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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渣爹再娶后,我带亲娘去逃荒

作者:北北冲鸭 | 分类: | 字数:55.5万

第133章 与虎谋皮

书名:枭雄渣爹再娶后,我带亲娘去逃荒 作者:北北冲鸭 字数:2271 更新时间:2024-10-31 09:49:30

作为太守府上的老戏骨,梁夫人的哭戏,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谢蕴瞎指路的结果,就是又挨了江主任一记铁拳。

梁姬瞧见裹在被窝里眼底发青的郎君,趴在推车旁狠狠哭了一遭,随后,指挥着从家中带出来的健仆,将刘恒抬上马车,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了。

“所以,梁夫人得我岳父喜爱,不是没道理的。”

谢蕴放下竹帘,不忘跟亲妈分享观后感。

解语花,甭管男女,有几人不喜欢?

至于姜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江主任是同一类人。

梁姬会心疼郎君,她丈母娘只会叫郎君滚。

谢蕴回郡兵大营走了个过场,得了两日的假,于是牵上两匹马随江主任归家去。

家里,还是那些人。

因为得到消息,早早候在大门口。

就连每日要去米行上工的某只招财猫也在。

哑奴才将马车赶入巷子,谢蕴掀起竹帘就瞧见刘蟾揣着手在门前探头探脑,后者发现马车,立即往回跑:“来了来了!”

有人报信,谢蕴一进门就跨上了火盆。

孙媪点燃一把艾叶攥在手里围着她打转,嘴上还念念有词。

刘蟾在旁解释:“恩公出征归来,合该除除身上晦气。”

其他人拘着手纷纷点头。

难得地,江主任没阻止这次迷信活动。

得知家里还给她准备了洗尘宴,谢蕴挠了挠脸颊,搞得这般郑重,倒叫她不好意思起来,再瞅着挤在门旁的众人,回头问江主任:“要不,一起吃?”

“夫人与恩公吃便好。”葛氏忙摆起双手。

芹娘跟着道:“我们吃过了,小郎君与夫人快快去用膳吧!”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的肚子叫起来。

芹娘:“……”

“既然都没吃过,那就一块儿吧。”

江主任发话,一群人形鹌鹑再无异议。

只是,当真跪坐到矮几前,谢蕴怀疑自己吃的断头饭。

这情景谢蕴再熟悉不过。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若不在家,江主任与家政阿姨也没两句话可说,她亲爸当初提出离婚,其中有一条借口不就是江主任冷暴力他。

为缓解在座各位的紧张情绪,谢蕴主动帮大家分了那盘肉饼。

“我阿娘这人,平时看着比较严肃,其实很好说话的。”

“夫人自然是极好的。”

接话的是葛氏。

这一次,连寡言的程五也连连点头。

“夫人只是喜静罢了。”

谢蕴没想到,最了解江主任的竟是某只招财猫。

“恩公前去雒京,家中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夫人了!”

若女儿靠谱,江箬自然不担心。

然而,自己下的崽,自己清楚是什么德行。

不管是江箬还是谢蕴生父,脱下那件白大褂,皆非热心之人,偏偏就生了一个看到狗吵架都想去劝个和的孩子。

事实上,谢蕴也的确没叫她失望。

在太守府上得知谢蕴只身引开一大群秦胡骑兵,江箬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程五连夜赶制一块搓衣板。

谢蕴吃饱喝足后,瞧见亲妈房里的搓衣板,由于思想觉悟太高,不等江主任开口,自个儿就跪上去:“妈,我错了。”

江箬:“……”

“那你说说看,你都错哪儿了。”

过去许久,谢蕴才听到江主任憋出一句话。

谢蕴将俩手掌垫到膝盖下,才回答:“我不该为了三十块金饼跟西凉大将朱厌对射,也不该逞匹夫之勇去杀秦——”

江主任突然问:“对射?什么对射?”

谢蕴:“……”

“您不知道?”

这一日,谢小郎君被亲妈拿着笤帚从巷尾追到巷口,再从巷口跑回巷尾,最后,借着隔壁家的梯子爬上屋顶才逃过一劫。

傍晚,阿大带着几个抬箱子的健仆上门来。

丈母娘是个大方的丈母娘。

收了女婿一串手珠,姜氏转头就送来十箱金银绸缎。

除此之外,还让两名裁缝暂住在谢家。

谢蕴也从阿大口中得知,姜氏的一个从兄,于五日前到了营陵城,“二爷现下住在夫人购置的别院中,夫人特意交代,还请姑爷明天空出半日,她要带姑爷去见二爷。”

阿大离开前又提了一嘴太守府中的情况。

譬如,刘恒回到府中,那口强撑一路的气就泄了,再次发起高热。

“前来诊治的大夫皆说,不可再叫腐肉延生。”

然——

说都会说,谁也不敢动手去挖腐肉。

问,就是医术不精。

哪怕谢蕴不懂医也知道,挖掉腐肉只是第一步,后续若没对症药物,伤口依旧会感染。

古代有金疮药,消炎杀菌却远不及西药。

这年头打仗死亡率高,有个重要的原因不就是伤口感染。

一想到自己那盒被嫌弃的头孢,谢蕴送走阿大,关上门就去寻她的小伙伴吐槽。

“病时不知头孢好,来年清明三炷香,小红,你说是不是?”

回应她的,是一阵马儿欢叫声。

来自于隔壁的神驹奔雷。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马叫得有点贱。

谢蕴挪到它面前,“看来,是时候让你去自力更生了!”

——tui!

被吐一脸干草的谢蕴:( ?? ˙?? ?? )

刘恒岂会不知自己的伤恐要成沉疴痼疾,夜里,待旁人退下,他就把长子唤到榻边:“立即写信回青羊,请你祖父来营陵。”

“父亲。”刘玢闻言,心头一慌。

刘恒叮嘱,“至于送信之人,不可在府中寻。”

“我现在就去寻毕先生——”

刘玢正欲起身,手腕被父亲一把攥住:“毕宜已生二心,这一路上,对我多有糊弄,我儿不可再事事相托此人。”

“郎君?”梁姬颊边还挂着泪痕。

刘恒冲爱妾伸出了左手。

梁姬忙握住。

“玢儿是我独子,这北海郡我是不愿交予旁人的。”

梁姬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郎君——”

一份书信,被刘恒自枕下取出:“这是方才郭梁送来的。”

“益州牧张澍病故,其长子袭了州牧之位。”

刘玢听懂父亲的话外音:“父亲……”

刘恒已开口:“为父这伤反反复复,不可不早做谋划。”

“姜氏将杳杳许配给那凶邪小儿,无异于开门揖盗,以她的心性,我若比她早走一步,她必容不下你们母子,怕是不惜与虎谋皮。”

刘恒说着,攥紧长子的手:“所以玢儿,你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