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至于愁成您这样吗？”江之憬站在班主任的旁边，看着桌上的那一沓试卷，虽然有点儿不忍直视，但也没必要让自己干站着十分钟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吧？

“你跟我说说这样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这次考的稀巴烂。”

“状态不好。”江之憬随口道。

“那什么原因导致你状态不好。”

“最近失眠。”

“什么原因导致你失眠。”

江之憬没开口。

班主任又问，“是生活上的原因还是学习上，我知道你学习上肯定没原因，但凡有你也不至于考成这样，数学考试还给我睡着了，我以为你考得多好，结果你就考了一百二？这种基础题你都给我算错了，你说你最后这道大题为什么写到一半不写了？”

江之憬诚实回答，“太困了。”

班主任深呼吸，“你们这个年纪，想法都简单一些不行吗，你现在是高中的重要阶段，老师知道你聪明，你觉得你这次考差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你想法一点要放端正一点，行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就直说吧，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江之憬一愣，“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那你说什么原因导致你这次考得这么糟糕？”

“反正我没谈恋爱，我平时在学校都不和女生接触，你说我跟谁谈恋爱了？”

“兴许是网恋。”

“什么年代了老师，还网恋。”江之憬对此不屑一顾。

“态度端正点，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啊？站好。”

江之憬收起吊儿郎当的站姿，这次乖乖地站好。

“唉，十七八岁是最容易躁动的年纪，老师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老师自然是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重心还是要放在学习上面的……”

江之憬面无表情地听着班主任说了十分钟，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老师我真的没谈恋爱，也没网恋，我就是单纯这次状态不好。”

班主任一副你还狡辩的模样，然后道，“上次我和纪殊聊，她也是这样回答我的，但是你看她这次就考得很好，说明她自己调解好了，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学习。”

江之憬皱眉，“她也谈恋爱了？”

“也？你现在承认了吧？”

“你又不是教语文的，这么会抓重点？”江之憬没想到这个坑给自己挖得这么猝不及防。

“好，我们先不纠结你谈没谈恋爱，我们先说纪殊同学，据我了解你两家关系很好，之前也一直都是同班同学，而且一直都存在竞争关系，这种良性竞争老师觉得很好。”

“打住，这已经是恶性竞争了，我们在校外还经常动手，她扎过我车胎，我七岁换牙的时候是她把我牙齿给揍掉的，八岁上小学我走错厕所她笑话我半年，九岁出去春游，她带我爬山把我丢在山上，十岁……”

“打住。”老师再次深呼吸，“老师不是为了和你聊纪殊之前是怎么欺负你的，再说你就没错吗，你没欺负回去？”

“怎么可能，我这个人有仇就报，我把口香糖吐她头上了，不过我妈差点把我给打得半死。”当时口香糖弄不掉纪殊只能剪头发，江之憬原本以为自己被打了一顿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自家那偏心老妈把自己给剃了个光头，让江之憬在兄弟们面前都丢光了脸。

两人的梁子从小就开始结下。

最后班主任把人给放走了，她觉得要是继续聊下去，自己可能会崩溃，毕竟江之憬已经到了一种向她诉苦的程度，她当不了地铁判官。

江之憬回了班，纪殊还在学习。

真的受不了了，之前好歹好会休息呢，最近每天就只知道学习，简直离谱。

而且自己都考成这样了，完全就不会撼动她第一名的地位，还这么拼命地学，她到底想干嘛？

纪殊见他回来抬眼看了看他，“被骂了？”

江之憬哼了一声，“知道还问。”

“你这次为什么考得这么差，以前都没这样过。”

江之憬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确实管不着，现在也没人和我竞争了，考第一简直轻轻松松，哦对了，就算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也考不过我，是吧手下败将？万年老二？”

江之憬，“……”呵呵，妈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体育课，江之憬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又开始打球。

兄弟几人看着他这么猛，都以为是他这次没考好，心情不好，所以来球场发泄来着，所以一个个都挺让着他的。

球打完后男生更衣间，一群男生赤着膀子坐在一起。

“老江啊多大点事，不就是这次没考好吗，你就算是没考好的成绩也是哥几个望尘莫及的啊，不要灰心努努力下次就上去了。”

江之憬，“你们不懂。”

“我们学渣确实懂不了学霸的烦恼。”

江之憬，“我们之间有次元壁沟通不了。”

“多大点事，今晚去我那边，兄弟今晚让你去见见世面。”

江之憬狐疑地看着费喻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

……

“阿姨，我妈让我给你送小菜，家里送过来的，我妈说很好吃。”纪殊把送过来的两盒泡菜都放在了桌上，下意识地朝着江之憬的房间方向看去。

“殊殊来了啊，嗯，这泡菜闻着味道就很正，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啊？”

“江之憬呢？”

“晚上打电话回来说是去费喻家了，今晚不回来，反正明天休息我也不管他。”

纪殊笑了笑，“这样啊，阿姨我就不留下了，今晚我舅舅舅妈过来了，等叔叔下班你们一会儿去我家吃饭？”

“好啊，等你叔叔下班我们就过去。”

“好。”

纪殊自然是不知道江之憬在那边正在经历什么。

此时的江小少爷瞪大眼睛，看着电脑里面的场面，耳根直接就红了，“你们有毛病啊？”

“嘘，声音小点别让我妈给听见，我们这个年纪看这个很正常你该不会是没看过吧。”费喻一脸坏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