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逍遥派武学博杂，门下弟子有吹箫弹琴的，有泼墨对弈的，不过一般弟子还是常规拳掌兵器。弟子们入门后修炼基础掌法，若有小成，则授与六阳掌，再有小成，授予折梅手，但建儿你这…”童姥欲言又止。

两人逃命路上，童姥高惊雁询问徐建武功来历后，强行把徐建纳入她们逍遥门下，并用健儿称呼，而徐建喊她姥姥。

其实长生诀与逍遥内功有类似之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都是道门心法，被错认难免。

而且徐建内功这么厉害，此番逃命，正需要他的协助，拉他入门，有百利。

“所以健儿，你内功厉害，我们就不拘泥于形式，什么先基础掌法，再六阳掌，再折梅手，而是直接授你我的绝门独技，生死符。”

生死符，决生死的符？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不一会儿，徐建掌握了生死符的制作与发射窍门，而且惊喜地是，水娃似乎要觉醒了。

上次冲破大椎穴，吸收了火真气，以为要火娃突破，结果一时停滞。今天修了生死符，这种制冰炼冰的法门，这才发现，原来要水火交融，同时突破。

箍桶的最短木板原理吗？

不能短板，都要强，才能突破。

这样吗？

看徐建熟练掌握了生死符的凝结发射，童姥要徐建把天上那头鹰打下来。

为什么呀？

虽然不知道天上那头老鹰是什么品种，但鹰啊，都是保护动物，一级二级的那种，打死要把牢底坐穿的。

那是海东青，那贱人养的，不打下来我们逃不掉。童姥说明。

人养的宠物，算不算保护动物？应该不算吧。

何况按童姥说的，不把这畜生打掉，那位婆婆就会找过来，把姥姥杀了。

人比动物重要，徐建是一个医生，这个认知深烙脑海。

有这么一个问题摆在徐建面前，地球上只有最后一头猪，有一群快要饿死的人，怎么办？

不要多想，多想一秒钟都对不起医生这个职业，答案就是，立即杀猪，给大家吃肉。

那猪不就是灭绝了？

灭绝就灭绝了呗，人比猪重要，人比任何动物都重要。

有同学会说，只有一头猪啊，那最终还是灭绝，因为不能交配。

那问题改为一头公猪与一头母猪，就剩这两头了。

答案还是立即杀了，给人吃肉。

人都要饿死了，想啥呢？

所以徐建也非常反感假慈善，就是那种在小区里投喂食物，喂野生猫的那种人。

你是假慈善，假爱护动物。

你真爱动物，爱猫，自己领回家养。

这样投喂，造成小区内野猫数量增多，传染病的风险也大增。

已经证实，好几次呼吸道传染病与动物有关。一些病毒甚至直接命名禽流感，禽就是动物，鸟类。

所以徐建对杀动物与否，态度上并不是，坚持不杀。

老鹰是保护动物，杀鹰违反法律，就这里有点别扭。

不过这头鹰，既然是李西桐婆婆的眼睛，那真的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徐建爬上一棵树，站在树梢，凌空一跃，手里发出生死符，正中海东青。

那鹰哀鸣一声，摔下来了。

不过徐建落地很狼狈，童姥看到后，我教你一套身法吧，凌波微步。

徐建连忙摆手，说自己会金雁功，会青蝠神功，会梯云纵，被童姥鄙视，切，那些垃圾，也配与我们逍遥派的凌波微步比。

于是徐建又会了凌波微步。

两人现在大概在凉山南边的会理，打下海东青后，童姥说，往南走，去滇南。

童姥分析，往西往北是回灵鹫宫的路径，那贱人一定在那守着，虽然海东青被打掉了，那贱人还有手下，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往南，去滇南，然后往东，去两广，再返北，去贱人老家，漠北马场，那贱人一定想不到，我会躲在她眼皮子底下，恢复功力。

徐建弱弱地说，姥姥，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贱人，毕竟你们是师姐妹，现在这世上也是最亲近的人了。

被童姥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要不是这贱人，师弟也不会消失之类的。

所以燕离亭与李胧月两位老前辈都消失了？徐建疑惑。

什么燕离亭老前辈，那是你师父，童姥发怒纠正。

晕，我怎么就多了一个师父，徐建无语。

童姥说，凌波微步也教你了，生死符也教你了，六阳掌与折梅手也教你了，怎么，让你喊我师弟一句师父很为难？

徐建尊老爱幼，顺心意，立即答应，是我师父，是我师父。

你以后喊我师伯。

啊，一转眼，姥姥变师伯了。徐建无语。

但不许喊那贱人师叔。

呃，我喊你师伯，又不能喊李西桐前辈师叔，看来高惊雁前辈执念太深，算了，不能过分刺激她。

两人在老林里餐风露宿，还打了几只看起来很好看的鸟，徐建烤了吃，童姥生吸血。

那鹰都杀了，动物保护条例反正违反了，所以杀鸟，徐建也不是很别扭。

第20章 如梦令

就是童姥生吸血，他觉得很不适应，这功夫太邪，完全不是名门正派练的。

到了会理，徐建想打公共电话，给大家报个平安，被童姥阻止。他手机进水不能用了。

怎么，你不要姥姥了？走出大山，觉得姥姥没用了？

徐建想着，姥姥一路上也算照顾他，毕竟他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为0，姥姥还教了他逍遥心法与那么多功夫，自己以后再回归吧，先陪姥姥恢复真气，等她回灵鹫宫。

童姥在会理的一面墙上涂鸦，画了一幅简笔画。

徐建疑惑。

童姥跟他解释，李建国会看到的，她会来找自己的。这一带毕竟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势力范围。

李建国？徐建又不懂了。

童姥跟他解释，有很多姓李的人居住的村子，叫张家村。

姓李的人居住的村子，不是应该叫李家村吗，晕死，怎么叫张家村。

不要打断我的话，好好听，童姥可不管徐建的接受能力，有户人家生了一个女孩，她爸爸想取名李丹。

嗯，李丹挺好听的。

认真听，别打断，童姥易怒，徐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结果女孩的邻居给自己的三岁女儿改名叫李丹，那两个李丹，又是邻居，就不好了。

于是女孩爸爸就给女儿取名，叫李建国，是邻居的三岁女儿的爷爷的名字。

噗呲，徐建乐了，笑了，这爸爸绝，你不让我女儿取名李丹，那我就取名李建国，让你们喊爸爸，喊爷爷，哈哈。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哎，女孩爸爸是个包工头，带着老乡去江城做工程，结果工程方拖欠工程款，下面老乡又跟女孩爸爸讨要工资，女孩爸爸夹在中间，一时想不开，就爬上他承建工程的一处电塔讨要工程款。

徐建理解，老史，史泰来就是搞工程的，搞房地产，建筑工程里，这种财务纠纷很多，经常有这种极端情形发生。

那个工程方，是真狠啊，居然直接通电，李建国她爸就被电死了。

啊，这么狠？不就是工程款吗，结了就行，怎么还杀人了。

事情的结局就是李建国没了爸，工人冲进家里打砸，把东西都抢走了，李建国她妈也跑了，李建国就这样成了孤女。

是挺惨的，所以？

是的，我们灵鹫宫收留了她。我们灵鹫宫收留的，都是天底下最苦命的女孩。

徐建肃然起敬，姥姥了不起。

你见过亲姐姐亲妹妹合伙把家里的亲妹妹亲姐姐杀死的例子吗？童姥问。

徐建不懂，这很拗口。

就是三姐妹，死者是老二。

徐建懂了，亲姐姐亲妹妹是老大老三，合伙杀老二。

就是嫉妒到极点，老二嫁得好，有钱，老大老三眼红羡慕，心态不好之后就犯罪了。

她们杀人的，还要确保先杀死暮暮，与暮暮爸爸，因为根据法律，孩子先死，暮暮爸爸先死，最后的继承权是暮暮妈妈的姐妹。

也是暮暮命大，没死被抢救回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李建国下面还有四使，都是这种悲惨身世的女子，我用这首如梦令给她们取名。

暮暮，舟舟，花花，鹭鹭。

怎么，你觉得很土？必须叫做抱琴、司棋、侍书、入画，凑成琴棋书画？

哪有哪有，暮暮舟舟很好听，徐建懂了，乌老大说得灵鹫宫仙女就是这四使，她们负责与俗世联系，收集采买物资，给灵鹫宫使用，而李建国则是大头目，专门服务童姥。

舟舟有点拗口，叫晚舟不行吗？

童姥瞥了他一眼，给他一个鄙视，以后你是灵鹫宫主人，她们的名字随你取。

什么什么，我怎么又成了灵鹫宫主人了？徐建无语。姥姥，你不要这样，强行塞人进花轿，强娶啊。

打下了老鹰，又绕一大圈，好像是避开了追杀，一个半月后，徐建与童姥到达塞北。期间，童姥虽不停吸各种牲畜的血，但功力还是不停下降，最终头发全白。

不过童姥说没事，这里羊多，我们躲这里，每天搞只羊，没多久，我就能恢复了。

其实这一个多月，童姥对徐建也是各种观察与考察，这孩子实诚，不偷奸耍滑，也有本事，所以奖赏与许诺也是各种升级，教几招，代师弟收徒，任命下一任宫主。

所以在落日牧业集团公司的牧场躲的这几个月，徐建总觉得有点不对。

哪不对呢？

这么说，徐建平时是很警醒的。

医生跟战士类似，睡觉都很警醒，一有事马上醒。

这是因为医生的值班制度。

在病房上夜班，医护有个根本差别，就是医睡护不睡。

护不睡是因为，护士有轮班休息。一个晚上的夜班，晚五点到晚十点，这五个小时，一个护士上，上完，她去休息睡觉。然后，另一个护士，来上晚10点到第二天晨8点班，上完，她也下班睡觉休息去了。

医生不同，他晚5点到第二天晨8点，一个人上。上完，还要参与交接班，与病房查房。

遇到一个猥琐，不厚道的主任，查房给你查到中午11点，也是常有的。那这个医生，就是晚5点，到第二天9点，或11点，连续上16或18个小时的班。

所以，医可以睡。

但你要保持警醒，病房一有事，护一叫，你要马上跳起来。

这就是一个医生都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什么时候终结呢？

你成才了，至少成为一个治疗小组的组长，负责一个小组的医疗，你有手下值班，打下手，的时候，你就可以在家睡觉了。

但是还有副班。

副班的副是相对于正班的正而言。

在医院睡觉的那个班是正班，在家睡觉的那个班就是副班。

正班，那个值班医生，遇事不决，对，类似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就会打电话问你。

不说病情严重的情形，你要赶去医院，就说不严重的，一个好梦也中止了。被电话吵醒了呗。

所以徐建睡觉是很警醒的。

睡得很浅，一有事就会醒。

童姥初始以为徐建是个逃犯之类的。

例如杀了人，有命案在身，所以很警觉，这样。

后来了解了，原来你还是个大夫啊。

果然医者仁心，了不起。

但近一段时间，徐建发现自己很奇怪，睡得很深，而且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四肢疲软无力，好像昨晚经历了持久运动。

但是昨晚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断片了。

徐建一度怀疑童姥给自己推注了丙泊酚。

丙泊酚这种药物，徐建用过。在手术室实习的时候，有病人剩下一点，几个实习生互相怂恿，你敢不敢试试？

大家推徐建，因为徐建学习太刻苦，总是精神那么好，永远睡不着那样。

“徐建，你要不要试试丙泊酚，我们不信你能顶住这个，这样，只要你一分钟，还保持清醒，还能跟我们说话，我们认输，所有寝室杂务我们搞，怎么样？”

结果徐建输了，哪怕他身体体质特殊，也顶不住丙泊酚。

他比正常人厉害，坚持了55秒，正常人不超过40秒一定入睡。有的夸张的，秒入睡。

就是那种，你这边才开始推药，这边就睡着了。

徐建坚持了55秒，也打破了常规，正常人最长40秒入睡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