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昼!
作者:杀时间 | 分类: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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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苏姓少女
龙剑阁的人已把腰杆子挺了起来,百姓们一时间却哑口无言。
输可以,但输得那么难看就不是民众所能接受的,恐怕那个李青云之后就会成为不少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人们还未从失望与恼火的情绪中走出,下一场已然拉开了序幕。
“下一场,桑院陆怜生对战宏国散修黄义。”
先前话音落下后,总会先有一人纵身跃至浮台 ,但此刻那道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直到片刻后,一名少年抓着一只天翔兽的脚,慢慢悠悠地从水面飞过,最终落在浮台上。
看客们顿时来了股新鲜劲,毕竟天翔师相对于主流的武师,少之又少。
二十几场下来,压根见到过几个,即便第一考的兽语与第二考的攀登鸡鸣崖都是对天翔师有利的,但架不住报名的天翔师本身数量少啊。
陆怜生站在浮台上张望,这才望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一名青年抓着兽脚姗姗赶来。
“又是一名天翔师,不过俺看这俩人咋都不太行呢。”人群中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引得人们哄然大笑。
那散修的天翔兽同样是鸟类模样,不过并不在百兽榜中,这便意味着这只天翔兽终身无法迈入壮兽期,而天翔师也将与大师无缘。
徐先生赠予的《百兽谱》中倒是有记载那只天翔兽的信息,红顶飞鸟,多栖息于高大乔木林顶部,心性跳脱,纵使成为了天翔师的天翔兽,也不见得事事能听从主人吩咐。
这只红顶飞鸟体型与岚羽相近,最多也就是幼兽后期,不过二者品质上的差距是明摆着的,陆怜生倒是有信心赢下这一场。
那黄义满脸麻子,其貌不扬,年纪似乎也是在场考生中最大的。
身为一名散修,他从未受过专业的修行指导,也没有任何资源,引源之后的许多年里,都是靠苦修一步步将源泉扩张至最大。
黄义道:“我没啥本事,在这春试上能一路混到这儿,已是万幸,自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三院人士或是大宗子弟。但我家里父母辛苦劳碌了一辈子,我总是想赚些钱让他们日子过得舒服些。”
陆怜生大概能明白穷苦人家所想,道:“在下陆怜生,请兄台赐教。”
黄义瞥了眼陆怜生,随后在岸边扫视了几圈,大喊道:“千里阁的看清楚了,我黄义也有些本事,此战你们若是瞧得爷爷的厉害,可莫要再将我拒之门外。”
对于天赋不高的天翔师来说,最好的归宿便是千里阁,虽说干的是集运物件或是驮运客人的活,但好歹有一个较高的稳定收入,而这正是黄义梦寐以求的。
红顶飞鸟尖啸一声,随即朝陆怜生扑去,岚羽双翅一震,迎面对上那飞来的红色身影。
二鸟一时抱作一团,在空中撕咬互啄,紧接着又猛地顶开对方,挥出翼尖利羽。
而台上两名天翔师倒是悠闲,只需静待结果,自身甚至连脚都不用挪上半步。
陆怜生抬头望着空中对战,突然问到:“兄台本事不错,少有红顶飞鸟会为天翔师如此尽心尽力,莫非你俩已心意相通或是你许了它什么好处。”
黄义脸上流过一抹震惊,随即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这红鸟心性顽劣,但凡要多费劲处,它一概不上。此战我可是花了全部身家,买了个赤红果喂它,它这才愿意全力一战。”
红顶飞鸟多次刚烈猛攻,却始终不见显着功效,在陆怜生指令下,岚羽多是双翼护身防守,消耗其体力。
在天翔兽全力战斗的情况下,天翔师藏界内的源辉便会急剧消耗,陆怜生不知他与黄义之间谁的源辉储量更胜一筹,也不便一直将战局拖下去。
随即岚羽突然挥翅提速,与红顶飞鸟拉开了一段距离。
黄义大喜,以为是先前攻击奏效,让那白鸟不得不暂避锋芒,于是下令追击。
二鸟划过惠水,溅起层层水波,背离浮台疾飞不止,很快红白两道身影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陆怜生缓缓说到:“兄台,其实刚刚是很好的机会,我家岚羽拉开身距时,你大可让红顶飞鸟停止追击,趁机将我打落浮台。”
黄义一拍大脑,后悔道:“哎呀,我咋没想到呢。不过无碍,我对我家红哥有信心,大不了等它干掉你家白鸟,再折返回来把你打下水。”
几名好奇的看客,连忙顺着惠水奔走查看,当再次看见二兽身影时,却发现那红顶飞鸟已被困在一道气旋之中。
而岚羽迅速折返飞回,当那道蓝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它已掠过浮台,刮起的一阵气流直接将黄义掀下。
先前的气旋虽只困了红顶飞鸟片刻,可当其赶来时,黄义终究还是落败了。
应东流道:“愚蠢的手段遇上更愚蠢的对手,这还没先前几个放源境真刀真枪打得精彩。”
赵谦君在一旁说到:“陆兄应该只是看出了对面缺智乏谋,加之就算对面没有上当,陆兄也一定有应对之策,所以他所行并不算愚蠢。”
见陆怜生抓着岚羽回到岸上,应东流这才鼓励道:“行吧,好歹也算你靠自己赢下了一场”
“无聊透顶,恐怕百人中最弱的那个便被这陆怜生碰上了。”顾西辞不屑地说到。
“顾院长别急嘛,春试还长,这才哪到哪呀,你这不是还没赌输嘛。”柳青黄笑着说到,语气间却有些得意。
“所以我早说了,他最多好运撑过第一场,下一场晋级的五十人中,已少有放源境的考生,或是滥竽充数的天翔师,他不会再那么好运了。”顾西辞冷眼看向柳青黄说到。
新的两处浮台终于投入惠水中使用,三场比试同步进行,让春试的节奏一下子快上了很多。
境界不是左右胜负的决定因素,却是关键因素,因而时至最后两场,一大半的放源境已被淘汰。
当然在晋级的各别放源境中,也不乏像应东流那般表现亮眼之辈,例如北琅雪莲宗那个最小的女弟子,虽是放源上境却施展出了一朵非凡的绽放冰莲,击败了放源境巅峰的对手。
两个时辰过去,初战已进入尾声,陆怜生也见识了各个考生的实力,也对各门各派的功法产生了由衷的钦佩。
“下一场,北琅雪莲宗苏,对战宏院厉飞羽。”映萤念到对战名单后,便想到了那位一指冰道登鸡鸣的黑衣少女。
两岸看客中并无雪莲宗踪影,她们应该是提前租下了岸边酒楼的房间,只有上场时才会出现。
而先前每名出场的雪莲宗弟子,陆怜生皆有注意,却始终失望,此刻一个“苏”字顿时令他喜出望外。
这个单名一个苏字的姑娘,正与涟漪姑娘同姓。
厉飞羽白衣飘飘,脚踩一阵清风,轻盈落在浮台之上,他手执纸扇,笑容和煦,令岸边不少女子痴迷。
他表面虽笑得从容,但内里却是一阵心悸,如今上场的就是雪莲宗最后一人了,不会就是先前自己在鸡鸣崖下撩拨的那个女子吧。
西岸某一酒楼的窗边,一条冰道竟凭空延伸至浮台,一名蒙着面纱的黑衣少女,翩然从冰道上走下,婀娜身段不知引得多少男子浮想联翩。
“在下厉飞羽,先前鸡鸣崖下姑娘见过的,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厉飞羽抱拳说到,对于这名女子恐怖的一凝,仍心存忌惮。
黑衣少女冷冷说到:“自己跳下去,或是被我打下去。”
厉飞羽尴尬愣在原地,自己好歹是四品通议大夫的儿子,家族给予厚望,道上也有人尊称自己一声玉面公子,在宏院更是名列前茅的天才,自己跳下去也太失颜面了。
“姑娘说笑了,在下可还没与姑娘交过手,哪能直接认输。”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虎豹熊胆,厉飞羽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名叫苏的少女,只是抬手向前一指,就宛如那一指冰道那般轻松,一根由寒意凝结而出的冰刺已漂浮在身前。
厉飞羽无奈苦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起手便以最强的风卷残云应对,一时间折扇挥出了龙卷充斥在整个浮台,阵阵强风将惠水掀起数尺,也令沿岸看客险些跌落水中。
源辉汇聚成的强风,下一刻便压向苏姓少女,小小浮台避无可避,但苏姓少女似乎本就没有退避意思。
弹指间,冰刺射出,这根凝聚了纯粹寒意的冰刺,穿过风眼,势不可挡,卷起的疾风似乎也随这根冰刺倒袭向厉飞羽。
这招看似声势浩大的风卷残云很快散去,当人们再次望向浮台,却只看到厉飞羽胸前插着冰刺,宛如死尸般漂浮在惠水上。
厉府的仆从已一头扎进水中,抢救他们的少爷。
余风吹拂着苏姓少女秀发,她仍是以一种高傲冰冷的姿态站在浮台上。
映萤紧紧注视着苏姓女子,她并未出手相救,是因为她知道方才那一击,并无取人性命之意。
映萤望向身旁的楼无言,这位长青学院的大师兄仍一言不发,但此刻眼神中也有些惊异。
“师兄,我还是没有感觉到她外放的源辉,这样神秘莫测的人真是雪莲宗弟子吗?又真的只是单纯想拜老师为师吗?”
映萤话音刚落,厉府已派人将浮台团团围住,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