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娘娘，皇上已经安排，接苏答应出来了。”

“封了答应，也算是抬举她了。”李偌眸子里带着淡淡的不屑。

青鸾谄媚的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托娘娘的福，她如何能出的来。”

“呵，当初苏寻卿和魏如月联手把她搞了进去，能败给她们，也当真是蠢笨。”

李偌心情极好，这苏寻真性子单纯，没什么心机，这样的人才好拿捏，她用着也安心。

关雎宫

“苏答应那安顿的如何了？”云妧捧着书卷问道。

“已经妥当了，允澜轩本就清雅，又好久没人居住，宫人一直按时打扫着，也不难收拾。”

夏婵恭敬回道。

“本宫记得这苏寻真是个娇贵活泼的主儿，皇上到给她安排了一个如此清幽的环境。”

“娘娘不知，刚刚奴才去安排的时候，见着那苏答应了，早已经在冷宫蹉跎的不成样子，奴婢还记得她刚进宫时，蛮横娇嫩，飞扬跋扈 ，如今却浑身死气。”

云妧垂下眸子，眼神里似乎有些悲悯，放下书卷，抬手道“随本宫去看看她吧，把库房里皇上给的赏赐带给她些。”

……

允澜轩

“懿贵妃娘娘到！”

慕容舒和听见宫人的通传，看了苏寻真一眼，脸上端着笑。

早早地就站在宫门口迎接。

“嫔妾给懿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云妧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慕容舒和“倒是巧了，纯容华也在。”

“嫔妾昔日和苏答应有些交情，苏答应能够被皇上赦免，嫔妾高兴的紧，便赶忙过来了。”说着慕容舒和笑了笑“既然娘娘来了，嫔妾就不打扰了。”

云妧低头睥睨了一眼慕容舒和，倏地笑了，眼神不明“纯容华有心了。”

慕容舒和讪笑一声“谢娘娘夸赞，嫔妾告退。”

“娘娘……”苏寻真站在云妧面前，小声的嗫嚅着。

“嫔妾……这里没有好茶，娘娘见谅。”

云妧温柔的笑了笑“无碍的，苏答应坐吧，本宫就是看看，你这可还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报给本宫。”

“没……嫔妾……觉得一切都好。”苏寻真眼神怯怯的，手不断绞着衣角。

云妧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圈苏寻真，却发现她身子竟有些发抖。

“咳咳。”苏寻真像是没忍住突然咳了出来，眼神变得惊恐，猛的跪在了地上“嫔妾失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苏寻真头埋在地上不敢起身。

云妧给夏蝉使了个眼色，夏婵会意蹲下扶起来苏寻真。

“苏答应快起来。”

苏寻真搭着夏婵的肩膀，身子还有些抖“谢……谢。”

“我家娘娘温柔和善，答应不必如此。”夏婵扶着苏寻真坐下。

“许是多年不见，妹妹到与本宫生疏了，来日方长，妹妹早晚会熟悉起来。”云妧淡淡的注视着苏寻真。

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可不知怎的，苏寻真就觉得怕极了。

“是……娘娘说的对。”

云妧摆了摆手，宫人呈上来赏赐“这些是皇上赐给本宫补身子用的，本宫觉得不错，想着妹妹也能试试。”

“来之前本宫已经找太医看过，没有什么相克的东西，妹妹放心用就好。”

苏寻真看着那些赏赐，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心里很难受，曾几何时她也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目中无人，向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如今想来，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了。

“如此贵重，嫔妾不能收。”苏寻真跪在了地上。

“怎的又跪了下去，再珍贵给妹妹用也是值得的。”

“妹妹就不必推辞了。”

苏寻真行了个大礼“谢……娘娘。”

“妹妹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一番吧，本宫先回了，妹妹不必送了。”

苏寻真跪在地上埋着头道“嫔妾恭送娘娘。”

见云妧走出了门外，苏寻真才敢抬头，望着云妧的背影痴痴道“桃夭，你看，从她的背影都能看出来她是如此风华绝代，仪态万方。”

苏寻真苦涩的笑了一声，当初她进宫时位份仅在云妧之下，如今却是云泥之别，她还如初见般美好，不，比初见时更多了几分从容华贵，模样更加炫目逼人，而自己却已经枯槁成妇人的模样。

“小主，懿贵妃娘娘宠惯后宫多年，自然是矜贵的，地上凉，小主身子不好，快起来吧”。

苏寻真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桃夭，我累了……”

“那奴婢扶小主去休息。”

苏寻真点点头，完全跟着桃夭的脚步走。

……

“真正见了一眼，本宫才能实切的感受到。”云妧有些惋惜，苏寻真当时也是貌美动人，模样在这后宫里也是拔尖的，今日一见，哪还有当年的模样，形容枯槁，面黄肌瘦，身上那股富养出来的大家之气也没了。

“今个奴婢第一次见到时，也像娘娘这般不可置信。”

云妧轻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不可置信，只是有些惋惜，红颜弹指老，只不过她正值芳华，却已经初见暮年之态，让人不免感叹。”

闭上眼睛，好似还能依稀看到她当时的模样。

——

嘉佑四年

“春桃，前面可是苏常在？”

“是，小主，苏常在和宫人踢毽子呢。”春桃笑着回道，眼神里跃跃欲试。

云妧眸子闪着温柔的光，嘴角带笑，宠溺的看了一眼春桃“她踢的真好。”

面前的苏寻真一袭粉衣娇嫩的如若三月桃花，面带红霞，小女儿姿态俏皮的惹人心生欢喜。

“小主。”苏寻真的婢女好像发现了她们，给苏寻真使了个眼色。

苏寻真动作漂亮，把毽子接到手里，接过婢女的帕子，仔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脚步有些雀跃的走到云妧身边“嫔妾给贵人请安。”

“平身吧。”

“贵人可想试试？”苏寻真眼神飞扬，丝毫没有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