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实在难得少见的状态，渐渐勾起白音略微恶劣的逗弄欲。

她继续引诱着萧墨醉酒吐真言。

“什么意思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萧墨有些恼火了，但是这情绪并不是冲着白音。

他抬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那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全部吐了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你不清楚……我那样子含蓄的表达你怎么能知道我喜欢你呢？”

话顿，萧墨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还很是认真的尽量维持自己醉酒后的状态如往常无疑，一字一顿的让自己吐字清晰。

“错过那次机会以后我就知道是时机未到。我也觉得我应该要考入编制以后，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说到一半，萧墨忽然打了个酒嗝，他觉得有点失态地抿了抿嘴，不过在白音蓄满温软笑意的深邃目光下，又觉放松腼腆似的轻轻勾起唇角，双眼里都多了些许微光涟漪。

“音音真好。”

他呢喃着，“……是妈妈去世以后对我最好的人了。”

萧墨垂下了长睫，情绪陷入低沉。

“其实我那天和表哥说我不在意被霸凌的那句话是假的。我又不是铁做的，我也知道疼……我不反抗是因为知道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我妈妈就是个例子……她就是因为反抗才离开了我。”

白音心口泛起作乱的酸涩。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因为萧墨经历的那些黑暗的时光是她无法感同身受的。

她只能做个沉默的倾听者。

“其实我应该学医。这样我就能研发出抑制毒瘾的阻断药物，提供给被迫染上毒瘾的受害者。可是在这个时代我的想法只是天方夜谭。我做不到……我真的好失败。”

纵然萧墨依旧是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但他悲伤失落的情绪已是无以复加。

白音不会眼睁睁看着萧墨在负面情绪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失败的是伤害你的人，你很优秀。”

“不，我还不够优秀。”

萧墨摇摇头，“我还没有考进编制，我还没有把音音辅导到她心目中的理想成绩，拿到奖学金。”

白音：“……”

她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音音会努力不给你丢脸。”

萧墨情绪还是低沉，“就算音音拿到奖学金也不能证明我优秀。音音还不喜欢我。”

白音笑了，被萧墨这无厘头却又强撑理智逻辑的“言之凿凿”给逗笑了。

“你都没问，你怎么知道音音不喜欢你？”

“……嗯？”

萧墨像是程序设定还不是特别完善灵敏的机器人，迟钝的缓缓睁大了双眼。

“所以……音音是喜欢我了？”

“不然呢。”

白音撑起下巴，软白精致的小脸绽出娇俏的笑容。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干嘛要给自己的假期安排的那么满让你给我补课？你真觉得那天我出现在你做兼职的奶茶店只是巧合？我找你补课也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