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真人为明月诊断完后丢下瞳术详解就急匆匆的闭关研究去了，明月拿着天阶瞳术天醒目的详解玉简正准备贴上额头学习。

季浩然喊了她一声。

明月疑惑:“怎么了？”

季浩然曾向师傅请求帮她诊断治病，只是凌霄山人还需要亲自探看一遍才能知晓更详细的情况。

刚刚灵秀真人不过是把大概病因说了。

季浩然有些踌躇，虽然刚刚灵秀真人说他是她朋友时明月没有否认，还让他留了下来。

可探看经脉是很亲密的事情，这样开口太突兀了，他不确定会不会被拒绝。

但季浩然真的想帮她，就算当做还丹药的人情也好。

季浩然毅然开口道:“能否让我探看经脉？也许我能帮上你。”

他语毕目光灼灼的望着明月，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打定主意一有发现为难、抗拒的端倪就立刻开口道自己开玩笑，不让她为难。

“当然可以。”

明月爽快的答应并伸出手。

季浩然有些哑然的看着那只伸过来的纤细玉色手腕，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被答应。

自他修为停滞的这三年来，不断被人讽刺、贬低、否定，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被信任是如何一回事。

她就这么相信他能帮上忙吗？不害怕他对她不利吗？真的将他当做朋友吗？为什么？

这种果断到甚至不加思考的信任，让季浩然胸口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颤栗不已的陌生情感。

那种陌生到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心口一路攀爬弥漫到脊背、骨髓，就像是有什么蚂蚁蛊虫在爬，痒得他快要站不住脚，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可这感觉又让他充盈的前所未有。

季浩然看见自己随着心脏跳动而颤抖的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和初入秘境那次不同。

那时候他根本没关注牵手的感觉。

而这次，凌霄山人为了探看明月的经脉，暂时附身拿走了身体控制权，季浩然无法控制身体行动，却因此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二人交叠的手的触觉。

不同他的温度，她的手稍有些凉，很软，软的就像是一块豆腐，他不敢用力牵，只怕捏碎了。

好在她很稳的搭着他的手，好在现在是师傅在掌控着身体，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牵好她的手。

和她接触的那块手掌皮肤开始，灼热的感觉蔓延开来，连同心口都在发烫了。

他也有朋友了。

这么信任他的朋友、在人生低谷期也并不看低他的朋友。

明月努力放松身体，转移注意力的观察对面季浩然的表情。

他的气质变了，从刚刚搭上她的手开始就改变了，只是细微的动作区别，却展露出截然不同的感觉。

和平日里的神态不同，现在这个“季浩然”看起来沉稳而出尘，配合那胸有成竹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可靠的前辈。

这大概并不是季浩然。

明月估摸着应该是季浩然的随身老爷爷，凌霄山人上他号了。

凌霄山人的存在是不能给外人知道的，因为他还有活着的仇家在世。

加上凌霄山人性格导致，他并不如何会伪装，不是危急性命的紧急情况，一般不上号，避免暴露。

可为了给她诊断，季浩然就在她面前让凌霄山人附身了。

到目前为止，明月并不觉得自己有做出什么值得他如此托付信任的事情。

她收敛了视线，另一只空着的手紧紧攥在胸口。

应该说不愧是主角吗？光明磊落、敢爱敢恨，是很好的性格，不像她。

这么多年都因为既定的团灭剧情而胆怯，克制自己的感情。

感觉，心口空空落落的。

“好了。”

“季浩然”松开手:“我探查完了。”

明月点点头，拿着玉简转身学习去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季浩然。

凌霄山人解除附身回到戒指内，感慨道:“比我想的还严重很多啊。”

“这种情况，她本该无法修炼才对，居然还能有练气圆满的实力，这小姑娘在清虚门的地位比我想象中还高很多啊。”

“她师长应该很爱她，你得加油了，小子。”

“师傅……”

季浩然面对凌霄山人的日常调笑已经无力解释了，刚刚的心情尚未平复，他无奈的喊了一声后转移话题道:“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凌霄山人提到正事也正经了起来，语气稍沉:“很难，在刚刚探查的结果来看，已经不是简单的魔气入骨了，魔气已经浸透了骨髓，那小姑娘不是提到药王谷曾经为她进行换骨吗？”

“换骨是正确的，因为魔气化骨，只能换了。”

季浩然皱起了眉头:“可是药王谷换骨失败了。”

“因为这魔气不一般。”凌霄山人也有些无法确认。

“这魔气给我的感觉，有些像七杀魔尊的魔气，可七杀魔尊被镇压山海关万年。”

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外界。

倘若这小姑娘体内的真是七杀魔尊的魔气，那就代表着清虚门山海关出现了异动，七杀魔尊有可能有分神跑了出来。

这种猜测太坏了。

可万年前七杀魔尊或者其他魔尊的魔气，只留存在那些古战场，一个骨龄16的练气期小姑娘，不管她怎么进入古战场遗迹的，绝不可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