，转念一想，也许是眼看着郡主就出嫁，以后这江府就剩下长公主孤零零一人，所有才如此反常。

“母亲，你莫要乱说，小心被表哥听见了。”

裴春华也反应过来，立即捂住了嘴。

“这么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