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到了顾惜平静地回应道，

“不急，慢慢来！”

方小希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散步了半个多小时，快要过了熄灯时间。

两个人往回走，上了车。

顾惜开车送方小希回到女生宿舍楼附近。

“我上去啦，你回去也注意开车！”方小希摆了摆手并说道。

顾惜点了一下头。

方小希解开了安全带。

“小希——”顾惜这时候叫住了她。

方小希转头看向顾惜，等着他说下去。

“有没有想过出国念书？”顾惜问道，“你想出去的话，我帮你安排！”

方小希愣愣地看着顾惜，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顾惜也不急，说道，

“不急，你慢慢考虑，想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写推荐信！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谢谢，不过不用！我已经还不起了——”方小希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

“我说过，不用还！”顾惜打断了方小希的话。

“我知道，顾先生不差这点回报，但我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方小希低着头应道。

父母从小就教她，无功不受禄，受人恩惠，没齿难忘！

她已经接受了顾惜很多恩惠，不敢再贪得无厌。

现在只想好好念书，多拿奖学金，毕业后找一份好的工作，如果能进顾惜的公司更好，哪怕无法偿还所有，至少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回报。

“所以呢？”顾惜问道。

方小希抬起头看向顾惜。

“既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打算怎么回报？”顾惜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小希问道。

方小希知道顾惜生气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严肃的表情，冷峻的眼神。

“我会好好念书，好好工作，能回报多少算多少！”方小希低声应道。

“不够还，就拿你自己来抵好了！”顾惜冷漠地应道，低头吻住了方小希的唇。

方小希没有回避，也没有迎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雕像一般，任人摆布。

顾惜松开了方小希并沮丧地道歉到，

“抱歉，我失礼了！”

“如果顾先生觉得这样才称得上回报的话，在顾先生有另一半之前，我可以跟着顾先生！”方小希应道。

“方小希，你当我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了？”顾惜阴鸷地盯着方小希并质问道。

方小希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执著地迎视着顾惜的视线，然后缓缓说道，

“你是我的恩人！”

“下车，谁稀罕谁当去！”顾惜吼道。

“顾先生别生气，如果我说错了什么，顾先生别跟我一般见识，小心开车，注意安全！”方小希低声交代到，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方小希还没走几步，顾惜已经调转车头，驶离了女生宿舍区。

方小希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眼泪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地直掉落下来。

她又怎么不希冀，能够平等地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我是如此的爱你，渴望跟你白头偕老。

可惜她没有那份福气，也就只能以这种最卑微的方式去回报了。

父母曾经担心她为了他们而出卖自己，其实父母完全是多虑了，

哪怕，她想出卖自己，顾惜也不会稀罕的！

回到宿舍，方小希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无眠，脑海里都是顾惜冷漠的表情和眼神。

接下来近一个月，方小希都没有在公寓里见过顾惜。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在避开她，还是正好这段时间他很忙，甚至是出差。

方小希还是像往常那样，在固定的时间去巩固打扫卫生，只不过这学期打扫的时间跟上学期有些不一样。

因为课程表不同，而且课程也比上学期要多一些，所以除了周末之外，剩下的两次打扫，不是在下午四点后，就是在晚上。

这一天，方小希上完最后两节课后，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了，问她有没有需要学校这边帮忙的地方，显然已经知道她家的事了。

方小希说没有，她挺好的。

辅导员就交代说，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直接来找她，另外让她保重身体，别太难过！

方小希点着头答应着。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后，方小希顾不上回宿舍，直接走出学校搭地铁去顾惜的公寓打扫卫生了。

今天下午本来只有前面两节课，她上完课，正好去顾惜的公寓打扫卫生。

但因为调课的关系，下午上满了四节课，再加上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了，她只能现在赶去公寓打扫了。

当然也没忘，提前给顾惜发信息说一声。

方小希到了顾惜的公寓后，放下包，拿着清洁工具，开始打扫了。

当她刚打扫完卧室的卫生，还没打扫浴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动静。

放下了水桶和抹布，方小希正要走出卧室出去看一下，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张宁搀扶着顾惜，刚要进来。

“张宁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方小希忙问道。

“顾总喝多了！”张宁解释到，在床边放下顾惜，让他躺好后，盖好被子。

张宁示意方小希跟他出去一下。

方小希看了一眼睡着了但依然皱着眉宇的顾惜，跟着张宁走出了卧室。

“小希，你在这边正好，本来我想送顾总回顾家的，担心在这边没人照顾的，但顾总坚持要回公寓，我没办法只好送他回来。

晚上能不能麻烦你照看一下顾总，他喝多了，晚上怕会不舒服，到时候也麻烦你帮他煮点粥什么的！”张宁应道。

方小希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的！”

“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张宁交代到。

“好的！张宁大哥，你喝酒了，能开车吗？”方小希看着张宁同样喝高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不是我开，司机开车！”张宁笑着应道。

“那就好，张大哥也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顾总这边就拜托你了！”

方小希点了点头答应着，送张宁进了电梯，这才转身回到公寓，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