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结束，两人漫步在雪地中，朝着千户府走去，忽然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二人停下脚步，宁灵均伸手触摸，当二人再次看向彼此时，都已经白了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回到千户府各自回房收拾了一下，又聚集到了院中，姜正则、宁灵均以及七位侍女全部聚集在凉亭里面，围坐在一个石桌旁。这是梧州的习俗，在除夕夜这天会守岁，直到过了子时才能入睡，等到卯时就要起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拜个年，发红包什么的。自从姜正则束发之后，他每个除夕夜就在自己院子里面守岁，等卯时再去陈镇山院子中给二老拜年。

石桌上面摆着一些糕点，石桌下面还有两个火炉，火炉上面还温着酒，众人就这样一边吃着糕点烤着火一边聊天看雪等守岁。姜正则有点融不进去，八位女生聚在一起还能聊什么？那肯定是胭脂水粉、包容养颜之类的话题，姜正则那可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看着火炉发呆。看着看着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随即他就站起身，询问道：“刘小宝还在厨房吗？”几女点点头，姜正则就直接走向了厨房。

半个时辰之后姜正则就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过来，面对众女好奇的眼光，姜正则将食盒里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端出来放到石桌上，众女的疑惑更深了，只见那石桌上摆了几盘的肉，还有几个小碟，里面的东西看着像辣椒粉，还有一个用铁丝做的网。

面对众女的疑惑，姜正则只是嘿嘿一笑，将铁丝网放到火炉上，然后将肉放到铁网上面烤，是不是在上面刷点辣椒粉，众女这才恍然大悟，青鸟疑惑的问道：“少爷这烤肉怎么与众不同？要切成片状？”姜正则卖着关子：“别急，等你吃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就烤好了一盘烤肉，将它们盛到碗盘里面，众女纷纷下筷，吃到嘴里后都发出赞叹之声。

“好好吃啊！”

“跟那些烤鸡什么的味道完全不同。”

“对对对！这个好入味！”

……

见她们都喜欢吃姜正则烤的更加卖力了，一边烤一遍解释道：“这是我和老李之前游历的时候学到的，是云州的特色，但是他们只是将肉腌制，然后我加以改进，将肉切片，让它更好的入味。”众女又是一阵夸赞。到了最后姜正则才烤了两盘给自己吃，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好不惬意。

终于时间飞逝，已经来到了子时，众人早就困意翻涌，见时间到了纷纷起身回屋准备睡觉，而这时姜正则叫住了宁灵均：“宁姑娘且慢，我俩一起吧，我还有事找你。”宁灵均点点头，两人便并肩同行走向宁灵均的房间。

姜正则率先开口道：“宁姑娘可觉得那烤肉好吃？”宁灵均点点头笑着开口：“那是自然，姜公子手艺了得！”姜正则却是露出疑惑之色：“那为什么我观姑娘神色，好似第一次吃着烤肉？”宁灵均不慌不忙，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那是因为姜正则改良的太好了。”姜正则嘴角上扬，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是吗？”说完便不再言语，再走几步两人就来到了宁灵均的房间门口，随即便停下脚步。

宁灵均转身看向姜正则问道：“姜公子可还有事？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屋休息了。”姜正则不紧不慢的吐出两字：“不急。”然后又继续说道：“我知宁姑娘不似看上去那般简单，但应该也是我爹娘他们安排的，不会对我做什么，所以我一直没有拆穿，我们今后也可以继续和平相处，但我也希望姑娘交个底。”

宁灵均见姜正则都知道也就不再隐藏，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姜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想要我交代点什么？”姜正则笑了笑：“宁姑娘不愧是聪明人，但是百密必有一疏，之前我同你说“山族”吃烤蛇，你就让我开始怀疑了，只要是个云州人应该都会知道“山族”，但是他们和其他云州人不同，他们不吃蛇，还有就是我看姑娘的饮食和举止也不像是云州人，再加上今日的烤肉。”“我也不为难姑娘，我只需你告诉我你是谁以及一些基本的信息。”

宁灵均也没犹豫：“我本名就叫宁灵均，出生在南桑浪穹诏，前段时间被族人送到千户夫妇面前，说要我接近你。”姜正则摩挲着下巴，不要脸的夸奖这自己：“嘿，我真是聪明，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我们现在知根知底，之后我们明面上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继续完成我爹娘给你的任务，背地里我们就合作共赢，你有难我帮你，你有事也要告诉我。”

说完姜正则就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拉钩的手势，宁灵均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手配合着姜正则，姜正则嘴里振振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盖上印也算是完成了约定，姜正则嘿嘿笑道：“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宁灵均有点疑惑：“朋友？”姜正则点头肯定：“对，朋友。”宁灵均笑了笑，十分动容：“行吧，朋友。”

说完她就转身走向屋中，而此时姜正则伸手抵住了门，无比认真的说道：“对了，我之前说的话算数！”宁灵均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我的朋友，我知道了。”姜正则缓缓松开手，门也慢慢关上。

屋外的男子挠着头傻笑，屋内的女子倚着门微笑。

……

卯时，姜正则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到了陈镇山院中，一屁股坐到餐桌边，夹起桌上的食物就大口吃了起来，顺便还不忘喝一口林桐精心准备的米酒。

就在陈镇山准备收拾姜正则的时候，姜正则鸡贼的开口道：“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哪有当爹的新年第一天打儿子的！”陈镇山愤愤的看着姜正则，但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