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明花媚柳,太子爷蓄谋已久
作者:耿啾啾 | 分类: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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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祥光普照
但即便如此,陛下也还是容许夏苏蓉进了梁王的府邸为庶妃,只因夏苏蓉身怀有孕,而皇帝在孙儿一辈实在无人,只有两个孙女,一个皇孙都没有。
待夏苏蓉嫁进梁王府后,她才彻底安静下来。
妺染在东宫一日日过着重复的日子,没觉得无聊,只觉得光阴如梭,一日日不经意的就过去了。
她每日处理东宫内务,抬头算账低头看书,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风景由青变黄,再变枯色,直至下了第一场小雪。
妺染才陡然惊觉,已经十一月初了。
玄廷今日回的早,大刀阔斧的进殿,兴冲冲的朝妺染走来:“小染换衣裳,跟我走!”
妺染笔尖的墨汁滴到了纯白的纸上,她十分心疼的换了一张,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玄廷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着妺染,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带你去看风景。”
妺染有点发怔:“好好的看什么风景?”
“去了就知道了,”玄廷见妺染不愿意动,他干脆夺下她的笔,把她从桌案后捞出来推去寝殿:“去换身轻便的衣裳,快快快。”
妺染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但还是依着他的话,换了男装,最轻便不过了。
玄廷见她做男子打扮,黛蓝剑袖束腰长袍,外搭月色对襟长比甲,最外面再披一件灰鼠毛色的披风,毛领上的兔毛又软又密,极为保暖。
玄廷笑道:“你作男子装扮,倒比我还俊些。”
妺染作个揖:“岂敢岂敢?”
玄廷眉目疏阔,眼底藏匿着点点柔情,他主动上前拉起妺染的手,带她出了东宫。
在马车上不停地行进了小半个时辰,玄廷带她来到了天都最着名的德音塔前,拉着她登台阶上了最顶端。
天都城尽收眼底。
玄廷指向远方:“如何?”
妺染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的天气实在特殊,小雪微蒙,却还并非严寒冷冬,雪下地上就化了,空气中还有雾气。
可在塔顶看着下方的云雾袅袅,头顶的云层不停地飘动,将整个天都城笼罩着,仿佛置身天界,更妙的是在目之所及的东宫方向,竟有七彩隐光浮在云层之上,说不清那是什么。
但在地面是肯定无法看到的。
光芒之处,还有一群飞鸟振翅高飞。伴随塔下的钟声,妺染竟生出些说不清的奇异之感。
“这……”妺染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反应就是祥瑞之兆,玄廷是天选之子,这要是被梁王怀王看见了,恐怕能活活气死。
第二个想法就是,玄廷是怎么发现的。
玄廷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笑着道:“我若说我也是偶然发现,你信么。”
妺染抬了抬唇角,没回答他,只是趴在栏杆上,任凉风挟清雪拂面,静静欣赏风景。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空心思看美景了。
玄廷习惯性的抬手摸摸她的头。
妺染扭了一下:“我不是小孩子了。”
玄廷弹了弹她的发扣:“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片子。”
妺染扭头睨他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记得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哭,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祖母给我准备的银票,还把我关在墓园的小木屋里,真是恶劣。”
玄廷脸上露出心虚的表情,他摸了下鼻子,声音也低了下去:“那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不会带孩子,只觉得你很麻烦,就想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况且我当年也才九岁。”
说着说着他拉起妺染的手指摇晃,“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
妺染甩开他的手,继续看风景:“你欺负我的事多了去了,我都懒得一件件翻,不原谅,永远都不原谅。”
玄廷盯了她片刻,凑到她脸侧亲了一口:“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总归你能牢牢记住我。”
妺染压了压唇角,道:“没关系,你所有的糗事,我也知道,比如,你是我知道的,历史上有且仅有,唯一掏粪的太子爷。”
玄廷脸色一变:“咱能不提这事儿么。”
妺染:“还是你教我掏粪,那时你也只有九岁啊,技艺相当娴熟。”
玄廷埋首狂笑。
此刻再回想起过往,竟如同前世一般遥远。
这些年的经历在脑海中走马观花,好的,坏的,惊险刺激的,险象环生的。
好在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始终在他身边。
玄廷没办法告诉妺染,他对她动了想娶的心思的时候,他那会儿没太能接受自己的想法。
后来慢慢长大了,他才明白,有时候故意欺负妺染,竟也是因为过于在意,当然,他也不知自己这是什么恶趣味。
这话要是跟她说出来,她大概会把他从德音塔上推下去。
既不能说,那往后就加倍对她好。
冷风扑面,玄廷胸膛里那颗心却愈发滚烫了。
他从身后抱住妺染,一起看云雾拥山,祥光照耀。
待两人都有些冷了,玄廷才带着妺染一起下了塔,来到天都最新开的悦来居酒楼用饭。
天气如此冷,两人要了暖锅子。
坐在雅间里,两人热乎乎的对着吃饭,这样温暖平淡又不可多得的日子,实在让人舒心又珍惜。
妺染给玄廷夹了块牛肉,道:“你今日不忙?怎么有空带我出来吃喝玩乐。”
玄廷挑眉道:“就是想带你出来看看,整日在东宫里拘着,人都傻了。”
妺染白他一眼:“少来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玄廷道:“好吧,实际是我今日被父皇训斥,往后半个月自省,不必参与朝政了。”
妺染隔着热气腾腾的锅子,意外的道:“因为什么事情?”
玄廷冷笑道:“本是朝政上的事,因梁王和夏苏蓉的事陛下不满于梁王,我借力打力,却不想用力过猛,陛下维护梁王,斥责了我。”
妺染明白了,她摇摇头,只觉得心累。
陛下这样互相制衡皇子,又挑拨皇子内斗,所耗不过是盛国的底子罢了,既已立太子,又信不过他,不停地让三人互相制约,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玄廷太了解妺染,见她微凝的神思便明白她所想,他道:“你不必担心,父皇上了年纪。”
妺染眼皮一跳,忙凝神去听周遭的动静,随后佩服的看了玄廷一眼:“你是真的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