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距离五界看似近在咫尺，可却有着一道似是无从逾越的鸿沟。

对于西天如来酆都地藏这类处于五界巅峰的存在来说，穷极一生都无法触探到丝缕门槛，又何况是寻常的普通存在？

别说是普通存在，就是玉帝老人家连想都不敢去想神道的事儿，可见神这个字眼有多么难去触及。

秦凡理解地藏王的心情，也理解他这些言行举止。

但面对连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甚至连如何通往都不知晓的神界，他能给地藏王做什么保证？

若是做了，那纯粹是瞎扯吹牛！

“既然你知道这些是属于机缘，那就应该清楚靠的是造化，而不是谁谁谁付诸予你的指引！地藏，本帝不需要你称臣，也没那个必要，机缘未到，静候造化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求到本帝的跟前来，说句好听点的，本帝这叫爱莫能助！”

迎着地藏王那无比希冀的眼神。

最终，秦凡还是淡淡地摇头面无表情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穷极一生，潜心钻道，十数万年前光阴岁月要化作一场泡沫幻想了吗？不，我不甘，我不甘啊！”地藏王如癫似疯地摆头大喊。

如果是在之前，或许他还能静心继续进行着漫长岁月的机缘候守。

但随着魔帝的现身，随着那股强大神息的涌现，无疑已是彻底乱了他的道心。

若是真无法从秦凡身上得到任何的突破口，那他即便是再多付出十数万年，都会是白费心血，毕竟道心一旦乱了，就难以纠回来了。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不管是修仙者也好，得大道者也罢，都会快意恩仇，哪怕面临着九死一生都会一往无前。

并非他们不怕死，而是相比于死，他们更怕道心乱。

因为道心一乱，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心理在时时刻刻作祟煎熬。

很显然，很不幸，现在的地藏王就是处在了一种乱却道心的状态！

这个坎不迈，毕生也就这样了。

只能原地踏步甚至是实力滑铁卢，届时就得看着无数的追赶者一步步地超过他，就得承受那些曾经被他不屑的存在来蔑视他羞辱他。

这，对身为酆都城主人的地藏王来说，谈何忍受啊？这比生不如死更加生不如死啊！

“你就这么想着入神道？一入神道，就是一段新生的开始！你不会再有所谓的身份地位，你那些骨气自尊将通通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是被神拿去践踏，拿去无尽止地蹂躏羞辱！你也将从蔑视苍生的五界之尊沦为一介蝼蚁，这些是你想要的？你又真能接受得了？”

本想离去了的。

可看着地藏王那仿若癫狂的糟糕状态。

最后秦凡还是仁慈地再声劝慰道。

地藏与他无冤无仇，讲真-他是真不希望这么一尊存在就此堕落泯然。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明白魔帝您说的这些，但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宁愿像一条狗地在更高处活着，都不愿意趴在羊窝中以虎狼身份称雄称霸！只有深入去探讨一番浩瀚混沌中的奥秘，我才不会枉费这数十万年的一生！留在五界，我找不到意义，找不到意义了啊！”

地藏王再声猛摆着头呼喊起来。

可见心魔已是在无声无息地无形滋生了出来。

“入神界之日，本帝捎你一程！至于神界之途如何走，能否走，就看你的机遇造化了！”

耐不住地藏王的这番可怜，不愿意看其就此陨落在道心的散乱中，秦凡唯有无奈地缓声淡述道。

就如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儿般。

不过说归说，至于入神界之日是何时他也都还没个底儿。

毕竟重返地球已经被他提上议程，谁知道这一次重返又会待多久？

“魔，魔帝大人，您-您说真的？”

悲哀癫狂的神态忽然止住。

地藏王如遭雷击般颤了颤身。

不敢置信地哆嗦着声音咕噜问道。

“本帝素来不言妄语！回你的酆都城去吧，届时本帝会带上你的！”秦凡道。

“好，好，谢魔帝，谢魔帝！哈哈，哈哈哈！”

跟之前的消极判若两人，飞扬的亢奋之色在脸上肆意地跳跃着，地藏王高声连连喊道。

“对了，本帝将择日入酆都城借道，你到时准备准备！”

脑海里有涌起回地球的事儿来，当即说道。

从五界中回地球，处于五界最极之处的酆都城无疑是最省时最省力的捷径，秦凡断然不会弃近求院，主要还是不想太过于麻烦了。

“借道？魔帝大人您要通往哪？”不会天真到以为是通往神界的地藏王止住狂喜的神情，疑惑道。

“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

“回去准备一下吧！”

“好，好，魔帝大人，那么-先告辞了！我在酆都城静候您的大驾降至！”

地藏王走了。

带着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承诺走了。

其实趟这淌浑水，他是冒着极度危险的。

毕竟以魔帝的作风，即便是他被终结在凌霄殿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是，纵然危险再大，在那道浑厚的神息下，他控制不了自己了。

因为心魔在他的内心已经逐渐开始扩散，他终究不抵以大乘佛法入道的如来，十数万年的毫无进展，俨然让他在探索神道的途中开始迷惘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所以，他把这理解成了一个契机！

一个让自己不得不去顶着随时都有灭亡风险的契机！

在突破与陨落中，他再也受不了那种道心乱却的煎熬了！

幸好，他赌对了。

他用一种与如来正好是两极化的卑微态度获得了跟如来截然相反的结果！

这也说明。

冥冥之中，轮回也好，宿命也罢，太多时候的因果往往都是一念之间！

随着地藏王的离去。

秦凡甩身掠到了外围那数千仙魔的前方高空。

双手负在身后。

环扫了一眼底下剩存的复仇大军。

轻轻一笑。

道，“一切，都结束了！”

“吾帝威武，万古长存！”

“吾帝威武，万古长存！”

“吾帝威武，万古长存！”

伴着秦凡的出言声落。

浩荡的膜拜之声再起震彻整个仙界。

“朱悟能！”

半空中。

秦凡在那些狂热的虔诚恭喊落下之余呼声喝作。

“臣在！”

猪妖仰头快声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