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空间里，越来越多的人留言。

“大佬牛逼！”这是曾今大学的上铺，大学毕业后也没考研，直接回了老家，据说在某个县城当内科医生呢。

“我去，杨主任都开始参加年会了。这让我等弱鸡颤颤发抖！”

这是当年一个班的，家里有点关系，毕业后留在了一个省会城市的医院，不过医院是个三乙。以前都不怎么看的起杨同学，现在说话很是客气。估计也是挨了社会的耳光。

“哇，好厉害呦！”这是当年班花的回复，然后没多久，班花发了QQ私信过来：我最近在复习，也想考你们学校的研究生，你要帮我哟。如果考上了，你是不是要称呼我师妹了？最后带着一个小心心。

看着QQ空间里，当年大学同班同学的回复，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特别是看到大学班花的回复，他一边抬头看看讲台上的张凡，一边低头看看班花的回复，不知不觉的他觉得丹田有点发热了。然后，情不自禁的分开了腿！

不过心里还是鄙视了一帮当年的同学，学渣就是学渣，这么厉害的解剖图都看不懂！

等了一会，他真正要显摆的对象们，终于发来了信息。

“我去，老杨，这是哪位大佬弄的分解图啊，逼格好高啊！能不能给我发一份，正面侧面矢状面的全要，如果还有其他部位的解剖分解图，全都要，等你回来请你吃饭！”

这是一个科室，不过不是一个导师的研究生。两人关系不错。

这位在会场划水的杨同学把图片发了过去。没用多久，越来越多的研究生同学发来了贺电！

“哥，给分享一份呗！”

“杨主任威武，跪求完整的解剖图。

划水的同学不止他一个，因为张凡讲到后面，太难了。技巧，什么是技巧，全是在手术中自己感悟出来的。

这种东西没有一定的积累没一定的沉淀，根本没办法理解。所以发QQ空间装逼的不少。

青鸟，已经是副主任医师的霍清华下了手术，拿出自己新买的黑草莓手机。一边等待着学生下完医嘱自己签字，一边无聊的翻着QQ好友的空间。

当年张凡去青鸟进修的时候，他是张凡的第一个带教，也是骨科医生。他老早就考过了副主任医师的考试，可惜医院副高的位置就那么多。去年的时候他终于从主治晋升到了副主任医。

现在他也开始自己带组了，也能带研究生了。去年的时候一个学生想考他的研究生，那个学生条件一般，老霍想着自己开山的第一批学生应该仔细挑选一下。

所以就没录取他。当初学生要他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没给，不过QQ倒是给了对方。

原本是无聊打发时间的，结果忽然他看到一副手画的脊椎解剖图。虽然就那么瞟了一眼，可是多年的执业生涯让在有关人体的方面他特别敏感。

他立马点开，看到了详细的内容。“太厉害了！”他一边仔细的看着这个没头没尾的脊椎矢状面手画图，一边在心里暗暗赞叹。

“这是谁画的？中庸的老张好像这几年转去玩椎间孔镜了，水潭子的张医生也没听说他去搞基础去了啊！”

一边纳闷，一边看着文字。实在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他顺手给他没选的学生发了信息。

“杨同学你好，我是霍清华。这幅脊椎矢状面的作者是哪位专家？”

几乎是秒回，“霍老师您好，这幅脊椎矢状面分解图的作者是茶素市人民医院的张凡老师，我现在就给您把张老师的脊椎正面和侧面的分解图发给您！”

“谢谢！”回了信息，霍清华顺手就放下了电话。

“张凡，我去！这小子现在又去搞基础去了？”他自言自语的楞了半天。几个学生看着自己导师发呆，还以为他又被漂亮的师娘给收拾了。

霍清华楞了半天，然后猛的一下站起来，去找他主任去了。

“主任，主任，快看，快看看！”门都没敲，他就推开了自己主任林聪的办公室门。林聪是他的博士导师，他也算是林聪正儿八经的嫡系了。所以很受林聪的宠爱。

“干什么，干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主治了，已经是带组的副主任医师了，已经是硕士生导师了，你能不能稳当一点。”

林聪刚好要喝热茶，结果办公室的门如同土匪进了村一样，砰的一下被推开了，吓的他烫到了嘴皮。

对于主任瞪眼吹胡子的样子，老霍根本就不怕。他知道自己的导师，只要在手术上不出问题，平时没一点架子。

“嘿嘿，我发现好东西了，您看看！”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主任。

林聪瞅了瞅霍清华，翻着白眼接过了手机。一看矢状面的解剖分解图，林聪立马认真起来了。“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这是个高手！”

看了半天，林聪抬起头舔了舔被烫出泡的嘴唇，“哪里来的？”

“一个学生拍的，您猜这是谁画的！”霍清华笑着给林聪说。

林聪抬手像是要打老霍的样子，“我扇你一耳光，你稳当一点，没一点点稳重的样子，快说！”

“嘿嘿，咱的老熟人。”

“水潭子的骨科主任老赵？”林聪心里一下不好受了。

老赵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人家在名气和学术上比自己厉害很多。

一看自己主任的脸色，老霍知道不能再逗了，不然真发火了。

“张凡，这是张凡在强生骨科年会上画出来的。还有正面和侧面的。”

“张凡？”林聪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这小子，这小子，当年我就说，不出十年，他绝对能成一代名医，看样子十年都用不上了。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我要去问问院长，这是不是院长给开后门了！”

说完林聪就拿着老霍的手机就要去找卢老。老霍连忙跟在了自己主任的身后。

连大，强生骨科年会会场。

张凡的报告已经讲完了脊柱手术的入路技巧，已经开始讲解术中技巧了。

这就如同上学每一章的总章一样，虽然没有一个疾病一个疾病的去讲解，但张凡提纲挈领的这么一讲。

很多脊柱方面的东西就能串起来，而且好多医生自己寻思自己思量了多少年的东西，忽然一下让张凡给提点的开了窍。

会场里，上了年纪的医生们，从刚开始的鄙视、不服气，慢慢的变成了不好意思，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年岁稍微年轻的一点的，拿出笔记本，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

年纪大一点的，一边听，一边拿着钢笔开始记录。

吹牛大会变成了张凡的骨科脊椎技巧大课。

会场后台中，强生大大区经理兴奋的脸都涨红了。

他们也想让自己的年会高端的一点，也不想光靠钱来吸引这些骨科医生们。可这个太难了，这点钱，吸引不来真正的大佬。

一般的专家之间，相互不服气，谁也碾压不了谁。所以只能把年会办成吹牛大会，只能办成发礼品大会。

大家没人走，其实是等着会议结束后的礼品呢。强生每年送的礼物也相当的厉害。去年是笔记本电脑，今年听说是比较流行的缺了口的烂果子电话。

但今年不一样了，张凡站在讲台上，立马把会议的逼格抬高了不少。瞬间让年会的含金量高了不少。

“快，快，录像呢，怎么还没准备好啊，快，一定要录清晰。等会给总部发一份张院的会议记录，其他人的就不用，就把张院的发过去。”

强生华国大区经理，一边搓着手，一边念叨，“失策了，失策了，哎，早知道花点钱弄个实况直播多好。哎，失策了，失策了啊！”

随着张凡的讲解，会场里不光有哒哒哒的打字声，不光有沙沙沙的笔记声。有些医生已经开始举手提问了。

以前的强生年会，从来都没这个环节，主席台上的人吹牛逼，下面的人打屁，反正就是混个样子，站个台，然后拿钱了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位张院，是真有货，而且一点都不藏私，全是实打实的知识啊。

所以，每当遇上疑惑的地方，医生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举手提问。因为这种机会太难得。

强生的干事们也忙的脚不沾地，十几个人拿着话筒穿梭在人群里，因为提问的人太多了。

“张院，您好，我是海河附属医院脊柱外科的主治。您刚说，缺损的椎间盘，可以用附近的肌群去承担一点力矩，我这里有点不明白，您能不能再详细说一下。谢谢！”

说完，鞠了一躬。

“好，这个问题问的这个好，看来你也是钻研了很久啊。

那现在让我们共同探讨一下。

这个问题曾今也让我困扰了好几周……”张凡说的是实话！

可下面的人不一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头都大了，才几周，我的天啊，我都干了十年了，还都没想明白！

可，看看张凡的年纪，听听人家的水平，真的，这种打击太凶了。好多人一边听课，一边心里酸涩的流着泪水。

神啊，我不想干骨科了，我想换科，我想静静！

特么的把话筒给我，我都举手半天了！看着干事拿着话筒又走远了，他都怒了。

想归想，擦干眼泪还得干啊，挺直身子赶紧想办法提问吧！

这玩意，就如好老师带好学生一样，相互联动起来，老师激发学生，学生激发老师。

张凡越讲越兴奋，大脑活跃的越来越厉害，嘴皮子越说越顺，思路越来越清晰。原本自己模糊的地方，在讲课中他忽然感悟了。

普外的手术，他当时做肝肿瘤的时候感悟的，当时那个手术略有点难，助手水平参差不齐，张凡做的哪叫一个难心，可以说真的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结果，手术结束后，自己感悟了！一下子手术，普外的手术上了一个质的飞越。

而骨科，虽然是最早点开的学科，可一直没感悟，张凡都有点怀疑，难道自己当初为了钱，系统觉得我用心不良，不让我感悟？

虽然有系统，可没有感悟，手术技术好像就是隔着一层塑料薄膜一样，永远都是一种照猫画虎的感觉。

没想到，今天在年会上给大家讲课的时候，自己竟然感悟了。

张凡越发的兴奋了。能不兴奋吗，现在算上普外，他已经感悟了两个学科了。

就在张凡得意的时候，青鸟的卢老拿着老花镜，看着手里的手机。

剪刀手的小伙子估计没想到，自己的照片竟然有一天能放在院士面前，还能让院士带上老花镜仔细的去研究。

要是知道自己的QQ空间有一天能被院士看到，估计小伙子绝对会后悔的砸胸膛，怎么都是中二的照片啊！就不能有个穿白大褂认真学习的照片啊！

放下手机，老头噘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