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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帝者

作者:好狗就挡道 | 分类: | 字数:59.6万

第六十章 黑影

书名:无名帝者 作者:好狗就挡道 字数:5458 更新时间:2024-11-02 02:39:09

院子里一片死寂。

罗望山皱着眉头,问:“谁丢了?”

这帮下人听闻都让开道,将刚才说话的丫鬟给挤出来。

这个丫鬟看到罗望山与魏婴,想都没想就跪下来,战栗道:“回大爷的话,和我一个屋的可妹不见了!”

“可妹?”罗望山眉头紧锁,环视在场所有人,问:“有谁见过她吗?”

跪着的丫鬟举起手,道:“一更天的时候,我们在东园分开,她说要到别处找找,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

罗望山点头,继续问:“还有谁见过?”

底下这帮下人互视几眼,皆是没有回话。

这帮下人里领头的一个姑娘突然说到:“会不会是回屋偷懒去了?”

跪着丫鬟慌张抬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可妹自从进了罗府就一直用心办事,她不是那样的人!”

领头姑娘冷言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叫你们出去找小少爷,结果把自己给找丢了!要是真丢了,那真是蠢得要命!”

丫鬟想驳她,却又不敢造次,只能委屈地低下头。

罗望山道:“好啦!继续找!无论是小少爷,还是那个叫可妹的丫鬟,今晚都要找到!”

一帮下人眼神复杂,可还是恭敬地回到:“是!”

待下人们走了,魏婴也熬不住了。她二话没说就放出神识,整个罗府都扫了一遍。

忽然,魏婴猛地睁眼,一双漂亮的眸珠因为害怕而颤栗。她道:“出事了!”

罗望山见她脸色煞白,忙问:“怎么了?”

魏婴惊恐地瞪大眼睛,道:“我们设的封印没了!”

两夫妻拔地起飞,双双落到祠堂正中央。

正殿里边,本来在供台上的牌位散乱一地,台上香炉翻了,台下贡果正被老鼠啃着。

罗望山立马上去赶走老鼠,捡起其中一块牌位,小心擦掉上边的污渍。

他将牌位放归原处,作揖道:“不肖儿孙,给祖宗赔罪了!”

魏婴跟着他捡起地上的牌位,可是找了好久都没能发现那支判官笔。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罗望山抬头,看到魏婴已经慌得失神,赶紧上去扶住她。

忽然,魏婴抓住罗望山的手,急道:“今晚的事会不会都是那件东西作祟?”

罗望山怔住了,好一会才勉强笑道:“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到小言儿!”

魏婴盯着他的双眼,最后点头,“对!找小言儿!快找小言儿!”

她立马振作起来,快步走出正殿。罗望山也不敢多待,他朝着供台上的牌位一拜,然后奔出去赶上魏婴。

两夫妻刚出去,就发现一个灯笼落在前边,走近些时,又发现一具尸体躺在白石道上。

罗望山伸手拦住欲上去的魏婴,认真道:“我过去看看!”

魏婴摇头,“一起去!”

两夫妻走到尸体跟前,同时蹲下,同时放出神识查探。

也是几乎同时间,他们睁开双眼,脸色是既惊又恐。

“被抽干了所有魂力?”

罗望山怔怔道。

“哪家功法?谁人手笔?”

魏婴缓缓抬头,道:“怕那支判官笔就是个邪物!”

罗望山也失神了,完全不敢接受这个说法。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就成了邪物?

看到自己丈夫不愿接受,魏婴再次放开神识笼罩整个罗府。

最后,魏婴一下子坐到地上。

“我搜遍了府邸,完全找不到小言儿的行踪!”

妻子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将失神的罗望山硬生生拽回现实。

他同样放出神识将罗府搜了一遍,结果真如魏婴所说的那般。

这个时候的东园,刚才在罗望山院子里做领头的那个姑娘硬拉着那个丫鬟进来。

“快说!快说!哪分开的?你们姐妹真是给我挑事!今晚要是找不到小少爷,你俩谁都别想好过!”

丫鬟害怕极了,只能任由这姑娘蛮横拉拽,到了地方然后指了指湖中央的亭子。

“就是那座亭子前边!我和可妹就是在那分的!之后,她往北,我往南!”

姑娘眉头紧锁,问:“东园北边除了空房就是祠堂了!可妹那么胆小,她敢往北?”

丫鬟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

姑娘起了些怒气,甩掉丫鬟的手,埋怨起来:“平时教你们办事谨慎些,进了大宅院,可不是咱们街头巷尾!要是惹主家生气,不光是你们受罚,连我也得跟着遭罪!”

噗通!

前边的湖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溅起的水声相当的大。

姑娘同丫鬟齐齐望向湖面,由于这晚是乌云密布,所以东园里只有姑娘手里提着的一盏灯笼有光。

“什么动静?”

姑娘问。

丫鬟摇头,轻声答:“太黑了!没看清!”

姑娘也是胆子够大,立马提着灯笼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可丫鬟胆小,自从同可妹在这里分别后,她就一直觉得这个园子瘆人。她胆怯地劝道:“还是别去了……”

第六十章 黑影

姑娘不满道:“跟不跟我去?要是刚才掉进湖里的是小少爷,给大爷和大奶奶知道,怪罪下来,我可不给你担!”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她还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姑娘的后边。

姑娘提着灯笼,小心地照亮前进的白石路。

正当姑娘自己心里头也忐忑时,微弱的火光照到前方有个人影。

姑娘被吓得激灵,幸亏手拿得牢,不然这灯笼怕是直接掉地上了。

她把火光往前挪一挪,发现的人影竟然是她们找了一晚上的娃娃。

姑娘大喜,没多想就丢下背后跟着的丫鬟,边走边道:“小少爷!原来你在这呢?大爷和大奶奶都在找你了!快些跟我回去吧!”

娃娃低着头,没有回应。

姑娘没有丝毫戒心,只当是娃娃调皮在跟她闹着玩。

当她走到跟前时,火光不经意间照到娃娃的身后,那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好似躺着一个人!

姑娘奇怪,把灯笼往前抬了抬!

突然,她看到一具双眼瞪得又大又圆的尸体躺在那。

可能是因为这骇人的一幕太过突然,姑娘愣是呆立了好几息功夫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她身后的丫鬟问一句:“是找到小少爷了吗?”

这时候姑娘才缓过劲,眼眸颤颤兢兢地望向娃娃。

娃娃正巧与她对视,那一双翻白的眼睛格外恐怖,还有一张终生难忘的怪异笑脸。

被盯着的姑娘心里一片胆寒,宛如只身坠落冰窟。

她想逃,却被黑烟锁住双脚,她只能口齿不清给丫鬟道:“逃……快……”

可惜,丫鬟没听清,当她脚踏进来,黑烟就像狩猎的蝮蛇般牢牢咬住它的猎物。

黑烟沿着身体一直上去,最后直接冲入天灵盖,闯进灵魂海。

丫鬟的魂魄被黑烟淹没,化作了它的养料。

外边,已经失去生机的丫鬟倒地不起。

她的双眼没有半点恐惧,她甚至连情况都没了解就被活生生抽干了魂力。

亲眼看到这一切,姑娘的心彻底凉透了。

她凭着最后一点勇气将灯笼甩到娃娃的身上,却被护在娃娃左右的黑烟挡住。

飞出去的灯笼落到了湖里,姑娘这时候终于是看清刚才掉进湖里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具尸体,两具,三具……

最后两眼一黑,姑娘也没了生机。

娃娃没做过多停留,同样没过多久,罗望山夫妻赶来。

东园里,地上躺着三具尸体,罗望山很快认出是刚才院子里的丫鬟。

“来迟了!”

他亲自给丫鬟合上双眼。

魏婴将第三具侧躺的尸体翻正,发现他也是刚才在院子的那批下人中的一个。

她感到奇怪,又发现湖里边浮着八九具尸体。

待看清他们的脸后,魏婴竟意外发现,他们都是刚才的在这里院子里的那帮人。

“望山!好像不对劲!”

魏婴严肃道。

“你看,全是我们认识的下人!”

罗望山愣了一会,在这差不多十多具尸体里扫了一遍。

“我们两夫妻常年不在府里边,下人们认得我们这不奇怪!可我们哪里认识府里多少下人?”

魏婴不解地摇头,“讲道理,就算是巧合也应该不过四五人!”

她不安地抓住罗望山的手,道:“我觉得,这事是冲着咱们来的!”

罗望山愣住了,又勉强笑着道:“怎么可能?多半是你多想了!”

魏婴道:“不论有没有多想!我们都尽快找出他!”

她忽然又犯难,道:“可为什么我们的神识会搜不到他?”

罗望山认真道:“搜不到的可能有两种!一个是隐藏手段高明!还有一个就是修为高于我们!”

“若是前者,事情还算简单!要是后者,就麻烦了!”

魏婴道:“他疯狂吸食魂力,怕是要恢复实力!怎么说,他全盛时的修为可能真的比我们还高!”

她忽然想到什么,不解地问:“可是他没有肉身啊!单靠魂力凝成的躯体,他能杀怎么多人?”

两夫妻沉默良久,然后离开了东园。

这时,罗观海在罗老太爷的主屋里。

罗观海作揖,道:“爹!怎么晚了,您还没睡吗?”

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边敲桌子边道:“我睡得着吗?几个下人找到我院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睡不着了!”

“我孙儿呢?”

罗观海答:“在找了!爹您大可不用担心!有大哥大嫂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罗老爷子怒道:“府里边那么多家丁,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真不知道养他们是做什么!”

罗观海解释到:“爹!您是知道的!小言儿贪玩,那帮下人哪里看得住啊!”

罗老爷子哼得一声,喃喃道:“和老大小时候一个德行!”

然后他指着罗观海,严厉道:“老二!你的娃可得看管好啰!别总教他打拳习武!让他多读点圣贤书,先教他规矩!”

罗观海作揖,“是!”

这时候两父子听到外边的下人问道:“大爷!大奶奶!怎么晚了有事吗?”

没过一会,罗望山与魏婴进了主屋,看到罗观海也在,略觉得少许意外,然后朝着老爷子作揖,道:“爹!”

罗老爷子急问:“老大!言儿找到了吗?”

两夫妻对视一眼,接着丧气地摇摇头。

罗老爷子更急了,他站起来大声嚷到:“那还在这里做甚?夜里天凉,那么小的孩子跑在外边不小心受了风寒怎办?你们这父母是怎么当的?”

罗望山俯首,正色道:“爹!小言儿这事可能得先缓缓……”

听到这话,本来就生气的罗老爷子更是青筋暴起,怒拍桌子,喊到:“什么叫先缓一缓?这是能缓的事吗?”

罗望山抬头,正色道:“爹!咱府里头出事了!”

可惜现在罗老爷子什么话都没心思听进去,他边摆手边喊到:“我不管出什么事!去把你儿子找到!快去!”

可罗望山没有退却,他同样喊到:“爹!咱家那支判官笔成精了!”

罗老爷子不可思议地望着罗望山,“你说什么?”

罗望山道:“咱家那支判官笔本就是地宝,又受了我罗家几千年的香火供奉!它如今成了气候,在府里边到处害人!”

罗老爷子眼睛瞪得贼大,他惊得合不拢嘴,好一会他摆手,道:“胡说八道!那是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害死人?”

他上前几步,指着罗望山的鼻子,严厉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又在打白天那件事的主意?”转过身,继续道:“老大我告诉你!祖宗之物绝不轻易予人!”

罗望山咬牙,“爹!我要把那支判官笔移到山上,就是希望能镇住那支笔!”

罗老爷子又转身,似乎更加生气,他说到:“甭提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借口!你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魏婴没忍住,她开口道:“公公!那不是借口!这事是我给望山出的主意!你不能怪他!”

罗老爷子满含怒气的眼眸望向旁边的魏婴,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想到他这个媳妇的身份,这老汉也就把想说的话都给咽回肚子里。

忽然,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他跪在门外,大声喊到:“不好啦!不好啦!府里死人啦!”

屋里边的一家人都是惊得错愕,罗望山率先回过神,问他:“什么人?在哪发现的?”

那下人答:“小的当时在巡夜,就在靠近二爷的院子附近。”

罗望山当即一震,“观海!那孽障现在急需魂力换取新生,弟妹有危险!”

说完,他跨步流星出了屋。

罗观海没他快,但也没慢多少。两兄弟跃上屋脊,朝着罗观海的院子飞去。

那里,院门外。

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家丁守夜,罗观海出去找娃娃了,他们自然是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一男一女都是十六七岁出头,他们合坐院门中间,丫鬟双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道:“二爷怎么晚了也没回来,估计是在外边过了!”

家丁问:“二爷不是同二奶奶和好了吗?这又是整哪一出啊?”

丫鬟努着嘴,“你没长耳朵啊!二爷是出去找小少爷了!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

家丁挠头,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我还以为……”

丫鬟侧目,“就是因为府里边太多你这样的闲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偏偏就传得好像二奶奶对不起二爷似的!”

家丁双手合十,连忙求道:“阿姐!这些话你可不要同二爷他们说!”

丫鬟撇嘴冷笑道:“这时候知道怕了?”

她收回目光,将脸埋进怀里,道:“我才没那些闲工夫,等一会惹二奶奶不高兴把我赶出去就亏大了!阿爹还在家等着我的钱呢……”

家丁点头,忽然问:“阿姐!你说二奶奶往常也不要我们这些下人伺候,这几日怎么把你我叫来了呢?”

丫鬟答:“你傻吗!你不看看二奶奶那肚子!平时里还亲力亲为,现在屋里头那些粗活重活还能干吗?”

她抬头,望着黑蒙蒙的天空,“到时候这罗府就有两个少爷了!估计还要给这个小少爷找些丫鬟伺候着,现在抓紧点表现,往后就有机会!”

家丁问:“阿姐家里很缺钱吗?”

丫鬟愣了一会,自顾自说到:“要是不缺钱,为甚么要当下人呢?”

她边苦笑边摇头。

夜里冷风吹过,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丫鬟努力把自己缩着一团,这样还能暖和些。她抬头,却瞧见一个小小的黑影正走来。

她还在奇怪怎么晚了会是什么人,于是她轻推旁边的家丁:“喂!喂!好像有人来啦!”

这家丁本来还在打瞌睡,突然就被推醒了,心有怨气,边揉眼边说:“怎么晚了谁会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丫鬟轻叹一声,双手将家丁的脸掰到一个方向,道:“你看!是不是有人?”

两边灰墙,墙中间夹着一条马车宽的走道。

一个小黑影正缓步走来,只是那依稀的轮廓太矮了。

“是二爷吗?”

家丁大声问。

可是黑影没有作答。

这家丁打算再问同一个问题,却被丫鬟打断,她说:“唉!你用点脑子好不好!那么矮,怎么可能是二爷!”

家丁点点头,问:“谁啊!怎么晚了不睡觉跑二爷院子里来做甚?”

黑影还是没有作答。

丫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眯着双眼,想要看清楚来人。岂料,转眼间这小黑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