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郎君他一身反骨
作者:奇迹小鱼 | 分类: | 字数:3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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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安宁你醒醒
努力按捺下躁动不已的情绪,在外面候了片刻,却没听到浴室传来任何水声,沈濯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问:“安宁,你好些了吗?”
如果泡凉水有效的话,他也可以去泡一下,这样就不用惊动其他人了。
然而,门敲了三遍,浴室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沈濯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他拧动门把手推开门,眼前的一切撞入他的眼帘,让他的瞳孔剧烈一颤,一股恐慌瞬间爬上了背脊,让他觉得血液仿佛都凝滞了一般,就连搅得他神志不清的欲念都散了个干净。
只见原本靠坐在浴桶边缘的安宁此时整个人都滑进了冰凉的水里,而原本清澈的水,此刻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浴桶边缘的地面上也有一滩血迹,并且一滴一滴的,从浴桶边缘一路延伸到盥洗台,而台面上正放着一把染血的小刀。
“安宁!”沈濯疯了一般冲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顾不得还没复原的脚伤,探手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扯过浴巾裹住她娇软的身子,小跑着将人放到了床榻上。
他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几乎感觉不到,又摸了摸她颈侧,直到感觉到脉搏,沈濯才松了一口气,他两手撑着床边,差点站立不住。
还好,她滑进水里的时间不久,还没有窒息。
他稳了稳心神,又去拍安宁的脸:“安宁,安宁你醒醒。”
安宁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万分艰难冲着他动了动唇,似乎想笑,但可惜她没有力气,连笑都笑不出来。
沈濯拉过她还在流血的手臂,怒睁着双眼瞪着他,眸中的情绪复杂至极,他忍不住朝她低吼:“安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居然用小刀划破了手臂,寸长的口子,如今都还在汩汩冒着鲜血,她还将自己泡在水里,如此种种,岂不是在作死?!
沈濯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他快速地拿过医药箱将她受伤的手臂上药包扎好,发现药箱里还有一瓶清心丹,便倒出了两粒给她服下,又拿来了干毛巾将她还在滴水的头发裹住,一点点拧着。
整个过程,他动作迅速,条理清晰,无一丝慌乱,只是神情紧绷,抿直了唇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服下清心丹后,安宁的神志总算恢复了一些,她微微抬手,将手掌轻轻搭在了沈濯替她擦头发的手上,气若游丝地道:“别生气,不好看。”目光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无意识紧锁的眉头上。
沈濯手上的动作被迫顿住,明明她没有用一丝力气,他却觉得她的手重如千钧。
他瞳仁深黑,就那么古井无波地望着她,喉结不自觉滑动了几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此刻都哽住了。
他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一开始他因为浴室里的一幕而慌乱没有时间思考,如今他稍微冷静下来,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烤肉,他仅仅吃了两串,便产生了那般强烈的欲念,就连他那般强的自控力,都差点把持不住,更别说安宁吃了那么多,在那样猛烈的药效下,她又如何能保持理智?
所以,刚才在浴室里她清醒的那一下只是暂时的,她知道她控制不住自己,便故意说了那样一句话调戏他,让他生气离开,然后她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臂,试图通过痛感来保持清醒。
但她还是低估了那药的霸道,很快昏迷了过去,整个人滑进了浴桶里。
若是他晚发现一刻,或是他因为男女大防而出去叫人耽误了时间,那么再回来的时候,她多半就已经溺死在浴桶了。
就差那么一点。
沈濯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是后怕居多,还是自责更多。
她之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宁愿选择自伤也不开口喊他帮忙,是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做她的解药吧?
或者,她那句状似调戏的话,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试探他的态度?只不过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个女人,明明每天都对他献殷勤、说浑话,一有机会就会在他身上揩油,还总是对他露出如狼似虎的眼神,关键时刻,她却没有一丁点要强迫他的意思。
他能感觉出,她短暂清醒那一刻,是希望他赶紧离开的。
明明他们只相处了不到十天,但莫名地,两人却可将对方的心思摸得如此透彻。
室内的静默被安宁的一声嘤咛打破。
“夫君,我冷。”安宁浑身湿透,湿衣服还紧紧地贴在身上,她一直控制不住地哆嗦着,然而媚药的药效还没过,她仍然觉得五脏六腑如同火烧,四肢百骸如万蚁啃噬,又麻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冷热交替,痒意蚀骨,她的双眸在短暂的清明过后,又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如层峦叠嶂的远山,烟雾缭绕。
情潮涌上时,她的眼尾发出动人的红,眼神如有钩子一般,牢牢地锁定住沈濯的方向,又迷离地像是透过他看向了虚空。
暧昧的嘤咛自她紧咬的唇齿间发出,沈濯扯过一旁的手绢,捏开了她的下颌将其塞进了她的口中,免得她咬伤自己的唇舌,这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半晌。
他看着安宁不安地扭动着躯体,看着她因为难受而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看着她像一只被抛上岸的鱼儿一般粗重地喘息着。
沈濯死死地捏住自己衣袍,内心天人交战。
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待再睁开时,眸中的挣扎已经褪去。
他动作果决地扯开了安宁身上湿透的浴巾扔到地上,去解她湿透的吊带时动作生疏却无半分迟疑。
很快,安宁便赤条条地躺在了被子里,而沈濯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呼吸也早就乱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她果然没撒谎,她的身材很好,即使只是一瞥,他也见证了这一事实。
凹凸有致,皮肤细腻白皙,曲线紧致流畅,完美得超乎他的预料。
抬手关了灯,一室清寂,沈濯上了床榻,撩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
黑暗中,放大了安宁急促的呼吸,也放大了沈濯重如擂鼓的心跳,暧昧和悸动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两人,这对于更加清醒的沈濯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
他只觉刚平息下去的欲望瞬间便如潮水般卷土重来,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身旁的人就如一条泥鳅一般不安地扭动着,他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扑洒在耳旁,一次又一次如攻城槌一般在摧毁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终于,沈濯伸出了手抱住了她,紧紧的,如要嵌入骨髓般地将她箍在怀里。
安宁本就全身无力,此时终于不再动弹,只受伤的脚还不安分地踢他几下,他干脆将她脚也夹住,两人就如那树缠藤一般,密不可分,都安静地别无动作。
沈濯拿下她口中的绢帕,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得他自己都觉的不可思议,他问:“安宁,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宁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粗重的呼吸混合着含混不清的几个字落在了沈濯耳畔。
“荀、荀晏……夫君。”
沈濯咬紧牙关无声轻叹,没想到他当时随口撒的一个谎,竟让他在此时找回了几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