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标
作者:飞翔的浪漫 | 分类:都市 | 字数:13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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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三十年河西(二)
东凡这会的书ji是王经伦那会从县委下来接替平安当乡长的李恒升,乡长叫王富民,平安到了之后被这两人迎接到乡里这会最好的饭店,平安看看加上办公室主任才四个人,让李恒升将秦奋和彭佩然也叫来,说人多力量大,今天有事和你们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六七个人顶两个诸葛亮。
平安话是这样说的,其实也有让李恒升和王富民知道秦奋和彭佩然是自己的人的意思。
秦奋很快就到了,彭佩然却已经快到县里了,接到电话又拐了回来,进门就说县长太灵活机动了,说去哪就去哪,幸好今天来东凡,要是出省了自己今晚可不得要买机票?
大家都知道几个人里彭佩然和平安认识的时间最长,加上彭佩然平时和人说话就这样,大家都不以为意,平安回敬说:“久住坡,不嫌陡,妇女能顶半边天,想去哪边去哪边,我是原想登月呢,后来一想,东凡有个妇联主任不比嫦娥差多少,路还近,火箭这会也紧张,排不上号,我就来了,你还不领情?”
平安说着大家都笑,众人开始喝酒,过了一会平安说正经事,将潘安邦的事情讲了一遍,众人都面面相觑,秦奋忽然的就想起来那晚平安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了,也明白后来平安为什么没有给潘玉铎打电话,嘴里骂:“这个老家伙,真是不得好死。”
“事就这个事,事情的源头在你们乡,你们说说,怎么办?”
李恒升几个都沉默了,王富民说:“策源村的事情,交给策源村自己解决。”
王富民一说,秦奋首先支持:“对,老子做的孽儿子还,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让潘玉铎自己掂量着办。”
彭佩然摇头:“你们说的都没有实际操作可能,又不是打架骂人,你打我一下我还一拳,你骂我我也骂你。这会就是潘玉铎将他老子给打一顿,那又怎么样?潘玉铎的老婆人家潘安邦恐怕看不上呢!关键是得让安邦公司的人知道咱们平县长的心意。”
平安听了端起酒对着彭佩然说:“我在二中那会就知道彭老师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俗话说胸中无事一床宽,眼里有尘天下窄,这世上最难的就是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设身处地的考虑问题。你想我所想,我只能说佩服。”
彭佩然和平安对饮了一杯,脸上灿若桃花,瞅着平安的眼神有些轻飘飘的,平安和她对视一眼,嘴里啧了一下,又问:“怎么办?”
李恒升这时说:“要不,将潘玉铎叫来,让他说怎么办?”
李恒升说着解释:“他作为当事人的儿子,从他那个角度,兴许考虑问题比较直接。”
彭佩然不乐意了:“李书ji说的和王乡长其实一个调调,要是这样,我看还不如来个以毒攻毒。”
几个人听了都问:“什么是以毒攻毒?”
彭佩然笑说:“前头有车,后面有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对,应该是看样学样。”
平安故意的指着彭佩然说:“你再啰嗦,就罚酒,又不是在学校给学生讲课,你忒重复了。说到底怎么做?”
“怎么做?简单,让潘玉铎将他们村的老坟再给刷一次绿漆不就行了。”
“这哪可能!”秦奋说:“这个,这谁都不会愿意的,哪有自己给自己先人绿坟头的事情。这就跟绿帽子,谁愿意戴?”
彭佩然心里有鬼,看着平安想起了自己的老公,哼了一声:“你这话不绝对,关公不就戴的绿帽子?他还是红脸,你说那什么造型?不过这话也是在平县长跟前说,我敢说前几年那次绿坟头的事就和安邦公司有关。反正吧,不管有关没关,要是潘玉铎和策源村里的人能自己将老祖宗的坟再绿一次,潘安邦就是有再大的仇怨,估计也会消的差不多了。”
王富民听了看着平安,李恒升也看着平安,平安问:“你们都看我干嘛?这事我反正和庆煌书ji就交给你们东凡了,你们看着办。”
其实几个人都觉得彭佩然的主意好,起码这会再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方法了,于是又喝了一会酒,平安就要离开,彭佩然说那你要带着我,本来我没喝酒,这会喝多了开不成车,你得管将我送到地方。
平安说早知道不叫你,叫你还叫出了累赘。
彭佩然本来走在前面,听到平安说的转过身对着李恒升和王富民几个笑说:“看看!县长就这样,我倒是真怀念在二中的时候了,那时候,哼,我说他是说一不二的。”
李恒升笑:“对呀,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叫风水轮流转,不行妇女主任同志让时光倒流一下,还让平县长听你的不就成了?”
平安紧跟着接了一句:“千万不要,你们可不知道我已经受够她的压迫了,好不容易翻过身,哪还能再重演一次。那不行。”
平安说的大家一笑,这才车子启动。
司机开着车,彭佩然和平安坐在后面,夜里漆黑,车里昏暗,彭佩然直接将圆圆的腿就伸了过去蹭平安的小腿。
平安感受着彭佩然的热情,怕司机听到什么声响,嘴上说:“给你讲个故事,说有三个人听说狐狸放屁极臭,不信,便去问。第一个人一进狐狸的屋子便被臭跑了,第二个人进去坚持了五分钟,也受不了,逃之夭夭,第三个人进去后,不一会儿从屋里逃出来的竟是狐狸,狐狸跑出来惊讶地大叫:想不到他比我还厉害,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呀。”
彭佩然这时将手也伸了过去,一边加劲,嘴上却若无其事的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的又不是笑话,还有后续,”平安瞅着前面司机,伸手在彭佩然身上很快的捏了一下又放手:“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人老是想着别人不行,那倒霉的就只能是她自己。”
彭佩然被平安捏的一疼,松了手,嘘出一口气,笑笑说:“你这个没意思,我说一个,说山上有座寺,寺里有座庙,庙里塑有三个圣像:先是儒教圣像,次是佛教圣像,后是道教圣像。道士见了,马上将老君移到中间;和尚见了,又将释迦牟尼移到中间;读书人见了,又将孔子移到中间。搞的让来还愿的人不知所从,三位圣人自相说道:我们原是好好的,却被这些小人搬来搬去,搬坏了。”
平安说你讲的果然有点意思,看来我还是翻不了身。
两人就这样勾勾搭搭嘀嘀咕咕的到了县里,平安让司机将彭佩然送到她住的小区才离开。
彭佩然的老公是交通局办公室的,叫林来顺,林来顺在林伟民没出事之前朝九晚五的,当父亲出事之后就感到身边的人对自己有些不同,心里就想上进,几次都给彭佩然说你和平县长老同事了,让她在平安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但是彭佩然都不怎么搭理他,烦了就说这种事要等时机,急也急不来。
彭佩然回到家也累了,洗澡的时候想到了刚刚和平安在车上的偷偷摸摸,自己在浴室里将自己满足了一趟,而后就要上床睡觉。林来顺却很兴奋,粘粘乎乎挨过来。
彭佩然把他手打开,说我累了,要睡。林来顺说,你在半路拐回去和平县长喝酒辛苦了。
彭佩然一副倦容,没有回答。林来顺暧味地笑笑,说,你要是能天天让县长拉你喝酒,那可就好了。
彭佩然一下就生气了,说那酒是好喝的?还天天?接着彭佩然也不隐瞒,说了策源村潘安邦的事。
彭佩然真真假假的,将林来顺给说懵了,他倒是八卦了起来:“怎么还有这种事?”
“你以为!”彭佩然眼睁的透圆:“你以为县长好干?天天操心这个那个的。你还让我喝酒?今天这事他要是问你你怎么回答?我多想去呢!”
林来顺自己倒是考虑了起来,一会问彭佩然:“你说那个潘玉铎会不会自己给自己祖坟上抹油漆?”
彭佩然已经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要你你会不会?真是瞎操心。
彭佩然立即就睡着了,林来顺倒是觉得这件事有意思,翻来覆去好大一会才也眯楞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李恒升跑到县里给平安说,潘玉铎在策源村做工作,要将老坟全给涂成绿色的。
平安听了诧异,李恒升赶紧解释说:“县长,没人强迫他,他自己乐意的。真的。”
一般来说,上面对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或者不好亲手操作的事情就会指派到下面,让下面的人去解决问题。
那么底下要么将问题解决了,要么还是解决不了,如果解决,成绩是领导的,但是解决不了,那就是底下人无能,反正领导总是没错。
这个就叫矛盾下移,成绩上交。平安自然也熟知这种手法,他对此已经是深谙其道。
假设潘安邦的事情交给李恒升和王富民在东凡处理,那没什么不好,反正这本就是他们东凡乡发生的,不过权衡一下,再听李恒升这样说,平安觉得还是亲自见一下潘玉铎,看这个要“父债子偿”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潘安邦来县里投资这件事,对留县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当然对平安也至关重要。平安自身也对潘安邦一家人的遭遇有些恻隐,就像当时对潘炳忠一样的产生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心绪。平安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感从何而来,反过来更是对策源村的老百姓有着一种“民众劣根”的痛恶。
平安再次来到了东凡,这次他只叫了李恒升和王富民,三个人一起见潘玉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