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大，你反应别这么大嘛。”

凤九枢笑，“感情这种东西都是慢慢培养的。你不了解人家，怎么知道人家不适合你呢？”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培养！”

俞华容道，“我是人族，她乃魔族，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师父你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

“嘤嘤嘤……”

圣女忍不住又哭了。

果然，华容厌恶她魔族的身份。

他们从第一步就不可能。

凤九枢啧啧两声，摇头叹息：“华容你看看你，说话说话都不知道注意一点，女孩子都被你弄哭了。”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眼泪都是情债，等你再入轮回可是要偿还的。”

俞华容：“师父我也是修士，你蒙不了我。冥界的规矩里根本没有这一条。”

他气鼓鼓，好好一个俊秀青年硬被气成了包子脸。“就算有这条规矩，也等我再入轮回再说。这辈子我是不会想这些的。”

凤九枢：“那我这么问你，假如圣女她不是魔族的圣女，而是人族，你依然不考虑吗？”

凤九枢竖起手指：“提前声明，不许说你修无情道哦。咱们宗门可不修这种劳什子。”

俞华容：“……”

他怔了一下，很快回神，语气和神态重新变得坚定：“我不会去思考这些。圣女永远都是魔族，不可能是人族。去想假如她变成人族我们会怎么样根本没有意义。”

在场的吃瓜群众们：“……”

凤九枢也很无奈，摇头叹息，直接叹自家大徒弟油盐不进。

圣女眼中刚刚燃起的光熄灭了。她垂下眼帘，身上每一条线条都无比的落寞。

凤九枢暼了她一眼，略一思索，忽然对她道：“圣女，我们师徒几个想单独聊一下，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圣女哦了一声，起身欲走。也没什么必要再留下来了。她出了这门就直接离开吧。

但好像就是担心她这样想，凤九枢对瑶光道：“你去陪圣女到外面逛一逛。”

瑶光点了下头，和圣女一起出去了。

两人离开房间，凤九枢看着蹲在墙角负荆请罪的秦柿柿，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秦柿柿如蒙大赦，麻溜过去，先见过师父，然后垂着头，对俞华容道：“对不起大师兄。”

“……”

怎么说呢，出了这种事，俞华容当然生秦柿柿的气。

但是有师父这么一搅合，他竟然诡异地不那么生秦柿柿的气了。

因为他现在显然更生他师父的气。

秦柿柿一五一十，把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圣女帮她见俞华容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俞华容。

俞华容眉头彻底舒展开。

秦柿柿当时一个人在灾厄之地，独自面对一切，境遇一定非常危险。

这种情况下，她遇到算是半个盟友的圣女，为了拉拢她，许下一些誓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俞华容又有点心疼秦柿柿。

那时候的秦柿柿有多难，他根本没法想象。

或许九死一生也不足以形容。

要是当时他或者别人能跟着小师妹一起进灾厄之地就好了，至少有人能帮衬她一下。

如今小师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幸事。她跟圣女闹出来的那些小事，自己何必抓着不放呢。

俞华容就这样把自己哄好了。

他和颜悦色道：“我不生你的气了，小柿子。”

“不过下次还有这种事，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一声，不要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真的很吓人。”

秦柿柿点头如蒜捣。

呜呜呜大师兄人太好了。这样就原谅她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了肿么办呜呜呜。

凤九枢在一旁看着，嘴角翘起。

他回头看向俞华容：“所以老大，你真以为我让你跟圣女接触，是为了泡妞？”

俞华容愣了一下：“师父……”

凤九枢设下一道隔音结界。

“还记得中午时候咱们说了什么么？”

他说道。

“天道地脉被挖断，天道的能量被窃取，世界树的污染还在持续进行中，这些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世界树很神秘，我们很难找到它，到它身边帮它去除污染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我们能断掉污染的能量源头，不就可以做到釜底抽薪？”

这么一说，在场的徒弟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俞华容道：“这我明白，可是师父，这和魔族的圣女有什么关系？”

大家陷入思索。

秦柿柿忽然灵光一现。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到圣女时，圣女曾经说过一句话。

人族大势已去，魔族才是天选之子。

那时候她只以为圣女在胡吹牛。也可以理解，毕竟谁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族群被天道眷顾呢。

但，如果这不是魔族自己的YY，而是真的呢？

秦柿柿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师父，这是真的吗？”

凤九枢点了下头。

“……”

秦柿柿磕巴了，“真的啊？”

“真的啊。怎么了？”

凤九枢道。

“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流动的，属于自然规律。人族这气运之子的名头也是从神兽一族那边流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徒弟们：“……”

问题大了好吧？

天道都不甩人族了，过两年人族会不会绝种啊。

凤九枢看出徒弟们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失去了气运之子身份的种族也不是直接死路一条了，只是没那么受到天道青睐，不容易出大机缘者而已，普通人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而且若人族日后谨守天和，自立自强，天道的气运还可能再回来。”

“至于你们，你们都是天骄，即使天道没有那么青睐人族全体，你们未来也将走得很远。”

“你们就把心放进肚子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行了。”

师父这么说，秦柿柿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继续苟着。

秦柿柿不解道：“可是，这不对呀师父。”

“据我所知，魔族生活困苦，魔渊那里虚空之洞甚多，虚族肆虐，魔族深受其苦。这样的境遇怎么看也不像气运之子的待遇吧？”

说他们被天道抛弃了还差不多。

凤九枢笑：“原因很简单。他们倒霉，被全一那个老匹夫看上了，成了他夺取世界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