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依仗的不过是那可怜的身外之物，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华国高层也不会动我分毫。”

“目无法纪，你不是也很了解嘛。”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罢了。”

“你的子瑜哥哥，瞎了眼才会选你吧。”

黑长直拼命的挣扎却未能撼动娰瑾分毫，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啊......求你......”

娰瑾并不理会黑长直的叫喊。

一片又一片，直到将一只手的五片指甲全部拔下，娰瑾才作罢。

“你求我，不是因为你知道错了，是因为你没有办法，因为我比你强，”

娰瑾黝黑的双眸直直的望进了黑长直的眼底，看见了她的恐惧，愤怒和恨意。

黑长直愣住，因为她也看见了。

看见了娰瑾眼底的淡漠荒芜，仿佛皑皑白骨堆砌出的人间炼狱，没有一丝的光亮。

一瞬间，黑长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娰瑾眼里，她渺小的好像一粒尘埃。

救护车来的时候，黑长直已经痛到昏厥了。

娰瑾施了一个小法术。

断甲重生。

指甲重新生长和被掰下是一样的痛苦。

这次的教训能让她以后抬手想欺负别人的时候再重新经历一次轮回。

直到黑长直被救护车拉走，李常秋才稍稍上前。

面露担忧，“小瑾，你......你没事吧？”

“没事，您不用担心。”

娰瑾看着坐在地上已呈痴傻状的金昭月，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昭昭，你怎么样？”

金昭月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小脸上满是害怕，离娰瑾远了一些。

但是回过神来，眨巴了几下大眼睛。

“哇，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说着，又撇撇嘴，“就是有些腿软。”

娰瑾蹲下身，一只手穿过金昭月的后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下方，轻柔的将她抱起。

金昭月小小的一只，窝在娰瑾怀里，小脸通红。

“姐......姐姐......”

金昭月年纪小，身量也小。

娰瑾看着怀里乖巧的小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气息也变得温柔起来。

纪青羽瞧见女孩惊魂未定的神色在娰瑾的安抚下逐渐平缓下来，也不由得开口。

“我带你们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

娰瑾点点头，便跟着纪青羽走了。

李常秋院长则是有些愁，虽然错不在娰瑾，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能压下来嘛？

而且......

若是他没认错，刚刚那个黑长直的女生还是国画院的尖子生。

明目张胆的在院长办公室前就能将人带走，还进行霸凌，没有一个人去找老师。

看来，这治学清明的国画院也有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李常秋久居高位，这次看见的一幕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发生的。

国画院，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李常秋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平日里慈祥和蔼的面上冷若冰霜。

休息室里，金昭月换下了自己身上有些污浊的裙子。

“姐姐......对不起，麻烦你了......”

金昭月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局促。

当年的小银狐也是，犯了错就会小心翼翼的用小爪子巴拉自己。

眼神里满是讨好。

百里清萧说，那就是个心机狐。

但他自己又是最宠小银狐的那个。

金昭月说完有些忐忑，不敢去看姒瑾的眼眸。

她的眼睛太清了，仿佛自己所有阴暗的过往和心思都瞒不过去。

金昭月有些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发现娰瑾的目光好像透过自己看向了虚空中的别人。

她随即有些难过的垂下头。

“没事，不怪你。”

只是几瞬，娰瑾便收拾好心情回过神来。

纪青羽有些担忧，“小瑾，这件事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毕竟，人都去医院了，也有不少学生看见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会都处理好的，不会影响去M国的行程。”

纪青羽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看见一边委屈巴巴的金昭月，从包里掏出一份小点心，递到金昭月面前。

“要吃嘛？吃了就不能不开心哦。”

纪青羽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金昭月微微脸红，但是扑鼻的香气让她轻轻点了点头。

看见直白又单纯的金昭月，纪青羽也仿佛有了一种当姐姐的感觉。

尤其是在知道金昭月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儿的时候，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纪青羽和李常秋院长的担忧对于娰瑾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校长在听说了整件事之后，雷厉风行的删除了论坛上所有关于当日的消息。

又整顿了整个学校关于各种校园霸凌的行为。

值得一提的是，校长公正无私的做法让好些被霸凌过的男生女生都给校长写了匿名信，并且附上了证据。

校园霸凌涉及到的包庇者老师们，也被校长全校通报批评后，全部辞退。

甚至这些人的幕后家族们也被警告了一番。

一时间，长青艺术学院清明的好像世外桃源。

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助理恭敬的站在一边。

“许校长，您交代的事情这边都办完了，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不过就是霸凌一件小事，搪塞一下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值得您大动干戈的？”

校长食指轻敲，抖了抖香烟灰，烟雾中看不清神色。

“小许啊，你也算是许家的旁支，你跟着我几年了？”

助理沉思了一下，“大概三年了。”

“三年了，对你来说，对那些霸凌者来说，确实是一件小事，但是对那些受害者呢......”

校长沉着冷静的声音，让助理胆战心惊。

“您说的对，不......不是小事，您......做的很对......”

看着校长瞥来的眼神，助理冷汗直落，话也有些微顿。

“呵，那个女生是上头点名要保的，庄家动不得，许家，同样也动不得。”

“若不是我大刀阔斧的直接进行了改革，就算她将我这长青学院掀了，我许家也得再盖一个给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