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相思老
作者:定墓 | 分类: | 字数:5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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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
相柳走进关押的牢房,弯弯绕绕的走过几道栅栏,又走入更深入的监狱。这里面的叫声可谓惨绝人寰。要不是天生就能选的人,很难对这里面的场景无动于衷。
走到哪里都有哀叫声,关押的犯人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基本上都有。可是让他触动的。还是那些不被善待的妖族。
他们的脸漠视,麻木,既不求情,也不喊冤。他们受了很多的伤,也从来没有得到善待。可是他们依旧不声不响,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相柳不想让任何人带路,也不像人鞍前马后的跟在他的身边,把一众的人都打发出去了。监狱大门关闭的那一刻,相柳莫名其妙感到了久违的窒息。
那一缕闪进来的阳光,就是他们唯一可以活下来的气息。在这一点微弱的气息下,全部都是苟延残喘的异类。
他不想让自己心痛,可也无法让自己不心痛。世间大同,沧炫领导所有皆平等,可是还有众多的妖类被人追杀,被人豢养,又被人当做玩物相留。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黑暗中的一缕绿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他很强悍,可是他被关在了这里,被钉在了墙上。隐没在幽深的黑暗中。没有人看得出他是怎样的形态。
相柳感觉到他的气息很强,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挣脱开来。那双绿色的眼睛发出的光,不是一般的绚烂。
相柳想给他一点光,可是他却恐惧的躲过了。格子粗壮的铁栏,相柳冷声问他:“为什么不离开?”
墙上的人本来不打算理他的,可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就这一眼,就发现了相柳是同类。而且是跟他一样强大的同类。马上就收敛了仇视的目光。
不过他还是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嘲讽的开口:“你给那些高高在上的成员做事,你以为你会有好的下场吗?”
相柳被这句话打动了,不知怎的就好奇起来,也就抬了张凳子,坐在他的旁边。也就是这一停留,结果却误了自己的大事。
相柳插着腿问:“你给神族办过事?”
墙上的那个人很久都没有动了,不论是挂着他的锁链,还是钉在身上的铁钉,似乎都已经生锈了。他这一动,锁链刷刷的响起来,让人马上就流出了血。相柳看不见。可是他周围的所有妖类都兴奋起来。
相柳闻到了那股最原始的,在他还没有灵智的时候,最喜欢的血腥。
这双黑色的瞳孔,看的越来越顺眼。而他隐匿在黑暗中的身躯,越来越能引起相柳的好奇心。
他起身,收起了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而是冷漠的问:“你是谁?”
墙上的那只妖还在挣扎,他不管不顾,你的周围的所有妖族都热血沸腾。相柳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正要向前一看究竟结果是那段赫赫的铁门打开了。
有人走到相柳的身边,恭敬又匆忙的说:“刚刚抓获的那批人,全部——都死了。”
相柳的脸冷了下来,他戴着面具,但是双眼马上赤红。这就引起了另一只妖兴奋起来。他扯锁链的力道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大,他身边的那些压力更加的兴奋。
他哈哈哈的笑个不停,一直都没有准备停下。相柳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敢再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扔下所有的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共五个人,全是男的,死法一样。但是他们的身份不一样。有贵族。也有妖族,这就很奇怪了。相柳心中越来越摸不清方向。
至于死法,相柳一一看过以后,就坐下等着仵作来给他汇报。
蓐收急急冲冲赶来,他刚刚猜测到相柳的身份,不敢对他骂骂咧咧,可是他最近遇到的事情也太多了,本来以为可以休息一段日子的,没想到都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找事。
相柳坐在案边,慵懒的喝着茶,蓐收有气发不出来,只能死命的踹了身旁的护卫两脚,相柳的无动于衷,只等着仵作在细心的观看着。
似乎他的耐心极好,也不催促,也不询问。给了五座极大的空间。甚至压制住一旁等待不及的蓐兽。
看见他焦急的无所事事,相柳调笑着开口:“青丘公子怎么样了。”
蓐收干笑一声,他还以为相柳不会问呢?不过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如果涂山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恐怕就要去找沧炫定夺了。
相柳的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位冒着绿光的妖物,可是除了那双眼睛特别以外,他的真身一直没有看真切。
仵作低着头来到两个人的身边,蓐收急急走过去。
他向蓐收恭敬行礼,举出了几处致命之伤,可是被相柳一一否认了,被打击的地方,的确是可以致命的。可是力道却没有用到底,说明这只是一个障眼法,隐去了他们真正的死因。
相柳没有说话,等着仵作继续说下去,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受过其他的伤,说明以前并没有遭到虐待,或者有着其他的疾病。不容置疑,他们在进入这座监狱之前,都是完好且健康的。
相柳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死者面目都很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你小的人并没有听到叫声,说明他们死的悄无声息。可见也没有多少痛苦。总之就是没有任何预兆,莫名其妙的就停止了呼吸。
这死法怎么那么熟悉呢?相柳细想了一下,是挺熟悉的。不过没有涂山璟熟悉,这其中的疑惑,只有他醒来才能解开。
相柳转身,背着手走了出去。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去查看一下涂山璟的情况。
身边的大夫说他只是睡着了,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不是刚才的样子。
相柳周身散发着冷冽,他语气轻轻,不温不火的问:“刚开始是什么样子的?”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噩梦中,一直在挣扎,可是挣脱不开。”
“然后呢?”
相柳看了沉睡的涂山璟一眼,他的确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刚刚躺在监狱里的那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