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马的嘶鸣声传遍整个广场，犹如一曲悲壮的挽歌。金碧辉煌的马车，发出喀嚓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断成两截。后半段马车瞬间前倾，宛如一艘失衡的巨舰，华丽的装饰物如同繁星坠落，沿着前倾的趋势滚落而出。而掉出的尸体和人头，更是在这一刻诠释了人生的无常。

拥护牧雨涵的几位玄尊和统领，原本信心满满地站在那里，却在这一刹那间像被冻结了一般，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雷击中般，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呆立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前排围观的百姓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眼睛放大了数倍，嘴巴微微张开，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纷纷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会？”

“那是什么？”

“尸体！”

“还有一颗人头！”

“……”

喧闹之声大起，人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疑虑。他们开始指指点点，做出诸多揣测。有些人心生恐惧，开始后退，生怕自己被卷入其中。而更多的人则不自觉地往前挤了挤，相比之下，好事之人还是要更多一些。

站在卫玠面前的牧雨涵，很满意露的这一手。众人惊叹的声音，让她瞬间有些得意，但也就是仅仅得意了那么一瞬。

人们的议论之声让她察觉出了不对，下意识转头的一瞬间，那惊悚的画面，把她吓得呆愣在当场。

牧雨涵快速转身，跑上前去，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具尸体上。她僵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卫操？怎么会？”

她颤抖的手指不死心地探了探那具尸体的鼻息，又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牧雨涵如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瘫软在地。

她眸中闪着泪花，畏惧地看了一眼卫玠，用力地摇了摇头，颤抖的嘴唇极力的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迫切地希望卫玠能够相信她。

刚刚才鼓起地斗志瞬间全无，完全忘记了眼前之人，正是刚刚还准备一较高下的对手。

卫玠静静站立在原地，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减，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他嘴角上扬，冲着牧雨涵朝着另一边的人头努了努嘴。

看到卫玠的神情，牧雨涵心中一怔，头脑电光火石间变得灵光了许多，他为什么不愤怒？怎么会？

下意识地顺着卫玠指引的方向看去，牧雨涵的头脑瞬间宕机。

大脑中一片空白，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要不是有地元境的实力傍身，她能直接吓晕过去。

依附于他的几个人，当看清地上那颗头颅的真容之后，也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一个个腿不住地发抖，隐隐有了逃跑的冲动。

眼前的一幕，对牧雨涵的冲击力太大。任她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几日前还和自己翻云覆雨的上斗君，再见面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那个意气风发的他，那个和自己你侬我侬，答应支持自己的他，那个自己苦寻多日却销声匿迹不见踪影的他，那个拥有天元境实力战无不胜的他，怎会被悄无声息的砍去头颅，死得这般憋屈？

“卫玠！你……”牧雨涵眼神复杂地看向卫玠，那眸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你什么你？”卫玠一脸戏谑地耸了耸肩：“杀了我哥还不算，连上斗君都敢杀？你挺厉害啊？卫某平生没服过谁，你算是第一个！”

说着还极尽嘲讽的朝牧雨涵比了个大拇指。

牧雨涵面如死灰，拔出渊虹剑，快速地奔袭卫玠。她迅速调转全身真力，使出全身劲力，朝卫玠一剑刺出。火元素剑芒附着在渊虹剑上，周遭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离得近的百姓，下意识地朝周边挤了挤，一瞬间发生了不小的骚乱。

夹杂着火元素气息的剑尖，如烧红的烙铁般向着卫玠快速逼近。

却被卫玠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卫玠的指尖瞬间散发出强大的冰寒之气，只在一瞬间，就自下而上直接冻住了渊虹。

卫玠两根手指发力，用力一扯，夺过了牧雨涵手中的渊虹剑。两根手中稍微一松，渊虹顺手下落至剑格，卫玠的双指快速翻转，渊虹剑以剑格为中心点，快速的旋转了几圈，最后一个漂亮的回手势，完美的落入到了卫玠的手上。

牧雨涵还要做殊死反抗，却被卫玠反手一巴掌扇飞出去。

“好！”

“好好好！”

离得近的百姓看卫玠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战斗，连声拍手叫好。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才看门道。

卫玠露的这一手，着实吓傻了依附于牧雨涵的几个玄尊和城卫军统领。

牧雨涵是什么实力？货真价实的地元境，而且还有天阶兵器傍身，结果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这让他们怎么看？

几个月前，牧雨涵才和卫玠交过手，那次他们大多数人也都在场。卫玠趁牧雨涵分心，才侥幸获胜，现在算怎么回事儿？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底提升了多少？

这架势，在场所有之人加在一块，怕也不是卫玠的对手啊。

那几人咬碎了后槽牙，顿时有了一种站错队的悲凉感。

卫玠手持长剑，在几十万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牧雨涵，他的步伐坚定，速度缓慢。

长剑举过牧雨涵的头顶，做出蓄力姿势，卫玠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高举的长剑迟迟不肯落下。

牧雨涵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紧闭双眼，仿佛已经预见了生命即将终结。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仍然保持着坚强的姿态，没有发出一丝哀求或恐惧的声音。

卫玠的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抹寒芒，带着冰冷的杀意直插向牧雨涵的脖颈。剑锋离她的皮肤只有寸许之遥，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却又决然无情地逼近。

突然，“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卫玠的长剑在离牧雨涵的脖颈还有一寸之地被生生格挡了下来。剑尖颤抖，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束缚，无法再前进一步。

牧雨涵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南斗君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迫切而希冀的声音传遍全场：“南斗君救我！是他杀了上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