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昼!
作者:杀时间 | 分类: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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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迎客道上的第一考
旁人自然不知状况,但三院考生心中尤为不满,同为三院中人,赶赴考场应各凭本事,为何这二人有这般优待?
“柳院长,这不公平!”一名宏院贵族子弟说道。
柳青黄眉目一挑,道:“哪不公平,这可还没开考呢,一条规矩没有不说,赶赴考场本就各凭本事,他们有本事让我亲自送来,也算是他们能耐。在场不少考生,方才也是借助身边陪同者的力,才及时赶到的,因此有何不妥?”
宏院院长,顾西辞身着一身华服,示意那桑院弟子闭嘴。他乃是皇亲国戚又身居高位,远比柳青黄更受人敬重。
顾西辞笑道:“既是柳院长看重之人,我等也不好多说什么。桑院在三院中向来别具一格,院中有一两个例外也在情理之中。”
应东流鄙夷地瞧了顾西辞一眼,暗暗道:“呸,本少爷最讨厌这种阴阳怪气的笑面狐。”
陆怜生道:“你可别让人听到,人家好歹是一院之长,又贵为皇亲国戚。而且方才本就算是给三院额外的考验,我俩已经走了捷径,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空中,突然又有一阵烈焰翻云,赤红的火焰明亮至极,焰心似有凤凰舞动,陆怜生自然一眼认出了那是炎凰真焰。人们齐齐望向天空,目光被翻涌的真焰吸引,迎客道上空,炎凰飞舞盘旋,前方传来了少年模糊不清的叫喊声。
迎客道的最前方,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天下一流的宗门,焚阳宗自然也在其列。
人群纷纷挤向前去,想一睹各大宗门的姿态。张阳站在道路中心,极目远眺,他方才可瞧见了陆怜生随桑院院长一同前来。而挤上前的人们,第一眼便被这扎眼醒目的红衣少年吸引,少年容貌极其俊美,生得一副连女子都羡慕的好皮囊。
来自北琅的雪莲宗,一宗上下皆是女子,宗内有一驭云境坐镇,也被奉为一流宗门,提前便在迎客道前方。当男子们视线从张阳身上挪开,下一刻便落在了她们身上,少女们身着一身白净如高山雪莲般的衣裙,肤白如雪,身材窈窕,看得不少少年眼神狂热。
胆大的少年已上前搭讪,但宗内来此参加春试的六名少女,无一例外都被张阳俊朗的样貌吸引,没空搭理。惹得不少男子一下子对张阳心生嫉妒与敌意。
雪莲宗的弟子无一不是穿着一身洁白衣裙,唯有那孤身一人站在宗主身侧的少女,不与其他女弟子同列,一袭黑衣裹身,蒙着面纱,气质冰冷,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雪莲宗宗主只是笑道,这姑娘性子孤僻了些,但天赋极佳,所以很多事便由着她的性子。作为雪莲宗代表的第七位考生,旁人不知道,这姑娘是半路出家,几日前在雪莲宗来京的路上加入的。实力狠狠压了其余弟子一头,愿意为雪莲宗打出些名气,只是求一春试资格。
想着如何也不亏,雪莲宗宗主也便收下了。
张阳热情上前,与陆怜生交谈甚欢,两名驭云境的长老,与一名焚阳宗的宗师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当日,张阳匆忙离开,原来便是躲着这三人,但无奈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张阳道:“可以啊,让你来看本美男一展风采,你倒好自己也上了。对了,怂货怎么样?”
陆怜生指了指应东流道:“怂货迁到了他家马夫的宅子里。”
张阳摸了摸头,心里想着马夫还有宅子?但岂止应东流哪是一般少爷,老马又哪是一般马夫。张阳刚欲开口,陆怜生的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名儒衣少年身上。
赵谦君孤身一人站在霆山的席位上,他代表霆山参试,虽说伤势未愈,无人陪护,但仍决定参加。他今早天蒙蒙亮时,便来到长青学院表明坚持参试,学院卖了霆山一个面子,便也让他提前在迎客道上等着。
“赵兄,春试怕是需要动武,你如今伤势未愈,不宜参加。”陆怜生走到赵谦君面前劝道,今早离院前,陆怜生见赵谦君屋内空无一人,便猜到他有参试的可能。
赵谦君儒雅一笑,道:“多谢陆兄关心。但我此番入京还需再做三事,春试便在其列因此不可放弃。”
见赵谦君心意已决,陆怜生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迎客道上,越来越多的目光都落在了陆怜生身上,人们议论纷纷,这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既有桑院院长优待,又与那焚阳骄子以及霆山少宗主谈笑风生。
应东流说到:“你个陪读的都快抢了本少爷风头了。”
陆怜生道:“也不知为何,近几日莫名结交了些了不得的人。”
春试由楼无言、映萤、长青学院副院长主考,宫里也来了不少大人物暗中监督。
映萤温婉大方,以一种柔和的语气说到:“感谢各位道友莅临寒院,接下去还请陪同的前辈暂先移步清雅居休息,春试第一场即将在此处进行。”
各派的前辈长老纷纷离开,迎客道上只剩下三百考生,与几十名考官。接着研兽司的客卿,便运来了三十只囚在笼中的无主天翔兽。
映萤又道:“如各位所见,这是研兽司精心调教出的三十只天翔兽,它们大多是从新雨山中捕获。多年来研兽司研究它们习性,以及兽语,并且它们的野性也被逐年磨去。这几日研兽司教给分别它们一段不同的话,你们需在不伤到它们的情况下,令它们开口,并翻译出其所言。每十人自由为一组,每组随意选择一只天翔兽,率先翻译出的前两百人通过第一场考试。”
楼无言自然无言,长青学院的副院长也同样无言,只不过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插不上话。何人不知,吕院长不在,长青学院真正管事的是青竹源那几个关门弟子。
三院自然有教授兽语的课程,只是相关课程不多,也鲜有学生放在心上,不过今日前来的三院弟子,大多二十岁左右,已在院中待了四五个年头,久而久之,对兽语也不至于一窍不通。倒是那些宗门子弟,不禁暗暗叫苦,宗门只教修行,哪讲过什么兽语。
“兜兜转转,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考文。哎,你会吗?”应东流问道。
陆怜生微微颔首,他年纪轻轻,对兽语接触并不多,只是前段时间,梦中夜夜闻兽语,一般天翔兽所言,他都已经能够听懂。
已有考生怪腔怪调地抱怨道:“这年头,除了天翔师和研兽司的这些人,哪还有人学兽语啊?”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附和。
主考三人都未多说什么,既然考题定下,考生只需完成,无论怎么抱怨都毫无用处,做不到便请君打道回府。
考生虽说无奈,但好在是十人一组,小组中但凡有一人对兽语有些研究,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很快,那些空有一身修为,但对兽语一知半解的武师们,便四处询问何人是天翔师,毕竟天翔师与天翔兽相处,在兽语上多少强过常人。
张阳的炎凰早已展露风采,考生群涌而至,希望与其一队,共解难题。其中抛出橄榄枝的大多是女考生,她们借机与这难得一见的美男亲近,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值钱的宝物、法器当做谢礼。
张阳深陷花丛,已然脱不开身,不论什么时候,生的俊俏总是有好处的。赵谦君同样深受欢迎,他曾在长青学院论过道,学子对他的才学尤为钦佩,感觉他涉猎甚广,怕是对兽语也颇有研究。
“你倒是门前冷落了呀。不过,此间都是庸人罢了,他们不识货,你也不必失落。”应东流说着,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又道:“本少爷给你把人招满,之后就全靠你。”
见应东流招手,几名青年立刻匆匆赶来,他们是桑院弟子,也算是年轻一代翘楚,平日里都在武堂学习。明明都比应东流年长几岁,但走至应东流身前全部点头哈腰,自称小弟。
陆怜生没有太过吃惊,毕竟,那可是应少爷,什么事干不出来。
十人的队伍渐渐都已凑齐,三十个遍布禁制的铁笼摆放在迎客道各处,每个笼子边都站有一考官与一研兽司的客卿,听懂天翔兽所言后,将其说与二人听即可。
三十只天翔兽都在青兽期,但其中也不乏有迈入暮年却仍未突破的老兽。所谓的幼兽、青兽说的只是境界,有些品质不高的天翔兽老死时,可能还停留在幼兽期。
考生们自然率先抢占年轻力壮的天翔兽,不用多说,好歹它们脑子还灵光些,口吐兽语时相对清楚,而且它们大多不愿被囚禁,也容易开口。事实上,也确实如这些考生所想,但之所以设置的难度不一,也正是因为研兽司的人想从中选拔人才。
笼中的天翔兽们虽已认命,但毕竟生于山野之间,野性尚存,见考生靠近大多张牙舞爪,或是再难飞行的扑腾双翼。
唯有一只老态龙钟的黄鬃狮,蜷着身子,假寐笼中,无人问津。
看着鬃毛下的累累伤疤,陆怜生不禁朝场上,这只唯一入了百兽榜的天翔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