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阵头痛。恍惚间听见沈晗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又安心又恐惧，真不想醒过来。

“派一队人马接管了沙城，沙大小姐也一并处理了。算摩云山庄的人逃得快，此事先记下，派人去敲打敲打，还不好撕破脸。卫五暴露了，让他一起回京城吧。”

“十六，十六，你醒了吗？”耳边是慕青的声音。

江无奈月睁开眼，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再者自己的错误也不能逃脱，“慕青，你没事就好。卫五呢？”

“都没事了，幸好将军派人寻找我们，虚惊一场，拦着我们的是沙城的人，已经都铲除了。我们现在安全了。你浑身都是伤，脚踝骨有点裂了，只能躺着休养一个多月。”慕青温柔的小声安慰。

“生气了？”江月无声的问。

慕青点点头，心想将军何止生气，沙城都被灭了，要不是摩云山还有点子交情，摩云山估计也保不住了。

身后脚步声传来，沈晗冷着一张脸出现，“醒了，真厉害，面纱一掉，竟惹得两三伙绑票，是比甲乙丙丁还好出手啊。这里不能留了，明天起程，这一路你就躺在车上吧。跟我一辆车，不方便也忍着。”

江月乖乖的闭嘴，认命了，要不是自己任性，哪来的这一劫，害的大家一起受惊，受罚。

天气渐热，幸好车厢足够大，两人在车里也不拥挤，车厢周围都是雕花窗格，垂着几层青纱，清凉透气。

江月又换了男装，进出都是沈晗抱着，除了洗澡方便，两人形影不离。

江月开始几天嬉皮笑脸的没话找话，偏偏沈晗再不像之前那般好哄，一直冷着一张脸，江月浑身都疼，还不敢言语，最后也放弃找话了。

车厢的气氛冷到冰点，沈晗看邸报，看消息，看书，就当十六不存在。江月也放弃了弥补裂痕的想法，努力睡觉，睡得昏天黑地，晚上彻夜不眠。

慕青和慕恩看着着急，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劝，十六这两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要她低头，实属不易，再说十六也乖巧了几天，可将军视而不见，这就是要冷一冷，立立规矩的意思。

十天过去了，江月在马车上也睡不着了，脚踝的肿也消了，下地走还有点费事，但也能慢慢的走了，不肯再让沈晗抱。

沈晗冷着脸也没有再坚持，江月拄着拐上下车，发现真的很不方便，可惜没有后悔药，她也不敢多说。

洗了澡，江月把脚放在被子上，隐隐作痛，又开始肿了，心里骂自己瞎逞能。听见脚步声，赶紧闭了眼睛，装作睡着了。

江月忽然感到一双大手托起了自己的脚，清凉的药膏抹上，片刻就是火辣辣的。睁开眼，就看见沈晗面无表情的正在上药，不由得慌乱，抽了一下没抽动。

“你老实点，非要折腾，折腾坏了又添乱。”沈晗运了点内力，双手包住脚踝，激发药性。温温热热的药膏褪去火辣，让脚踝得到了舒缓。

白嫩的小脚丫精致秀美，摸上去肉肉的，脚趾圆润整齐，指甲粉白。

沈晗觉得自己捧着的根本不是脚丫，是件艺术品，带着生命的艺术品，燃起空气里的一点燥热，忍不住喉头滚动。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江月觉得很狼狈，脚在沈晗手里，自己半起半躺，姿势诡异，虽然是在治疗，可就算在现代社会，女人的脚也不会让别人随便摸，自己也从未被男子揉过脚，虽然是正常的治疗。

江月在现代练习跳舞，非常刻苦，脚丫有点变形，如今脚丫白白嫩嫩，娇小可爱，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是带着珍珠的光泽。自己也是珍惜，细心呵护，常常自得，遗憾没有手机，不能拍照留念。

沈晗垂着眼帘，把药揉开，感觉药物似乎沁入了自己的掌心，拉过锦被，放在身前，再把脚放下，“别乱动，躺好，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睡吧，如果睡的着。”

江月觉得沈晗声音有点暗哑，难得不严厉，赶紧抓住机会，“睡不着了，将军是不是上火了，怎么嗓子有点哑，要不要喝茶，慕青去洗衣服了，我叫慕恩过来。”

“你别惹我，我就不会上火。慕恩还要照顾卫五呢，他比你伤的重。”沈晗看着这个顺竿爬的小丫头，一肚子火又发不出来，无可奈何的冷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江月愧疚的道歉。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江月的预期，她觉得自己这几年也算是经过很多事，一个现代的灵魂，能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现实教做人，她无法应对的事太多了，人权、悍匪、性命哪一样都不可掌控，她的能干也是有着沈晗的支持和保护。

“哼，还知道自己错了，我晚一点到，命都没了，她跟你说了吗？要不是对方不想要你们的命，看见慕青的脸，就放了她；卫五爷这颗棋子也只能弃而不用了，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罚你。”

沈晗没有多说，危险还多的很，自己派人盯着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知道十六有危险的时候，真是又痛又恨，自己纵容的结果，万一十六真出了事，自己该怎么面对。

江月咬咬嘴唇，她知道损失不仅仅是这些，尤其是害到慕青有性命之忧，她真的后悔不迭。

沈晗看见十六粉嘟嘟的嘴唇在贝齿间被咬的红红白白，大大的眼睛里起了水雾，心就柔软到滴水，一伸手，捏捏十六的脸，“别咬了，一会儿咬破了。以后再不可任性了。”

“啊？”江月嫌弃的扭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不妥。可在沈晗耳中，就说不出的缠绵、奇怪。“你摸了脚，还没洗手，就捏得我的脸。”

沈晗轻笑，这小傻子连自己都嫌弃，握住另一只脚，挠了挠脚心。“你自己的脚也嫌弃，我还揉了半天呢”

江月忍不住痒，猛地一踢，可惜没有挣脱，笑软在床上，“你，你，竟然挠脚心，快放开我，我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