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笑着打趣，“您老愁有什么用，兵部尚书不是更愁，他们更手足无措。工部应造未造的不是也有，工部尚书应该很平静吧。皇上只是例行询问吧。”

“哎，钱尚书会耍赖呀，这个我们几人真不行。不过听说，钱尚书回到衙门给手下拧了拧弦，现在工部营造司都在加班加点呢。你小子给个实话，不是已经当庭杖责过了，怎么又要闭门读书？。我左思右想，也不觉得有打起来的可能，是不是皇上把你关起来让你好好想想对策，后面另有谋划？”

沈晗笑而不语，真的不得不说这些老大人们养尊处优久了，一点警觉性和斗志都没有了，皇上都问到眼前了，还在想以后另有谋划。

“大人，家有余粮，心内不慌啊。平时缺粮也就罢了，马上春天了，百姓凑活凑活就能过去了，要是打仗，粮草是没法凑活的。

皇上既然问了，银两先不说有多少，南北粮库的粮食有多少可不能看账目上数字，还需要让人仔细核对，防潮防霉防失火，不能掉以轻心。这原本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您老想想，要是再出个乌兰察西城仓库的事，咱们户部从上到下都该被吊死了。”

刘曲境浑身冰凉，小眼睛里透出精光，“是啊是啊，再不能出事，正好春耕巡查要开始了，这次务必要把南北粮仓一并好好查查。”

沈晗从户部刚出来，就被二叔沈鸥给请去工部了，一进去就看到钱尚书正在转圈圈，“是我借着沈郎中的名义请你来的。皇上问起大炮和火器的营造情况，难道真是要打了吗？现在这两种都还不能大量营造，使用也有很高的风险。就是火铳还有些眉目，但也不能大批量的造出来，都是模仿弗朗基的火铳，只能近距离防身用。现在只造出来三十把，顶不得大用。”

“皇上只是例行询问吧，估计是北元互市那边比较邪门，想着谁带队再去，就给谁配一些吧。钱尚书火器不好造，那望远镜有没有造出来一些呢？，不能总是造一些挣钱的八音盒和西洋玩具呀。”

钱尚书有些尴尬，他的确是优先造一些能挣钱的玩意，现在太平盛世，工部能挣钱的地方不多，大多是要花钱的，所以工部的收入待遇真比不上其他几部，所以改善待遇也不能说错吧，至少现在工部不再是最穷的了。

沈晗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钱尚书原本就觉得打仗啊，兵部啊都是花钱的主，为了圈钱总是想办法要打仗，两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不过钱尚书是老好人，谁也不得罪，两派都维系的不错，解决不了的问题最会耍赖，工部也没出过纰漏，一直都是四平八稳的，这也是很难得的能力。

沈晗又到了养心殿，皇上正在看堪舆图。

“伤养的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小伤，已经差不多了，今天把工作都交接了，皇上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朕从锦衣卫暗卫抽了4人，这4人武功都不错，只负责贴身保护你。其中一人擅长伪装，一人曾去过北元。朕给你一道旨意，即刻成为巡边钦差，许你便宜行事，如有必要，也同意你统领北边的几支军队。”

“皇上，这是不是权力有点大，微臣只是去查查魔鬼绿洲，也没打算真动手，有周立支援就行了。再者暗卫两名足矣，多了浪费。我还找了几人，准备伪装成贩茶引的江湖人，暗卫太多容易露马脚，最多也就十一二人吧。”

“行吧，你看着办，把那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工部营造的火铳，有二十支，你拿走用来防身，这东西你比他们熟悉，威力大可短处也不少。”

沈晗没想到皇上竟然拿出这么多支火铳，“我拿上十支，给江月留两支，其余我们带上。条陈微臣已写好，只是个大概的设想。

吴国那边承安侯隔江镇守，如果越国真要出兵，我们至少要把江夏郡从越国手里夺过来，这样中游水域咱们就可以掌控了，对抗越国至少在长江上有了一争之力。

陆家目前不宜暴露此意图，不过可以借着和吴国通商合作之故，悄悄让陆家做些准备，承安侯带兵很有巧思，正好刘尚书可能要派人巡查南边的粮仓，找个可靠的人悄悄递个话，承安侯自然会安排妥当。

至于北元，目前形势不明朗，我们到了先查查看，尽量不与土默特部发生冲突。”

皇上又嘱咐了几句，“朕会找个替身在无心居替你读书，每隔一段时间，让江月派人去送点东西，看一看。”

沈晗回到家中，已是华灯初上，两人用了餐，把司先生和施老请了过来，一起讨论北元魔鬼绿洲的事。

施老先讲了讲魔鬼城的事，要如何找对方向，怎么辨别风蚀巨石的方向，不迷路。几人展开了讨论。

江月忽然想起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好像就是驼队迷失方向，人都疯狂了，出现了幻觉互相残杀的情节。好像就是磁场的问题。

“我曾看过一个故事情节，就是驼队迷失方向。你们确定方向依赖什么？太阳、星辰、树木？”江月根据自己的经验发问。

“行军打仗能辨别方向的很多，星辰、太阳、马匹、草，甚至风都可以，不过总有一人是带着司南的，最终指示方向。这是有经验的，当然没经验的也可聘请向导，向导也会用他们惯用的罗盘。一般能迷失方向肯定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比如罗盘坏了，但一支队伍不会只带一个罗盘。”

“那要是磁场发生了变化，罗盘就有可能都坏掉。”

“磁场？”

江月有点尴尬，这怎么解释，拿出自己翻找的一本书，“这本书里写到过，在挖铁矿的时候，竟然把工具都吸附住了，挖开后底下有磁石矿。大量的磁石矿就会改变磁场，就会让罗盘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