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栋楼的所有业主都没有补过业主卡，那么只有两个解释。

一个是没掉。

另一个，是掉了还没补。

不管掉没掉，刘芒觉得有必要挨家挨户问一下8栋楼所有的业主，又或者说过几天再来看一眼补办卡本。

一旦有人补办了，他就可以直接找到这个业主询问，免得挨家挨户问浪费时间，而且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除非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没人补办卡，到时候就算麻烦也只能挨家挨户询问了。

“小伙子！”

小区门口保安亭，练伟看到刘芒抽着烟出来，喊了一下他，刘芒笑着走过去，“来一根烟呗！”

“给！”刘芒也不小气，知道练伟是个烟民，抽出随身携带的中华，给了两支练伟：“大叔，跟你打听个人。”

保安一般都是比较好烟跟茶，不然每天一个人蹲在保安亭内，不抽烟不喝茶得多无聊，练伟是个老保安，烟瘾几十年了，根本戒不掉。

喝绿茶也是他养成的一个好习惯，“说吧！你想打听谁，就冲你这两支烟，我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你。”

“不过，你昨晚有没有做噩梦！”他眼睛一眯，盯着刘芒的脸庞，想知道他昨晚究竟有没有做噩梦。

毕竟，8栋1201室的鲍卓卓，刚死去没几天，还没过头七，一般人谁敢住进去？

不知情的人住进去到无所谓，可刘芒知情啊！

“噩梦？”

刘芒忍不住啼笑皆非，吐出一个烟圈，“你看我脸色跟精神，像是会做噩梦吗？大叔，我可是百无禁忌的人，不信鬼神的。”

“不信归不信，可你心里没一点疙瘩吗？”练伟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个刘芒是不是胆大包天？

“我爷爷是村里的老法师。”无奈，刘芒只好说出实情：“我从小什么场面没见过，死人、棺材、骸骨……小时候经常见，早就习惯了。”

保安亭内的练伟，闻听此言捏着烟头的手，因内心震撼猛地一松，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出神看着刘芒，吃惊地说：“小伙子，你没吹牛？”

“吹牛？”

刘芒摇了摇头，这种事有必要吹牛吗？

“大叔，于博世这个人，你认识吗！”刘芒不想跟练伟瞎扯了，不就是凶宅吗？

在他眼里，除了棺材，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凶宅可言。

于博世！

把掉在地上的烟捡起来后，练伟继续抽了一口，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不是那个性情古怪，看起来孤僻，格格不入，住在7栋的一个五十多岁中年人。”

“对，就是他！”

刘芒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于博世的图片给练伟看，“就是这个人，关于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你打听他做什么！”练伟没有急着回刘芒的问题，而是饶有好奇看着刘芒。

于博世，老光棍一条，无亲无故。

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小区内，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可谓是凄凉孤独得很。

刘芒眯起眼，也在仔细盯着练伟，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一丝异样，好似练伟知道一些事情一样。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事情？比如在哪里工作，又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刘芒笑吟吟看着练伟。

练伟眉头一皱，想起了于博世一些事情，不过在没有弄清楚刘芒想干什么之前，他是不会乱说的。

“小伙子，你说你打听一个漂亮女孩子，我到是可以告诉你她住哪一栋哪一层，可你打听一个老光棍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撑着了吗！”练伟撇了撇嘴，觉得刘芒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看来大叔肯定知道些什么！”

刘芒也不想绕弯子了，他觉得这个练伟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练伟：“不瞒你说，我是个侦探，我正在侦查鲍卓卓的案子。”

名片上写着民间小侦探，刘芒！

下面还有一行电话。

“你是侦探？”练伟用怪异质疑的眼神，盯着刘芒，“大叔读书少，你别忽悠大叔，别以为弄张名片就可以忽悠我，你当我是刚出来混的年轻人吗！”

“忽悠你？”

刘芒忍不住笑了，撇了撇嘴：“你说我忽悠你有什么好处？不久前的江月红跳楼自杀案知道吧？就是我暗中侦查，提供的证据。”

江月红跳楼自杀案，这件事闹得很大，不但新闻播放，连网络上都闹得沸沸扬扬，练伟虽然是个老头，可他却很喜欢玩手机，知道江月红跳楼自杀案，是一个姓刘的市民提供了证据才侦破的。

这件事，新闻都播了。

传闻，江月红的奶奶葬礼，还是这个刘某帮忙一手操办的。

“你等等！”练伟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刘芒的名字，很快就跳出了一条新闻，大侦探刘芒提供证据侦破网红女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案……看着上面的内容跟图片，他大吃一惊凝视着刘芒：“真是你，你居然是大侦探。”

“低调，低调！”

被人喊做大侦探，刘芒心里乐滋滋的，不过还是装出低调的样子：“大叔，我没骗你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于博世的事情了吧！”

收起手机，练伟不再怀疑刘芒，可似乎有些犹豫。

“鲍卓卓的案子，警察不是结案了吗？说是被男朋友抛弃，接受不了事实，为情自杀，没有凶手，你还查什么？”对于鲍卓卓的事情，练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为鲍卓卓被发现死亡的那一天，警察也盘问过他。

“竟然是跳楼自杀，那我问于博世，你也没什么不方便不说的吧！”刘芒反问，他想看看练伟究竟知道一些什么。

“说的也是！”

练伟苦笑一声，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了：“于博世这个人，其实很古怪，孤僻，老光棍，沉默寡言，永远都是板着脸，又或者说是面无表情。”

“我知道这些，无亲无故，光棍一条，还怪异，说一些我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刘芒已经从于博世的邻居老妇女跟保安队长那里得知。

“他一般晚上十一点左右下班，做什么工作我不知道。”练伟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刘芒顿时知趣的拿出了烟递给他。

抽了两口后，练伟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探头看了外面是否有业主路过，看到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于博世这个人不但古怪，还非常有问题，有一天晚上我值夜班，鲍卓卓回来的晚，于博世也回来的晚，我发现于博世这个老光棍居然暗地里悄悄偷看鲍卓卓的身材。”

此言一出，刘芒脸色终于动容了。

他连忙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后来，有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于博世故意跟踪鲍卓卓，好几次晚上十一点多后，于博世都跟在偷看鲍卓卓。”

“我觉得有问题，就悄悄留意于博世，有一天，大白天！我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7栋，发现于博世这个老光棍居然在用望远镜偷窥鲍卓卓。”练伟说完后，还望窗外看了一遍，生怕被人知道一样：“这事我可谁都没说过，你可不能乱说，我不想惹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