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越一愣：“一星期了！”

程楚御无奈：“其实是两星期了，但是，卡住了。”

程光越愕然：“这也能卡？”

程楚御摸了摸自己后脖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分化不成功。”

程光越宠溺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就打算这么继续跟他在这待着？”

程楚御歪头靠在程光越身上：“也不是，我想回家了。”

程光越眼睛一亮：“真的？”

程楚御嗯了声：“好久没回去了。”

看着程光越即将老泪纵横 的样子，程楚御懵逼：“二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莫不是他太久没回去，都疯了？

程光越抓着他的手：“没事，就是太想你了，知道你要回去，心里激动。”

程楚御：“至于吗？”

看着程光越激动的要出门，告诉程北辰，程楚御伸手拉住了他：“你出去之后，记得多给江邃说点好话。”

程光越放在门把手的手又放了下来，虽然不想在这个当口提，但是：“你跟他的事儿，我觉得还是考虑一下。”

程楚御茫然：“为什么？上次你们不都同意了么？”

“他精神真的不正常，”程光越打开手机，翻出一份病历，“他小时候，得过自闭症，初中的时候，还出现过精神分裂的迹象，都到自己跟自己对话的程度了，说是，脑子里还经常幻想着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小孩形象，特别吓人！”

程楚御接过程光越的手机，看了一眼，不可置信道：“他真有病啊？”

“他没跟你说？”程光越虽然觉得这种事很私密，但是，如果江邃打定主意要跟程楚御在一起，他觉得精神病史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主动跟伴侣坦白的。

程楚御摇头：“只是我之前骂他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你有病啊，他说是啊，这算是说过吗？”

程光越担忧看着自家的傻弟弟：“这能算个屁啊！”

程光越掐了掐眉心：“现在你知道了，什么想法？”

程楚御扒拉着病历：“其实，也没什么想法，这不都写着，治的差不多了么？”

嫌弃，肯定是有点嫌弃的，但是，想起江邃的那张脸，心疼比嫌弃多了点。

“小时候也不知道他那个渣爹对他做过什么，可能是那时候被吓的吧。”程楚御声音有点哑。

如果是别的事，他兴许真的不能共情，但是这种事，他多少还是可以感同身受。

程光越见程楚御手开始不自觉发抖，连忙用手抚他后背：“又想起那件事了？”

“乖，没事儿，都过去了，那孙子现在还在监狱里。”程光越努力安抚程楚御。

程楚御看着程光越：“但是他不是快放出来了么？”

……

十几年前，前管家被抓的时候，临被带走，还抓着程楚御的头发，拽了一下。

骂的特别脏，特别狠：“小崽子！我不就是拿了点你的东西！你特么就报警！你个贱人！臭孙子！”

“等老子出来，我一定弄死你！你给我等着！”

“到时候，我让你跪在地上舔我！”

……

程楚御每次想起来，头皮都发麻。

“你快去，别让咱爸对他说太难听，这件事我事后会问清楚的。”程楚御道。

程光越无奈道：“好吧，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程楚御嗯了声。

程光越道：“你那在这里待着，先别出去，你出去的话，咱爸和江邃这个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只会积累更多矛盾。”

确认程楚御没事之后，程光越才出去。

打开门，外面已经剑拔弩张。

程北辰：“我很欣赏你到现在还这么能绷住，但是，你的精神问题是事实，我不可能让我儿子跟一个精神病患者在一起。”

听见开门声，江邃下意识扭过头，脸上的微笑在看见出来的人只有程光越一个之后，瞬间消失了。

程光越：“……”变脸真快。

“爸，楚御说，今晚跟我们回家。”程光越道。

程启瀚和程北辰眼前一亮。

“你没骗人？”程启瀚道。

“他就在里面，我敢么？”程光越笑着走了过去。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品了一口：“楚御跟小江的关系，他说了会好好想想，而且我刚才问了，楚御说并不是非常介意病史。”

程启瀚迅速捕捉到重点：“不是非常介意，那就还是有介意。”

程光越嗯了声，余光瞥向江邃，观察着江邃的反应。

但江邃就像是戴了一张面具一样，依旧是淡淡的微笑，语气也波澜不惊：“哥哥应该是很介意的，只是可怜我，所以说的比较委婉。”

程光越一愣。

程北辰和程启瀚也愣住了。

虽然按照他们对程楚御的理解，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没办法想象，江邃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这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

因为介意对方病史，就说明，有喜欢，但确实也没到非对方不可的程度。

而且，一旦伴侣之间的感情，掺杂了可怜，那便有了阶级之分，被可怜的一方，若是个敏感的，便很容易对“可怜”这个词十分抵触。

怎么算，都对江邃并不利。

“伯父和二位哥哥，我希望你们同意我和楚御在一起，”江邃笑道，“这不是为了成全我们，而是为了不让楚御难做。”

“我对于家长的祝福，其实无所谓的，但是，楚御很爱你们，你们如果反对，他也不会因为我而跟你们决裂，因为在他眼里，我和你们相比，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江邃语气温和，“我只是一个附属品。”

程光越干咳了一声，小心用鞋头碰了碰程启瀚的脚。

程启瀚也有点懵，他长这么大，谈过这么多生意，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但独独没见过这种的。

程北辰：“你既然知道你是一个附属品，可有可无，那你离开楚御，应该也是可以的。”

江邃嗯了声：“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我真的离开他，”江邃微微抬眼，笑眯眯道，“我可能会称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应该会比较痛苦吧。”

程北辰皱眉：“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楚御爱你们，所以我也尊敬你们，”江邃，“但是，他忘不了我的，哪怕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他忘记我。”

因为，“离开”的选择，已经过期了。

“那张照片，我想看看。”这是江邃第四次对程北辰要那张证明程楚御被他软禁的照片了。

程北辰依旧没给：“你已经承认，你把楚御关在这里，那张照片已经没用了。”

“我想看看。”江邃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阴冷。

程北辰眼神也冷的很彻底：“为什么非要看？”

“我只是好奇，拍到了楚御哪里。”江邃温声道。

程北辰狐疑：“有区别？”

“当然有。”江邃状似无意的说了句。

程北辰愈发好奇，他拿出手机，冲江邃展示了一眼：“就是这个。”

画面里，程楚御被江邃抱在怀里，一脸情动，臀部挺翘着。

地点是在这栋别墅的天台上。

江邃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癫狂：“p的真好。”

“那个人电脑里，应该存了不少哥哥的照片吧，不然就算用AI模拟，也不可能这么逼真。”江邃语气轻飘飘的，几乎都快笑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合成这张照片的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