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郎君他一身反骨
作者:奇迹小鱼 | 分类: | 字数:3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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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夫君,痛
薛大夫用帕子将血污清除,露出伤口本来的面目,查验了一番,道:“有贯穿伤,需要仔细清理伤口,脚背上断了一根骨头。”
一听说断了骨头,安宁不由急切问:“能完全治好吗,会不会对以后行走造成影响?”
薛大夫道:“好好休养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嘴里说着话,手上已经娴熟地开始处理伤口。
安宁不敢打扰,只默默地在一旁咬牙看着,眸中担忧之色尽显。
沈濯全程都没有说话,目光呆呆地盯着某个地方,似乎有些走神。
待薛大夫处理完伤口起身净手时,他突然抬眼,看向了安宁。
“大夫,替寨主看看吧,她的手指和膝盖都伤得很严重。”
薛大夫皱眉,立即朝安宁看过来。
安宁乖乖地坐到一旁伸出了自己的爪子,笑着道:“小伤,小伤。”
“手指被铁齿所伤,深可见骨,膝盖疑似骨裂。”沈濯看着她状似不在意的模样,沉着声音,毫不犹豫地拆穿。
薛大夫闻言嘴角一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立即将手擦干净,便蹲下身来先检查她的膝盖。
原本安宁是挺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没想到薛大夫就那么当着沈濯的面撩起了她的衣摆,她还来不及阻止,膝盖就暴露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她原本就穿得干练,又值秋老虎肆虐,衣衫轻薄。此时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磨破,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黑褐色的一大片污渍。
薛大夫二话不说用剪刀将伤口处剪开,看到一边血肉模糊、一边肿得像馒头的两只膝盖,顿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左脚膝盖只是摔破了铜钱大小的一块皮,但是流了不少血,并无大碍;右边的膝盖当时撞得最狠,砸下去那一瞬间几乎承受了两个人全部的重量,因此骨头有点开裂。
薛大夫诊断完,便瞪向了一旁看了她的伤口一眼便别开头、静默不语的沈濯,忿忿道:“这丫头受伤都是因为你吧?手指就不说了,没伤着骨头,但是这腿,你都知道她骨裂了,还让她又是驾马车又是走路的?她这要是恢复不好,后果可比你严重多了!”
安宁没想到薛大夫会突然将矛头对准沈濯,赶紧打圆场道:“没那么严重,养养就能好的,再说,我是自己摔的,不关他事。”
她说的是实话,但薛大夫只以为她是在为他开脱,只冷哼一声,看沈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将安宁手指的伤口处理好,便将消毒的药酒递给沈濯,拉长着脸道:“老夫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天累得头晕眼花的,现在要去吃午饭,怎么处理伤口刚才你也看到了,她膝盖的伤就你来处理吧。毕竟你伤的是脚,手还好着呢。”
说完,丢下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就出去继续吃他的午饭了,出门前,还贴心地将房门带上。
沈濯一手拿着纱棉,一手拿着药酒,薄唇轻抿,面上的神情有些呆滞。
安宁见他这样,知道这人骨子里迂腐着呢,奉行“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便朝他伸手道:“给我吧,我自己来。”
沈濯却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默默地将身子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弯下腰,动作仔细地用纱棉沾了药酒,替她清理膝盖上的伤口。
破了皮的伤口一接触到酒精,安宁疼得整个人背脊都绷直了,那酸爽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说!
她紧咬着唇,眼中生理性的泪水迷蒙了视线,身子也止不住微微颤动着,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沈濯手下的动作十分轻柔,但是干涸的血迹并不好清理,再小心,还是会不可避免弄疼她。
况且,伤口里还有两粒细小的碎石必须要挑出来。
他将伤口外延清理干净后,看着那两颗嵌在肉里的碎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缓缓抬眼,一下就和安宁泪眼模糊的视线对上,他不可思议地微微张大了瞳孔,怔住了。
安宁知道他误会了,提着一口气,轻轻摆了摆手,声音疼得有些变调,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没哭,就是疼的,眼泪自己出来的,你懂吗?”
她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只是生理性的泪水,她控制不住啊。
沈濯目光落在她咬出了齿痕的唇上,本就丑陋的下唇如今肿得像香肠一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他却没有露出丝毫厌恶之色,几番欲言又止下,他还是道:“痛就叫出来,别咬嘴唇。”
本来长得就不好看,没必要把自己折腾得更丑。
安宁痛得没有心思去仔细钻研他的神色,自然不知道他言外之意是在嫌弃自己,只匆忙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着点,磨磨蹭蹭的她还要痛好久,还不如动作麻利点,早死早超生。
沈濯复低下头,用银针快速地挑出了一块碎石,正要集中精力去挑第二粒,就听一道痛呼传出:“夫君,痛~”
安宁的声音都变调了,她死死地捏紧拳头,并未察觉自己的声音又喘又媚。
沈濯拿着银针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戳到她。
他暗暗咬紧了牙关,抬眼不满地瞪向她,安宁却抢先一步开口:“是你让我痛就叫出来的!”
沈濯无语凝噎。
他是让她叫出来,但是她的声音怎么……总之,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让外面的人听见了该如何想他们?
沈濯生生咽下了到嘴的话,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小点声。”
他再次集中精神,动作飞快地挑起碎石,这次安宁听话地叫得小声些了,只隐忍地“嗯~”了一声,但沈濯的耳根莫名就红了起来。
这声音……倒还不如叫出来呢!
剩下的消毒、敷药的过程,沈濯再也没抬眼看过她,手下的动作却无意识加快了许多,直到最后将纱布打上结,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坐直身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额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身上黏腻,竟连背心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