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马尾的这一番话。

秦凡首先涌起的是无尽感动！

然而紧随感动的，是愧疚！

感动马尾会对他许下如此承诺。

愧疚，愧疚于迟早有一天会很大可能地站在马尾的对立面！

愧疚于自己兴许得恩将仇报！

因为马尾刚说了，只要不触及正神殿跟瑶池山的底线..

由此可见，马尾还是深明大义的！

但是。

不死族这三个字，岂能不触到正神殿的底线啊！

如果自己是不死族传承者的事儿被正神殿知晓。

那样一来会是什么局面？

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到！

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是神界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死族的传承者。

可等到自己羽翼丰满那一天，同样得向正神殿宣战！

说到底。

他跟正神殿，只能存其一！

不是他灭。

就是正神殿亡！

不是他彻底栽得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便是神界易主成为他的统御尖刀！

直扎混沌界的尖刀！

这种大背景之下。

马尾能跟他一直都站在同一个阵营中吗？

然而。

不管如何。

不管是忘恩负义还是恩将仇报。

他都没有任何退路。

因为他要面对的不仅是正神殿。

还有正神殿的大boss混沌界！

这是注定的。

逃不掉的！

从他得到不死族传承的那刻起就注定了的！

“秦凡哥哥，你怎么了？”

看到秦凡在恍惚神态中久久没有回应自己。

马尾便再声问作。

“没，没怎么！一时间百感交集罢了，马尾，谢谢你，感谢这一路上有你接连赐予的造化！若不是因为你，怕是我此生都难入神门，即便入了神门也得见光死！是你赋予了我这一切，是你给了我如今所有，而今还放言要当我最强力的坚实后盾！千言万语难述矫情，容我向你鞠上一躬！”

回过神来。

秦凡无比凝重地逐字逐句道。

话罢。

他退后两步。

深深地朝马尾鞠上了一躬！

发自肺腑的一躬！

“秦凡哥哥，你知道我讨厌这些礼节的！帮你，是你对我眼缘，对我胃口，我觉得你好，所以就帮你了，要不然你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呢！”

白了秦凡一眼，马尾佯装着不满地说道。

“一码归一码，对我而言，你赋予我的恩重如山！这并非什么礼节，而是我在眼下仅此能做的！”秦凡道。

“好啦，那我受下行了不？”马尾由衷摇头一笑。

“马尾，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假如性的，是假如！”秦凡突然话锋一转。

“嗯哼？秦凡哥哥，你说..”马尾稍稍一愣，迟疑起来。

“如果说，如果咱们有一天站到对立面，如果正神殿，甚至是整个神界都视我为敌的话，你会怎么？”

秦凡知道这话问得极为不妥。

知道这话问得极为不合时机。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闻言。

马尾再为一愕。

没有马上回答秦凡。

转而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

她那双水灵清澈的神眸似乎变得深邃起来。

“秦凡哥哥，你怎么个意思？为什么要怎么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打个假如而已！”意料到马尾会如此反问，所以秦凡想都不想便呼声起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会亲手灭了你！因为你是我成就的，所以我不容许你被其他存在所终结！”

凝视着秦凡的双眼，马尾没了任何的天真轻佻，正声肃然道。

对此。

秦凡没有任何的意外。

当即在愕然之余摇头苦笑起来，“若真那样，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呵呵，呵呵呵..”

“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一天不会到来的！”殊不知马尾迎着秦凡的苦笑声无缝衔接地说了起来。

话罢。

在秦凡的颔首不语间。

马尾突然转过身。

稚嫩的小身板再次俯瞰起了金阳宗。

双眸眺望起了金阳宗的远处。

“秦凡哥哥，其实我来找你的来意，其一是叙旧，其二也想跟你发发牢骚的！很多话不知道该对谁说，因为那些家伙都不适合知道那些，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因为我相信你不对往外说的！”

蓦地。

马尾突然像是自语般地轻喃起来。

然而不等秦凡接声回应。

她便继续再道，“你知道之前在古神席位大会中，十大正神要拿诸神的本命神元祭混沌是什么意思吗？那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十大正神每隔十万年就表一次忠的方式所在！朝谁表忠呢，朝混沌界！”

“秦凡哥哥，你知道五界之上有神界，可你应该不知道，其实神界之上，还有一界，名为混沌界！在五界眼里，神界是至高无上的，可在神界眼里，混沌界同样也是至高无上！只不过神界之中知晓混沌界存在的并不多罢了！”

“说起混沌界，就得说说十大正神了，其实十大正神最开始时是一缕混沌气所化，当时神界是一片极为荒芜的位面，十一缕混沌之气进入到这个位面中，嗯，就是十大正神跟圣母，他们一起把神界的荒芜逐步逐步改造，随着荒芜之境开始滋生神灵之气，渐渐地，在神灵之气中也衍生起了万物！”

“当万物在神灵之气中衍生出来后，那十缕混沌之气所化的十大正神开始统治起了他们来，逐步地拟构出各种约束他们的规则，再让他们自由发展，神界-就是这么形成的！然而可恶的是，那十缕混沌之气所化的十大正神却仿佛忘了还有也该以正神之称封居的圣母！”

“由于圣母当时比较孱弱，十大正神不仅没有让圣母与他们平起平坐，而且还想着把圣母给统治在麾下摆布！出于当时的实力微弱，圣母不得不从，就这样被十大正神奴役了好长的岁月！直至无数岁月更迭之后，随着圣母的实力稳固提升，十大正神开始担心瑶池圣母会心怀怨恨！”

“于是乎，就解除了对圣母的统治，并且把瑶池山许给了圣母自行发展，不再去对圣母进行任何的约束监管，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有了瑶池圣母一称！有了瑶池山之后，圣母便不再去理会山外之事，一心潜修在瑶池山中，依着当时与十大正神造物时的方法，渐渐把瑶池山打造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天地小位面，而后开始对外吸纳神士，以作建立瑶池山的势力！”

“然而眼见着瑶池山的势力开始壮大，十大正神开始慌了，他们怕瑶池山会威胁到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于是倾下无数资源推出了天神山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牵扯住瑶池山！”

故事至此，马尾突然陡转话锋，“秦凡哥哥，故事说到这，你是否猜到了我之前在神坛中为什么要对天神山进行寸步不让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