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接过令牌脸色一变，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令牌面上看没有什么区别，云霄阁内部的高层人员却是能分辨出来不同。本来以他的掌柜身份也了解不到，可他的父亲是云霄阁的高级执事，小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黑色令牌上祥云的图案有细微的差别。

给化神修士的令牌祥云边角饱满，线条流畅；而给自己人的令牌边角上是平整的，甚至微微向内凹陷，而他手里的这令牌分明是阁内修士拥有的。

整个云霄阁内除了化神修士，黑色令牌只赐给过沈家那一位，他曾经看过那位小时候的样子，眉眼间的确有些相似，加上他的年纪修为，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小的眼拙，怠慢了少爷，还请少爷恕罪。”

这掌柜竟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沈空明有些惊讶，云霄阁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掌柜不必多礼，不知阁下……”

“在下王纪云，家父王图，乃是云霄阁执事，有幸听得一二。”

“原来是王前辈的爱子，是我失礼了。”沈空明起身行了个礼，王图他还是知道的，他进逍遥那年正在冲击元婴，若是成功也是阁内的长老了。

“不敢不敢，少爷折煞我了，不知少爷想要哪种音修的法器？”王纪云可不敢受了这礼，他父亲还没出关，正是得低调的时候。

“现在这里有什么音修的法器，都拿出来给我瞧瞧。”

“少爷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还有，保密。”

“这是自然，我这就亲自去取。”

出了门，王纪云松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这位少爷，不是说去了逍遥吗？

“掌柜，这是哪位少爷？”

孙正平时见到王掌柜都是眼高于顶的，虽说面对贵客也是谄媚，但也没像今天这样，简直就是卑躬屈膝。

“不该打听的别问，今天这事儿如果泄露出去，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我保证一个字儿都不说。”孙正可是最有眼力见的，不然也不会得王纪云的看重。

王纪云也知道他不敢，不然认出身份就让他出去了，“跟着我去取法器。”

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他房间旁的墙壁，推开一整面墙，后面露出一条小道，顺着楼梯就来到了地下，是一间密室，门前两位金丹期的修士正在守着。

“两位前辈。”

“王掌柜。”

双方也打过不少照面，不必多说什么。

那位王掌柜回来的时候莫鬼鬼正在和他们争辩，是不是期望过高，与其指望着她在这半个月之内学会音修攻击的法门，不如仔细研究一下对手的手段来的实际一些。

“先看有没有合适的法器，如果真找到就是缘分到了，我们再买一个低阶的飞行法器，你就负责老老实实在里面研究这个，我们操作法器。”

说起来他们也有飞行法器，只不过都是高阶的，支撑不住十天半月的都在赶路。

“少爷，音修的法器都比较稀少，品质也是参差不齐，合适的都在这儿了。”王纪云将自己手里和孙正手里的都放在桌子上，先打开一个小盒子，“这是刚得的埙，高阶法器，是几个中最合适的。”

莫鬼鬼接过来，面露难色，她只听过这个东西。

“还有其他的吗？”

“自然，只是品质不如这个。”王纪云拿出下面的盒子，“这是下品的法器排箫，收到有段时间，因为有破损，加上没人买，一直没有修复，您如果想要我们可以加急修复。”

“这需要多久能修复？”

“加上找材料的时间，至少要十天。”

“这来不及吧，就算让人送过去也要半个月，根本剩不了多久给你练习。”小和尚扒拉着手指头，怎么算都时间都不够，更何况她没学过萧呢，还得重新学。

“这里还有一支笛子，之前是中品的法宝，可惜也是受损严重，现在只有安神的功效。”

“这也太鸡肋了，我们要打架，总不能去给人家安神啊！”

沈空明拿起笛子，左右瞧了瞧，果然是损坏不少，这样的用起来音色都会有损。

王纪云并不意外他的说法，音修的法器就是很少，这里也实在没有合适的，能送到这儿的几乎都是有损坏不修的，“不如这位仙子定制，云霄阁也有自己的炼器师。”

“还是算了，定制不着急，还要想一想。”如果要定制肯定得仔细考虑一番，不会这么草率。

“这位仙子要不要看一下法宝，我们这里有一把琵琶，是中品的法宝，琴弦虽有损坏，但正巧我们这里有材料，可以连夜修补，明日就能拿到手。”

“噢？在哪里？”

王纪云打开了最下面的箱子，里面静静放着一把黑红色的琵琶。

“这琵琶面板是用千年的红木所制，品是上好的筇竹，相是五阶妖兽猛犸象的象牙，弦之前是冰蚕丝，不过已经损坏不少，我们可以给您换上红螯蛛的蛛丝，品阶不会降。您还是沈少爷的朋友，按照他的折扣可以打七五折，抹去零头只要五万灵石。”

“这倒是不错，不过你才刚开始练习，就用中品的法宝吗？”沈空明一看这法器就不错，五万挺值得。

莫鬼鬼也有些心动，再说不一定现在练习，“我可以留下啊，难得借了你的面子，五万灵石可不亏。”

“那就留下呗，就是现在没有用的。”

“缘分没到，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吧，掌柜帮我收起，我要了。”

“不知几位住在哪里，修复好立马就让人送过去。”

“西城乙字六十八号，还想问掌柜一下，这里收阵盘吗？”

“自然是收的，不知仙子的是什么阵盘。”

“三阶的隐息阵，一到五寸各十个。”莫鬼鬼拿出自己的阵盘，能卖多少是多少。

无比肉痛的拿出为数不多的上品灵石，一共就八块儿，现在还给出了五块儿，心里一阵沉闷。还好收了卖阵盘的五千灵石，给了点安慰，这次卖了五千，下次就一万，总能挣回来。

云霄阁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沈空明，总之第二日一早昨日招待他们的小侍者就送过来了。

七人又在城里呆了两天，到处逛了逛，紧接着就继续赶路。

不过这回不用腿着走，累的跟狗一样，沈空明买了一条莲蓬船一样的飞行法器，下品的，速度不快，但灵力消耗也少，长时间行走几人也撑得住。

这次的目的地是北域和中域的之间的珊瑚海，从这里坐船过去能直达到中域，走陆路还要绕过去。

大概过了十天，到达了珊瑚海的港口。

莫鬼鬼在这十天内被特许留在船内学琵琶，忽略刚开始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来还是能弹成几支曲的，虽然都是最简单的曲子，但在赶路的途中也是一种享受。

“这海城和大陆就是不一样，空气里都是海的味道。”几人走在海城的街道上，无嗔使劲儿的吸了一口气，“这两边还有海产品，都是些特产，甄好你买点，以后烤了、蒸了、煮了或者煲汤都可以。”

“行，这里要便宜很多。”

莫鬼鬼和林舒窈走在路上被拦在了小摊上，这里有一位看起来中年的阿姨在卖珍珠贝壳做的首饰，疯狂的推销给她们。

“两位仙子看这珍珠的耳饰，顶好的南珠，还有这手串，大小都相近的粉珍珠串成的，费了不少心思，每种大小就只有一串，买了就没有了。”

“这有什么用吗？”林舒窈皱眉看着递过来的首饰。

“没有，会有人买吗？还卖十块儿灵石。”莫鬼鬼不是很理解。

那位阿姨听到这话笑容僵在脸上，是她看走眼了，本来以为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修为又不高，还没见识过太多，肯定会喜欢这种珍珠的小首饰。

“诶呦，这位仙子，要不要看看这南珠的耳钉，您皮肤白皙，最配这个了！”

这阿姨看她们不上钩，当机立断的抛弃了，拉住又走过来的一位仙子。把人家夸的脸色都微微泛红，最后买了耳钉，手串，还买了一个贝壳的风铃，这一会儿就卖了几十块灵石。

“我说，你们怎么一点少女心都没有呢？你看看人家，那才是正常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沈空明看着她们一脸痛心。

“你在这说啥呢？”莫鬼鬼满脸嫌弃。

“少女心有用吗？”林舒窈的声音一点波动都没有。

“没用，而且会让你看起来很好骗。”

“我也觉得，听说这里有卖避水珠。”

“走着，我还听说这里有很多海上特有的妖兽，咱们去看看。”

“嗯。”

······

沈空明看着她们结伴往远处走去，隐约还能听见讨论着海上妖兽有什么弱点，避水珠怎么挑。在看那小摊旁娇俏的女修戴上耳钉，撒着娇问旁边的师兄好不好看，一时之间面上复杂。

“看什么呢你？”无嗔注意到他在这立了半天，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没什么，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边都是兄弟了。”好好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样。

“什么？”无嗔觉得他不懂沈空明了。

“说了你也不懂，小和尚！”

沈空明拍了拍他的光头，打开扇子，跟上前面的人。留下小和尚摸了摸他的头，一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