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魅目光崇拜，她仿佛还置身虚幻，有种是此地雾气为她打造的美好。

在长久的恍惚后，身体飘飘然，她眼中的场景没有丝毫改变。

她分不清是雾气结合记忆构建出来的幻象。

还是事实如此，一切都不是巧合。

她和秦驭对过话后，一度产生虚实不分的交错感，下意识以为是假的，可当看清眼前人时，又激动不已。

而且她不可能会把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少年郎面貌套成阴神的面容。

那太过荒诞，甚至是离谱。

秦驭见以魅眼神空洞，时而坚定，又时而呆滞，他没打扰。

他外散的阴气回归己身，雾气不甘，重新消散须臾。

被困于美好的王公贵族，恢复过来，他们没有过多纠缠，快速下楼，生怕雾气再次扩散。

事后开始调查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把最顶上的宝石遮掩，结果显示没有任何异常，宝石都在正常工作，最后不了了之。

他们推测可能是宝石摆放的位置被动了，所以才会有雾气扩散，但是拿不出证据，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宝石被移动过。

......

秦驭没有选择为了自私而将所有雾气收到身体里，并不是他多伟大，而是觉得不需要，直觉告诉他，这些雾气已经不重要了，留在这里当个观赏雾就行......

这些雾气存在这里，好像就只是为他提供些东西，已经进入他体内的雾气，就足够了。

在他体内的雾气，提供了像镜子碎片的记忆，当他观看时，眼睛犹如被割裂，看不了。

这些镜子碎片虽然看不了，却给了他总结，大致就是希夷二字。

镜子可能解释了希夷，也可能啥也没有。

雾气给他最直观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观测器，留在这里，观看岁月变迁，以期得希夷......

混乱的思维突然覆盖秦驭脑海，他差点疯掉，希字在他脑内作乱，搅得天翻地覆，夷字像不存在，置之不理。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眉头紧皱。

原本还在想，这里的雾气是不是和记忆中阴神展露的雾气，是否有什么关联的以魅，快速回神。

她满脸忧虑，问道，“大人，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秦驭晃晃脑袋，伸出一手否定，道，“我没事，被魙上面的信息冲击到了......”

“还有就是，语气平常一点，不用您您您的。”

以魅直接被秦驭的魙字吓的趴在地上，道，“大人，这不是妾身该知道的消息，还请不要为难妾身。”

她连鬼神都不是，更别提魙了，更何况秦驭说自己被魙之上的信息冲击，这等隐秘，能是她该听的吗......

秦驭不时晃动脑袋，意图保持清醒，可身体的不受控制，让他难受。

他平心静气，不再考虑希的事，更没有再看镜子碎片，镜子观测到的东西，他暂时不敢研究了。

之前他怎么想希都没事，可当他联想希有什么秘密时，再看着镜子，差点没把他思维冲散，成为傻子。

秦驭身体依旧不受控，道，“扶我找地方休息一下。”

惶恐的以魅，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扶着秦驭到她平日表达哀愁烦闷的地方。

在一个屏风后面，倒是个诗情画意的摆置，很适合发牢骚。

以魅扶秦驭坐下，乖巧的在一边。

魙字不停在她心底回荡，她不知道如何攀登鬼魙，只知道与阴神相关。

魙距离她太遥远，鬼神的些许信息都能让她发疯。

她想，魙上面会是什么，越想思维神游的越远，好似抵达了海面，周围空白且飘渺。

她像是忘了回家，忘了自己是谁，只想知道，魙上面是什么......

秦驭察觉到以魅不对劲，身体都开始冒白光了。

他的头虽然还晕乎乎的，正常行动已是没了问题。

此刻，他的话语好似黄钟大吕，“别多想。”

以魅后怕不已，差点迷失。

她不敢再思索魙，鬼神都是她知之甚少的东西，再往上，太虚幻。

她平复心情，道，“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秦驭很欣慰，原来，他还是可以的，至少他是接触了希，知道了希，并试图理解，脑子才被疯狂冲击。

这只魅，只是他简单透露出的消息，差点回不来，迷失在茫茫之地。

秦驭语气宽厚，带着安慰，道，“我都差点没承受住，更别提你一只小鬼。”

以魅神情呆愣，这是在夸她，还是贬低她。

她脸带笑，情带魅，神带温，道，“还望大人以后少吐露给妾身太过高远的事。”

秦驭满口答应，“好好好......”

“对了，你知道这座楼阁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以魅回道，“妾身知晓，是因为那则传说。”

“不对。”秦驭直接否定，“是因为我......”

以魅不解，道，“还望大人解惑。”

秦驭笑容满面，“你真的要听吗？”

“还是不听了......”以魅被秦驭的这几个字吓到，有刚刚的教训，她很害怕会是更恐怖的东西。

秦驭不容她拒绝，开始胡言乱语，“其实关于楼阁名字由来的传说，所讲述的人物是我......”

他很为自己话语点赞，直接就把人唬住了。

以魅脸上是深以为然和果然如此，道，“我看到大人可以控制雾气时，就猜测这则传说是您了。”

秦驭抓住关键，问道，“你怎么会通过掌控雾气，就确定是我。”

以魅一五一十的把她记忆中看到的画面道来。

秦驭陷入沉默，他的很多假设成立，不，准确的说，是事实本就如此......

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挖掘，最起码，若他本就是阴神，之前的记忆，就是待挖掘物。

他选择抛弃这个问题，回到上一个答疑。

便继续说道，“我再接着给你说说楼阁名字由来。”

“希夷二字，是我所留......”秦驭扯大皮，反正把自己塑造的越厉害越好，而且没人能证明传说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冒领一下，不过分。

万一真的是他呢，他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把握是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希夷吗，而且就只说了这两个字。”

以魅很配合，做出不解的表情，道，“还请大人解惑。”

她其实不想听，大人却非要让她听，她没办法，反抗不了。