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凌霄是日日都来。

哪怕练剑练到手臂酸疼，依旧每日都来和师尊一起吃午饭和晚饭。

有些时候是他自己做，有些时候是师尊从食肆里随便买点食物。

凌霄对此格外开心。

师尊能和自己一起吃饭，两人的交流也上去了，说不定自己很快就能在师尊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了。

而顾玄鹤对于凌霄来自己洞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要是不顾及以往那些糟心的回忆，他唯一的感受就是洞府里热闹了些许。

像是养了一只整日里叽叽喳喳不停的百灵鸟，而且这只百灵鸟还会做饭，更是会做自己喜欢的牛奶豆腐。

偶尔受到欺负还会嘟嘴，脸颊气鼓鼓的，看起来有些好玩。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这几日服下丹药后，总会想要看到些许奇怪的事情。

例如：总想要将凌霄这个徒弟弄哭；或者是划破他的手腕，看他流血，听他哀嚎……

不过尚还可以压制，对自己的思想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顾玄鹤有些怀疑，这份思想会不会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可五长老沈南星的丹药炼制在整个修仙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和她的交情不浅，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也不可能害自己才对。

七日的丹药吃完，顾玄鹤还没去找五长老沈南星，她却自己上门了。

一碟茶点，两杯清茶。

两人面对面坐着，不稍片刻，沈南星便开始观闻问切起来。

“瞧着你气色好了不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还和之前那般困倦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顾玄鹤悬丝诊脉。

“脉象很稳，比之前要有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还用这个药吧。”

“再服用一个疗程，你的后遗症应该会完全消失，内力到时候也可以运转了。”

沈南星说完后就等待着顾玄鹤的回答。

顾玄鹤冷着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自己想要把自己徒弟手撕了吧？

而且他徒弟现在还在厨房里面捣鼓牛奶豆腐，被他听到了，估计眼泪就跟瀑布一样，哗哗的往下淌。

于是，顾玄鹤换了一个很委婉的说法。

“我最近不知道为何，总是会想要闻到血腥味，你是炼丹的时候放了什么嗜血的玩意吗？”

沈南星听到这里，一脸不解的晃了晃头。

“不是，我是炼丹，又不是制毒，怎么会给你放那么奇怪的玩意。”

“玄鹤，你不会是想要吃毛血旺了吧？回头让厨子给你做。”

说到这里时，沈南星的眼中还闪过了笑意，也不知道是因为顾玄鹤有些呆愣的反应，还是别的什么。

原本做好牛奶豆腐，等着沈南星离开就端给自家师尊的凌霄，却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自家师尊不是不怎么吃辣的吗？

还是说，这人知道的更多？

现在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是想要分走师尊对自己的关心？

还是想要师尊和她一起吃饭，导致自己以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法和师尊在一起？

凌霄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做了两份的牛奶豆腐，计上心头。

随即，有些刻意的将一份牛奶豆腐重新摆盘，将原本的一份分成两份，随后端了出去。

“看不出你徒弟手好巧啊，还会做糕点。”

沈南星尝了一块后，眼睛里闪过些许惊艳，忍不住夸赞道。

顾玄鹤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

沈南星见顾玄鹤不太想要搭理自己，匆匆将小碟子里剩下的几块属于自己的牛奶豆腐吃完后，就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告诉顾玄鹤一声：

“明日记得来取丹药啊。”

而凌霄看到这一幕，笑而不语。

看样子，这位五长老也没有那么了解师尊吗，连师尊最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才是了解师尊最多的！

而师尊，看着那空荡荡的小碟子若有所思。

手上却将属于自己碟子里的牛奶豆腐，慢慢的放入口中，任由温度将其软化，将牛奶的香甜充斥在口中。

仿佛有些不舍一般，缓慢的品尝着仅剩的那些甜点。

“师尊，知道你喜欢，我专门多做了一份。”

凌霄适时说出了这番话。

他清楚地看到，自家师尊仿佛眼前一亮，只是嘴上还矜持着，非常耐心的夸赞自己。

“有心了。”

不过那微微扬起的唇角，仿佛在说明自家师尊很满意自己做的事情。

另一边刚刚离开的沈南星，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只要改变他的思想，让你们成功入侵，你是不是就可以控制他了？”

【是的。】

“他可是个负责的人，他要是上了我，肯定会娶我的。”

【我不理解。】

【但是身为盟友，只要不破坏计划，我会帮助你得偿所愿。】

【而你，也要帮助我，完成计划。】

沈南星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