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昼!
作者:杀时间 | 分类: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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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惠水河畔的第三考
那门客见赵谦君长跪不起,咧出了他褐黄的大牙,得意地嘲讽道:“你先前对上府内三名揽山境,十名洞灵境的时候不是剑法层出吗?怎么如今不过一招便倒地不起了。”
赵谦君冷静调息着,那伤势原本不重,正因为先前鏖战数人,这才爆发出来。
赵谦君扭头看向那门客,发现他已提剑冲来,大有斩杀之意。
夜色中,数片锋利的羽刃伴随着夜风,爆射而来。
那门客在瞬息之间,便察觉到了周遭气机的变化,转而挥剑劈开片片羽刃。
紧接着岚羽猛得冲入秦府大门,将赵谦君掠起,赵谦君紧握兽脚,随即朝秦府外飞去。
那门客岂会善罢甘休,源辉一凝,猛得朝空中斩出一道十丈长的冲天剑气。
剑气如流星赶月般片刻便抵至岚羽尾部,下一刻便会将岚羽一分为二。
赵谦君沉着地呼吐着气息,那正是霆山独有的吐息法,在那剑气逼近的一瞬间,他终于调息完成,拼尽全力施展出风雷剑诀。
空中风雷大作,巨型剑气于风雷中烟消云散,这是霆山人人都会的剑诀,但同样的九式在不同人手中,差距却是天差地别,这剑诀上手容易,可登堂入室却颇有难度。
岚羽高飞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偏厢被毁倒是无碍,因为秦忠并不会注意到那。
可如今秦府大门处却千疮百孔,如何能不叫秦忠发现,那门客并未再追,只是因为箜篌女赶到此处,立刻抚琴惩罚于他,几声琴音却令那门客头痛欲裂,接着便连夜派人在府中破损处修理。
岚羽毕竟仍在幼兽期,并无能力带人滞空太久,在空中盘旋片刻后,便又隐匿于夜色中绕到了秦府附近,陆怜生忧心忡忡等待着他们归来。
“陆兄,你我果真有缘,今夜我在秦府都能让你遇上,说起来我在上京两次遇险,都靠了你才大难不死。”赵谦君看着陆怜生惊喜地说到。
“赵兄言重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陆怜生说到。
二人走出了那条仅有秦府的巷子,这才略微放松。
赵谦君跟在陆怜生身边,并没说去往何处,便同陆怜生一道朝天凉街附近走去,应东流不知是否仍在轿中昏睡。
“多谢赵兄在鸡鸣崖上布下阵法,那确实帮了在下一个大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陆兄能发现崖壁中玄机,也配得上阵法相助,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今夜陆兄为何会出现在秦府附近?你可莫要说是误入。”
陆怜生浅浅一笑,道:“赵兄在问在下时,不妨先讲讲自己为何潜入秦府,在下也很是好奇呢。”
赵谦君长舒一口气,脸上似有些释怀,说到:“我是来找人的,当然与其说找人,倒不如是为了完成一个儿时的约定。为了这约定真是险些把命搭上。”
顺着月光铺出的清冷小路,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哑谜,谁也没讲出事情全貌,刻意让对方猜着。
并非是不愿说与对方听,只是二人惺惺相惜,有独属于他们的乐趣,读书人说话总是喜欢云里雾里。
上京很大,陆怜生不知徒步到了何处,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远处,一老一少的身影逐渐清晰,应东流托着慢悠悠的马不疾,终于与陆怜生相会。
应东流拎起陆怜生胳膊,又托起陆怜生面容,仔细端详,说到:“喂,你咋什么事也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信在本少爷都中招的情况下,你仅凭自己能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你又去了哪?本少爷可找了你一夜。”
老马先前还与应东流打闹,此刻却对陆怜生沉声说到:“小子你最好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少爷这次真的差点出事,老头子我现在想杀人。”
陆怜生从最初的神秘黑雾讲起,再到得知身世,挖到古剑,最终救下赵谦君,尽可能细致地将这一夜发生的种种描述出来。
老马陷入了沉思,他纵横修行界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黑雾。
在上京修炼类似功法的有孤夜,但又不可能是他,因为与其的约定,孤夜还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应东流,这也正是为何老马放心让应东流独自出门的原因。
只是如今那些护卫全部昏迷,足见那团黑雾境界高深。
应东流却并未过多纠结那团黑雾,当他听了陆府灭门惨案后,顿时义愤填膺,干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王法何在。
应东流沉沉拍了拍陆怜生的肩,说到:“他年纪比你大,大不了熬死他。”
陆怜生认真说到:“听说他还是驭云境的修行者,我可能熬不过他。”
应东流安慰道:“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就修炼到天翔师中的宗师级别,那总熬得过他了吧。”
说罢,应东流又抢过陆怜生手中的古剑,仔细把玩了起来,他摸着精致的剑鞘,说到:“这就是你们陆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老马瞥了一眼那柄古剑说到:“确实看起来没什么名堂,估计这剑也就是从你太爷爷那辈就开始传的,年纪可能还没我这老头子大呢。而且此剑毫无灵气,以我老马的见识可以断定,天下名剑并无它一席之地。”
应东流握住剑柄,便欲将剑鞘中的古剑拔出,却发现剑身似乎与鞘壁紧紧贴合。
应东流源辉聚于掌间再次发力,古剑仍然深藏于鞘中,纹丝不动。
他向老马投去个眼神,随即将剑仍向老马,老马发力拔剑,顿时感受到古剑上蕴含的强力禁制。
老马吃惊过后,向应东流挤出了个无奈的笑容,道:“少爷,这剑有古怪啊,难怪那秦忠想夺过此剑。恐怕此剑原先主人生前,修为已不逊色于我。”
闻言,众人脸上皆露出吃惊神色,谁人不知剑出光阴马不疾,游天境强者,绝世榜上十绝之一,修行界的顶峰人物,能令其说出这样的话,足见此剑确实非同小可。
老马挠了挠头,又道:“关键这百年来剑道高手也就那么几个,老马我全都认识,也没有听说过哪个人用过这么一柄不知名的剑。”
应东流将剑递还给了陆怜生,说到:“你只当过几个月的陆少爷,可我已经当了十五年的应少爷了,不过这至少证明我们出生一样,让你当书童确实有些委屈你了。保护好这柄剑,以后本少爷陪你一起光复陆氏,我们两家做大做强,有朝一日做那天下首富。”
陆怜生只是浅浅笑着,听着应东流高谈阔论,百味人生大概便是由百味朋友组成的吧。
春试并不会因为几人一夜的经历而推迟,当坐上前往惠水的马车,困意已向陆怜生三人袭来,在马车不急不缓的颠簸下,三人在车中打起了瞌睡。
春试第三考,便是由各个考生随机抽签在擂台上比拼胜负,双方各自施展功法手段,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情况下,最终留于台上,便为晋级。
本以为作为东道主的长青学院会把擂台设在院内,不料一夜之间惠水上竟然凭空建起一座浮台。
惠水毗邻皇城,远远已能望见那宏伟的红墙,听闻今日早朝结束后,会有各别官员顺道来看宏国青年的风采。
惠水本身四通八达,水路延伸至上京各处,偏远些的水道允许渔船出没。
而干流附近,汇集了一个巨大的集市,商贾百姓平日里便络绎不绝,今日听闻春试将在惠水上公开进行,纷纷云集在两岸或是桥上。
一时间,惠水人声鼎沸,水泄不通。
应东流揉了揉睡眼,不禁骂道:“他奶奶的,一个小小春试搞那么多花样,又不是骄子会,至于引来那么多人来看吗?”
陆怜生与赵谦君也在嘈杂的人声中醒来,听到应东流的抱怨,陆怜生说到:“今日长青学院既然将春试过程公之于众,便是对宏国考生有自信,我等皆是宏国人,万不能丢了宏国人的脸面。”
应东流撇了撇嘴道:“要你说,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儿就属你最弱。”
不少上京城的富家子弟或是达官显贵,都是坐轿前来,望着水泄不通的人群,他们暗暗发火,却无可奈何。
换做平常,他们早就让手下清场了,可如今惠水旁就是皇城,若是暴力驱逐百姓,传到了宫里可没有好下场。
正因如此人人都只能下轿,勉强在仆人的拥护下,挤到岸边。
辰时已到,几片浮云自天边悠然飘到惠水上空,浮云上是吕院长的大弟子与二弟子,以及宏院桑院的两名院长。
至于其他大人物则提前租下了惠水两岸的酒楼,在酒楼上观看这最后一场春试。
那片最洁白无瑕的祥云上,映萤身着一袭淡雅梨花白裙,紧接着素手一挥,源辉便在空中凝聚出一幅榜单。
人们看清了上面亮眼的字迹,发现这就是今日初战的对战名单。
“初战名单由随机抽取后拟定,考生需登上惠水浮台,战胜或将对手击落水中,另外,期间我等同样会对落败考生实力进行排名,最终公布百人榜单。在此我宣布春试第三场,开考!第一局由桑院应东流,对战西羌龙剑阁龙晓。”映萤铿锵有力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