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晴雪，我能知道为什么乌蒙灵谷会被灭族吗？”

百里屠苏有些破碎的声音响起，现在比起他身上的煞气，他更在意的是真相，他的母亲和族人真的都死了吗？

“抱歉屠苏，因为焚寂一直封印在乌蒙灵谷，十年前女娲娘娘算出焚寂的封印有松动，就让我哥哥风广陌前去加固封印，可是有另外一伙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抢夺焚寂，由此才引发了乌蒙灵谷的祸事。”

“另外一伙儿人？是什么人？”

紫胤真人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也在等着元霜继续说。

元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真相，之后如何由百里屠苏自己决定。

“是青玉坛。”

“还有欧阳少恭。”

“什么！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和芙蕖甚至是涵素真人都很震惊，十年前？欧阳少恭？

他那时才几岁？而且他为什么会跟这件事有关？

涵素真人则想得更多一点，如果欧阳少恭有问题，那么天墉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是不是也和他有关？风晴雪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晴雪，你有没有说错？少恭他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怎么能？”

“因为他也不仅仅只是欧阳少恭。”

元霜详细地跟他们说了太子长琴和焚寂还有欧阳少恭的关系，经过千年渡魂的欧阳少恭，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是良善的太子长琴了。

“竟然是这样？可是我乌蒙灵谷又做错了什么呢？要招致这种灾祸！”

百里屠苏痛苦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就算他没有全部的记忆，但是就凭那零星的一点片段，他还是能感受到他小时候的幸福时光，可是没了，什么都没了。

殿里很安静，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说造化弄人。

“晴雪姑娘，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十年前我兄长风广陌一去不回，乌蒙灵谷被灭，焚寂也不知所踪，这些年我们幽都也一直在调查事情的真相。前些日子，我还见到了失忆的兄长，恢复了他的记忆，他现在正在山下调查青玉坛和欧阳少恭的事，他也会一起回幽都。”

“好，晴雪姑娘，屠苏就拜托你了，你早日带他去幽都，能解决他身上的问题那就最好，如若不然我们再另想办法！”

“好，等我联系兄长，尽快下山！”

“等等，那之前禁妖洞的事情也是欧阳少恭做的？这个人我们要怎么处理？”

涵素真人最关心的还是天墉城里的不安定分子，既然知道了他意图不轨，那还等什么？不赶紧抓起来？

“涵素真人莫急，现在不必正面与他对上，这千年时间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手段，他的目标是焚寂和屠苏，我们下山后他应该也不会在天墉城久留。而且他和焚寂联系颇深，若贸然激怒他，对屠苏也很不利，一切等屠苏去过幽都再说。”

“好，你们下山后我会注意他的动向的。”

“涵素真人不必太过刻意关注欧阳少恭，以免引起他的警觉。”

“我明白。”

涵素真人离开了，去安排后续的事宜，陵越和芙蕖也陪着百里屠苏回去了，他现在需要他们陪着，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红玉姐姐，我还有些事想单独问紫胤真人，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红玉虽有些犹疑，但还是给他们留出了空间。

“晴雪姑娘有何事要问我？”

“真人已经可以飞升了吧？”

紫胤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问他这个问题，其实若不是因为帮屠苏封印焚寂受了煞气反扑，留下了暗伤，他早就已经飞升成仙了。

没想到当初琼华派举全派之力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就要在他这里实现了，等解决了屠苏的问题，他就要去看看仙界到底有什么好的，要让琼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还有他飞升后能不能再找到幻瞑界的入口？

想远了，思绪拉回来，晴雪姑娘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姑娘好眼力，或许确认了屠苏的平安，我就能安心飞升了。”

意思是已经了却了他牵挂的人和事，可以安心飞升了？

“那红玉姐姐呢？”

“红玉？”

“已经化为人身的剑灵，不可能跟你一起去仙界，成仙就意味着你要抛弃现世的所有，你要抛弃红玉，抛弃陵越和百里屠苏他们。”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规则现在已经不适用了，若那么容易成仙，那琼华派就不会举派被镇压了，成仙之路已经断绝很久了，数千年来或许也就只有慕容紫英这一个。

“陵越和屠苏能照顾好自己的，他们也会守护天墉城，无需我担心。”

“红玉呢？她该去哪里？”

“她若是想继续留在天墉城就留下，想离开那便离开，随她自己的心意，我会放她自由。”

可是你不知道吗，她的心意，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把自己再次变成剑灵，甚至变成和从前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样子，在你闭关的时候坚定地帮你守着天墉城，守着你的弟子。

这话元霜没有说出口，也不适合由她来说，红葵并不觉得自己变成了红玉是牺牲，她也不需要慕容紫英对她心存愧疚或是感激。

她不求什么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可是若慕容紫英飞升了，红玉该怎么办？她就算重修鬼道，成为鬼仙飞升，也不会飞升到仙界。

或许是因为成为红葵的那一世，让她不忍心看着红玉孤身一人独自飘零，守着没有慕容紫英的剑阁。

“晴雪姑娘何处此问？”

“无事，随便问问，紫胤真人知道红玉姐姐从何而来吗？”

这个晴雪姑娘可真是奇怪，怎么一直在问红玉的事？她和红玉也有旧？她才几岁啊！

“她是我在昆仑山遇到的灵，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我配剑的剑灵，她或许原先是这昆仑山孕育的灵体，成了红玉后我再没听过她提起以前的事了，也许她自己也忘了。”

是忘了，还是不想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原来紫胤真人并不知道红玉就是红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