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计天下
作者:善良而又柔弱的胖子 | 分类: | 字数:3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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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前尘过往
又回到了君府议事厅内。
此刻的君府议事厅内,吵吵嚷嚷。
剩下为数不多的云氏族人,却为了如何处理云溪一事分成了两个阵营。
以云飞、云歆为首的为数不多的族人,主张幽禁云溪。毕竟云溪也是云氏族人,虽犯了大错,但毕竟血浓于水,实在不该赶尽杀绝。
卫玠分析云飞和云歆是为了还云绾一个人情,毕竟人家都大义灭亲了,自己这边总要一报还一报,保住人家的母亲。
而身为云氏一族二房家的长子,就是一开始叫云树大哥的那个云海,则主张永绝后患。他这样决断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云溪如此歹毒,一夜之间屠了云树三房、四房和五房满门。昨晚救回来的三叔,也在抬回来后不久,就不治身亡了。三叔也是地元境中期,虽不知,云溪是如何做到一夜之间屠了人家满门的。但他想,如果不是自己这房式微,没有臻至地元境的高手,不然,恐怕也难逃其毒手。
云树本就优柔寡断,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更是让他头大如斗,一时之间更是无从决断。
却在这时,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走向正中,这人正是刚才平叛中作出突出贡献的云绾。她朝着云树拜了一拜:“为云氏一族计,云溪当诛!”
此言一出,全场噤若寒蝉。
两个阵营都为云绾的冷酷而感到不寒而栗。
云海心想,云溪是该死,可不该你这个当女儿的来说吧?
云飞、云歆两兄妹则在想,本想回报你的高义,可你现在算怎么回事儿?这已经不算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了吧,这纯纯就是白眼狼吧?
“你这逆子!”刚刚悠悠醒转的云溪,在听到女儿这番话后,被气的状若疯癫,开始无能咆哮起来:“你们以为你们已经赢了吗?告诉你们吧!我已经投靠了南斗君,她不日便到,到时候……”
“大妹!你越界了!地逸城不涉党争!”云树厉声暴喝。
“所以说你愚不可及!”云溪状若疯癫的狂笑道:“以前有循环杀阵在,地逸城是个烫手山芋,所以自然可以不涉党争!以后,地逸城的威胁没有了,谁又岂能真的独善其身?”
“……这……”所以说,云树是个翩翩君子,此时此刻的他,第一时间没有考虑地逸城将来到底该何去何从,而是一脸歉意的看向卫玠。
卫玠闻言,无奈一笑,掉头就走。
云树也顾不得其他,随便招呼人把云溪押入地牢,就径直地追卫玠去了。
对于殿内双方的争执,他全然不顾。
地逸城南门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云兄请回吧!”
“卫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度相见,卫兄珍重啊!”
“净整些虚的!”卫玠调侃道:“我的玄阶剑在天斗城被东斗君掰折了,一直也没来得及整把趁手的,帮了你家这么大忙,不会就只会干谢吧?来点实际的!”
云树也不是那磨叽之人,扯出腰间长剑,递给卫玠:“此乃赤霄,地阶火属性长剑,配合火属性功法,能够发挥出一倍以上的威力,卫兄若不弃,这便赠予卫兄!”
“你的剑给了我,你用啥?”卫玠接过剑,拔出剑鞘,能够感受到剑刃之上,那浓浓的火属性气息。
“内乱已平!找机会再寻一柄便是!”
“算了吧!”卫玠把剑又递回给了云树,似笑非笑道:“我觉得短时间内,你应该还用得上!不如把云溪的那边柄水属性长刀赠予本君可好?反正她也用不上了?”
“……这……”云树闻言,突然面色突然一怔,随即又缓和了下来:“卫兄不是用剑的吗?怎的突然改用刀了?”
卫玠哈哈一笑,面色古怪,似是一语双关的说道:“本君天资过人,千变万化,自可得心应手!不像尔等这类俗人,习惯了,就不好改了……”
云树面色又是一怔,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不过还是从马背上取下云溪之前使用的那柄长刀,递给了卫玠:“此乃青霜,望卫兄笑纳!”
卫玠接过刀,也不废话,拔出长刀,熟练地在手中挽了几个刀花。卫玠周遭瞬间水属性气息弥漫,湛青色的光芒在刀身上流转,那感觉似是冬日里,初结冰层的断口,又似那寒风凛冽中,垂于屋檐下的冰锥。锋利过之,凛冽之气更甚。
“我就知道,这柄刀比你那把剑的品阶要高,怪不得你推三阻四,不肯拿给我……哈哈……”卫玠语气古怪地揶揄道。
云树挠了挠头,尴尬得笑道:“惭愧,惭愧,我这点小心思都被卫兄看出来了。”
“那是!我多聪明啊?能骗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卫玠哈哈大笑,骑上千里独行特,一溜烟的跑远了。
云树回到君府,紧锣密鼓的处理着善后工作。三房、四房、五房那边虽被灭族了,但总要安置进祖坟,那一家子尸体被烧得黢黑,光区分主仆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还有城中各大统领的安抚工作,哪一样能少得了他。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一天,一直忙到了夜半时分。中途两个阵营又继续为云溪的处置问题,做了剧烈争吵,但直到最后,谁也没能说服对方,双方各自悻悻而归。
“我那大妹怎么样了?”云树露出一丝怅然的表情。
“放心吧!君上!那溪逆被看押在天字一号监牢,那监牢有天元境强者的禁制加持,可保万无一失!”
“带我去看看!”云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是!”护卫心下大惊,心道做地君的果然都是喜怒无常,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瞬间就板起脸了?
地牢,天字一号监牢门前。
看着披头散发,气势十分萎靡的云溪,云树百感交集:“大妹,这是何苦来哉?”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哎……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我妹妹谈些凡尘过往!”云树长叹一口气,气势也萎靡了不少,似乎是有些厌倦了。
“是!君上!”身后几名护卫应声走了出去,用精钢锁锁好了外面的大门。
等几人走后,云树立刻变了语调,语气殷切的说道:“大妹,你受苦了,没受什么委屈吧?”
“恭喜大兄,内患终于戡平了!”
“是啊!”云树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卸下一身防备,坐倒在监牢门前。他的手探进精钢打造的坚固牢门,和里面的云溪的手紧紧相握,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太久。
尤记得那一年,身为大房的父亲,臻至地元境。次年,他就被推举为地逸城地君。当年的他们,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为什么三叔臻入地元境多年,却无缘地君之位?而天资平庸的父亲,却当上了地君?
每个小孩都崇拜自己的父亲,兄妹俩也不例外,他们把这一切,归咎于父亲的才能,归咎于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几年后,父亲以身饲阵,他们也年长了几岁,很多事情也都看得明白了些。
明明天资愚钝,对于管理毫无建树的二叔,为什么偏偏能当上地君?为什么天资聪颖,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三叔却无缘地君之位?
第二个十年,二叔又以以身殉阵的代价告诉了他们答案。
本以为第三个十年,总算该轮到三叔了吧?
没想到三叔不惜耗尽全族之力,搞来了那么多的地元石,把玄元境大圆满的云树,强行催生成了地元境,然后不遗余力的推举他这个大侄子为新一任的地君。接下来的十年,又如法炮制的,把妹妹云溪催生成了地元境。
兄妹二人,有一个共同的认知:“身为一地之君,当心系于民。”但让兄妹二人始终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牺牲的总是大房和二房?三房、四房、五房难道就不是云氏家族,不是地逸城的吗?
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再也无法彻底根除。十年一度的循环杀阵又来了,他身为地君,理当饲阵,他无话可说!可为什么新一任的地君又落到了妹妹头上?难道非等到大房这一脉死绝了才肯罢手吗?
循环杀阵解决了,那几个老家伙无耻的跳了出来,有意无意的提及他这个地君软弱。
大殿之上当众打死霍雨杰,更是耗尽了兄妹二人对他们最后的忍耐。那一掌,不止是在下云溪的面子,更是在下他云树的面子。他们想以此事警告兄妹二人,他们左手可以把兄妹二人扶上地君之位,但他们的右手更有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兄妹二人毙于掌下。
可这次,他们真的失算了。
兄妹二人表面上针锋相对,给他们造成了可以坐收渔利的假象。
暗地里,兄妹二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力偷袭了三叔。三叔到死也不会想到,这两兄妹什么时候集体修炼到了地元境中期。
剿灭四叔,五姑姑,是云溪一个人率众去的。四叔和五姑姑做梦也没想到,拼命压制实力,以为不突破地元境就可高枕无忧的他们,最终也因为没能踏入地元境,而失去了自保之力。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本就懦弱的云树,不忍杀死妹妹,可以理解吗?
纵然是天斗城的落霞天君亲至,也没有权利阻止一个懦弱的哥哥给疼爱的妹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